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而來,人類就隨著經歷衍生出慾望和各種情緒。當不同的負面情緒集結一處時,便凝成了結晶體(即魔的前身)。它的能量到了某個境界之上,將會解鎖更多獨有技能,化成人形的同時亦造成殺傷力惹來禍端。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Lf6tjByYv
故此,魔的宿敵——驅魔人行空出世,他們以維護人界安全為目的。這群人前身也只是普通人,但是通過幾位傳奇人物的偶爾遇險和後來自身訓練下,他們發現一些道法符咒似乎可以直面壓制魔。 這些挺身而出對抗魔的人俗稱驅魔人。有關驅魔方面的知識以及靈器都被後人傳承下去,驅魔人發展至今已有規模不少的空間領地,約千餘人。
——
如今,驅魔領地逐漸由數個核心人物的居住古屋如春雨般蓬勃發展成多人小鎮。
然而這座小鎮固然多人卻仍舊沒人發現的秘密是空間秘域。驅魔原起人掌握空間密術,將領地建造於山間叢林,只有唸出正確的口訣才可進入。不懂空間密術的尋常人不會知曉有入口,眼前所看皆是叢林,因此領地具有隱閉性。
空間內不同家族的長老循循善誘後輩,等待他們有自保能力後送他們出去歷練。人們團结融洽,會關心互助左鄰右裏,形成一種友好的社交圈。
向高俯視下方,不難看見每個家族居住的地方設計都別具一樹,風格百家爭鳴,鮮明突出地拼湊出獨特的模樣。一共有五個部分,東邊的上一代主人喜愛潔淨和舒適,於是色調偏向白色牆身,並設計成現代房屋。西邊的上一代主人在一次行動下九死一生逃脫回來,則異常厭惡邪惡的魔。房屋設計上特自打造成主打為黑色色調的「地獄」,獨家打造的武器更是令魔聞風喪膽,若是被這個家族抓住往往會用殘酷的方式折磨再殺死。
北邊以及南邊不及東、西邊強勢,但在靈器和收集情報上也是不可或缺的能手。
蕭康則住在領地最中心的主城,是座別有一番風格的建築。
由於東、西邊是驅魔人中最頂尖的強中手,所以主城是兩者的混合,形成棋盤般的黑白配色彩,設計色彩單數層純白雙數層純黑。不過雖然這些三層的房屋體型龐大,而中間的建築體積較小但多出三層。遠遠一看其餘四邊房屋彷彿襯托著這座高聳宏偉,用灰石泥建造而成的西式城堡。
一切原是奇妙地相互平衡,直到不懷好意的魔實行慘絕人寰的報復開始……
這是驅魔人隱藏心中傷痛,也使他們迎來一個新的轉變。
——
這天是「勝水日」。
傅說有一天某一位驅魔青年在面對一頭三眼四手,長相怪異的兇狠魔獸時,巧合地跌進一湖水。可是水沾濕了全身衣服後奮力回擊,那青年便打得魔獸節節敗退,似乎身上的水能壓抑魔力的施展。後來大家將此湖中水稱為神水。而神水的故事也在驅魔族裏廣為人知,困此最重大的勝水日也用神水來舉辦祭祀,模仿那青年潑神水接受神的祝福,寓意年年平安,遇險得解。而且長期接觸神水能大幅增加人的體質,百利而無一害。
蕭康一直土生土長在這裏,自然知道勝水日。
小時候以為那日的水只是普通的水,他曾胡亂揮霍用光那些水,最後當然被母親說教一番,告之那水來得有限。
「你下次唔好再玩水啊,聽到冇?」說後並捏起他的耳朵,疼得他哇哇大叫。
「好……」
這時少有術道保命的蕭康正值十一歲,又迎來新一年的勝水日。
早上時分驅魔家族的長老齊聚於主城大廳,商討勝水日事儀。 一張方型長木桌圍著十人,旁邊還有一位白髮老邁的老者纔扶枴杖坐下旁聽。
蕭康的母親安雲自帶領導者氣勢地首先說話:「都嚟齊曬,咁正式開始啦。 薛老到咗未?今次就由阿星你分發神水,紫霞、秋暉上次已經幫咗手。」
聽到自己被點名的阿星回應她:「可以,一陣我先熟悉流程再幫助。至於薛老……佢好似變咗。」沉思過後的阿星從眼神清明逐漸到遲凝呆獃。
「不過,薛老佢本來就是個酒鬼,成日酗酒,話唔定佢只係又發酒癲。」
