「你首歌錯咗喇。『救老母』?我老母死咗喇!」一提起老母,我即刻諗起無耐前喺我面前爆頭死嘅老母,心情即刻從驚訝變翻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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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改翻改翻。」單飛行翻出門口,閂翻好道門。
佢重新「碰」一聲將門推開,然後大聲唱:「中狀元,死老母,時間啱啱好!」
唱完,佢仲望住我笑一笑:「點啊?改咗有冇好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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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唔該哂你。」我發現自己經歷漫長嘅一日之後,已經無咁好氣答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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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見我唔應佢,佢就自己走咗入嚟。
佢一走近,我先睇到佢成身污穢,好似跌過入垃圾桶咁樣;
而且再行近少少,我聞到佢一身酸臭,就好似平時喺街有垃圾車經過會發出嘅味道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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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你搞咩?去完堆填區啊?」我暫時放低內心嘅哀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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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不過都差唔多。」單飛一邊講,一邊從二舅父頭上拎翻把劍出嚟。
二舅父立即倒地而死,但係單飛就好似無乜所謂,隨隨便便就收起咗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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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唔記得頭先我話,有兩件事我要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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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話隔離屋可能有問題,同埋想知到底係咩人引致到我阿婆會俾鬼上身。」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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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記性!」單飛伸出一隻手指公讚我,「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你隔離屋有一陣好強嘅怨氣,所以我頭先就去一去咗你隔離屋望下。喺門口,我見到有好多新嘅告示提醒你隔離屋半夜唔好行嚟行去,同埋唔好再執垃圾發出惡臭,當時我已經有心理準備,屋內環境唔會好得去邊。哈,一打開間屋企門,垃圾、雜物、堆積如山就唔洗講。但係最出乎意料之外嘅係,」單飛表情突然凝重,「我見到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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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我發出疑問,但係語氣並唔係太過驚訝,可能係因為今日已經見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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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一個滿頭長白髮嘅阿伯,倒頭仆咗喺地上度無哂聲氣。我見到地上有好多乾咗嘅血,而且阿伯嘅屍身亦都已經開始腐爛,睇怕死咗都有四五日。呢樣嘢解釋咗點解間屋外面都會聞到臭味。從現場環境睇嚟,佢係俾自己屋企太多雜物棘親跌落地下撞親頭致死。」單飛無奈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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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佢門口唔係有人投訴佢半夜出門口行嚟行去咩……啊!唔通佢變咗……?」我好似諗通咗啲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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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因為係死得孤獨,所以佢嘅怨氣令佢變成輪迴塵間的人,揮之不能。簡單嚟講,就係無主孤魂。我諗佢之所以咁大怨氣,係因為佢屋企一張全家幅。我見到佢其實係有三個仔女,不過似乎佢哋都再無同佢聯絡,所以佢先會變成獨居老人,死咗都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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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咁即係真相只有一個,謎底已經解開。」我恍然大悟,「即係話,呢個無主孤魂就係怨氣強大到強行上咗阿婆身,然後因為佢無家人,所以就專登過嚟要我哋玩埋哂呢啲死亡遊戲,要我哋呢啲有親戚嘅人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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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色,精彩!」單飛俾掌聲我,但隨即搖頭,「不過內容全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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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啊?即係點啊?」我再次陷入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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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佢係怨氣大。但係正如我之前所講,一個外來嘅魂魄要強行上一個活人嘅身,首先魂魄嘅能力要好強大,又或者活人容許佢咁做。而你隔離屋呢個只不過係普通嘅遊魂,所以未至於可以做到呢個程度。亦都係因為咁,我頭先入咗去同佢打咗幾嘢,渡化纏繞的半生,令佢可以隨落葉生根,毋用來悲忿。」單飛雖然講得輕鬆,但係從佢一身污跡同埋臭氣嚟睇,應該都唔只係「打咗幾嘢」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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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如果唔係隔離屋,仲有咩可能會令到婆婆俾鬼上身?」我好奇咁望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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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時候,我先發現一直喺旁邊嘅婆婆正喺度用陰森嘅目光,一言不發咁望住我同單飛。
可能係因為婆婆目光太過嚇人,我呢個時候先發現,從單飛入屋去到同我傾計,佢都完全無加以阻止。
唔單止係咁,就算之前我同單飛傾電話,婆婆亦都一樣完全無攔阻。
因為照計今日所有發生嘅事,婆婆一睇唔過眼,肯定會立即出手。
但係單飛某程度上都係一個嚟對付佢嘅人,到底點解佢會任由單飛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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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內心嘅疑問向單飛提出,單飛笑咗一笑,望向婆婆講:「呢樣嘢,不如交翻俾主人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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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聽到,好憤怒咁樣拍落張枱,企咗起身指住單飛:「𡃁仔,唔好咁得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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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得戚,只係大家應該都明白,就算呢度係你嘅地頭,你嘅結界,但係以你嘅能力,睇怕都耐我唔何。」單飛漫不經心咁樣鬆一鬆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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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得你,只係我想搞掂哂我想做嘅嘢。而家既然人都死哂,我就可以放心對付你。𡃁仔,我以一敵百、打日本仔嗰時你都未出世啊。」婆婆逐步走近我同單飛,佢嘅一頭白髮慢慢飄起,目露兇光,我感覺到佢身上慢慢滲透緊一種同之前完全唔同嘅氣勢。
可能,呢一種氣勢,就係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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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單飛一手熄咗側邊部風扇,婆婆啲頭髮即刻垂翻落嚟。
「無錯,你打仗嘅時候我當然未出世啦。不過,而家世界變咗咁多,你咁早出世,反而未必識喎。」單飛講到呢度,微笑咁望住婆婆:「說話係咪咁講啊,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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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住先。
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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