阿星向來看不慣薛老身為領主,二十一歲了都沒有上進心,因此二人見面必定爭鋒相對。這天外面遇見時自己尋常說了幾句諷刺他的話,他居然沒有反擊而是擦身而過,那冷漠的表情就像懶得跟他計較,認為多說一秒話都浪費時間……想到這阿星心中突起無名火又迅速壓下去,不讓大家看見他的慍怒。
「有咁嘅事?我、紫霞同秋暉一齊接見佢攞水。其餘人協助阿星了解流程同日後安排。」
東邊領主安雲、西邊領主何紫霞和北邊領主鄭秋暉到領域交接處等待薛老。
過了一會兒,薛老進入了領域,看見他眾人紛紛向薛老打招呼。
「誒?薛子均你隔籬嗰位係我嘅表弟白銘?」何紫霞一直覺得旁邊這人面善,終究想起這是她的表弟白銘。
她雖臉露喜色又有些疑惑,又問他:「好耐冇見到你啦白銘。不過你之前唔係講你要出去歷練至少一、二年咩?而家先半年,你翻嚟做咩野?」
「我……我有啲重要靈器漏咗,順便同薛老一齊過嚟,攞翻過一夜就會走。你想我快啲走?」他的語氣略帶心虛,不過又轉而問她問題
「咁又唔係,只係覺得奇怪嗻。」
鄭秋暉這邊挑眉靠近薛子均道:「我諗你肯定喺出面風流快活喇,我叫你帶嘅花月釀有冇帶先?」
「當然唔會忘記,酒畀你。」薛子均輕笑並灑脫地扔出一壇酒給他
「神水小事,酒最重要。」
打開酒蓋酒氣彌漫於空氣中,鄭秋暉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花月釀入口甘甜,花香留有餘韻,飲後便再想繼續淺嘗,令人陶醉。關鍵只有薛子均才知道酒的來源,所以自鄭秋暉從他那裏淺嘗一杯後就一直拜託他拿酒。
安雲和何紫霞無奈一笑。
「我睇你就唔好成日飲啦,又唔係唔知自己酒量差。」何紫霞陰陽怪氣地指責某人
知道在說自己的秋暉做出一副你管不著我的表情,隨後便離開了。
「秋暉下次叫你帶酒就唔好再帶,你都飲少啲酒。跟我嚟。」
之後三人就到達主城,薛老拿出了那些在外處取回來的神水。此水依然如過去的清澈碧藍,細看下靈氣四動。不過這時薛子均的神態卻含有一絲複雜,隱藏得細微,沒有任何人在當下看出來。
安雲接過他遞來的水,招呼他去二樓閣房暫住一晚。
走前薛子均也看到大廳裏比上次見面更為成熟穩重的蕭康,不禁感慨:「 一年未見,你比上次又高咗唔少。」
「子均哥咁係當然嘅,我仲成長緊。最近學緊光陽正法,話唔定關鍵時刻呢個可以保命。」
薛子均欣慰點頭,摸了大男孩的頭髮一把:「你記得好好學習就得,相信假以時日你就會成長到我咁嘅高度,可以為呢個家族出一份力,哈哈。」 明明正如先前般的對話語氣外貌,可是如今蕭康竟然感受到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和話另帶一番意味深長,說到自己時更是有嘲諷之意。
子均哥過去被家人在旁邊被逼學習法術,成為四老之一,他本人心裏則嚮往自由遊玩。因此在成年後他除了在重要日子回來盡職,其餘時間都在外面遊玩,完全是甩手掌櫃,不務正業得很,又怎會督促我好好學習?
難道子均哥突然發奮圖強了嗎?到底他在外面經歷了甚麼,感覺變了。
「點解你突然叫學習嘅?唔係平時應該會拎PSx嚟畀我玩咩?」
「我最近認識咗一個人,佢令我想要改變……」
「哦哦。」
真好奇,可是薛子均不説他也不能再問,沒有繼續下去明顯是不想深入講。
之前他們私下認識,由於薛子均總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物事吸引蕭康,便一直主動蹭著他,要求這位哥拿些好玩的玩意一起玩,關係早已熟絡。
這次直覺告訴蕭康還是暫時別找他,看看他之後會不會恢復以往再說吧。於是默不作聲,看著他離開。蕭康決定不再想他,繼續在原地練習剛剛未完成的光陽正法中階心訣。
薛子均告別蕭康後,上了二樓的房間。
中午期間一個人曾上去找他,暗暗地商議一些事。 其中「薛子均」更對那人說:「我現在已經期待緊嗰個畫面,一定好震撼。」臉上留下了不為人知的瘋狂嗜血。
——
距離全部領域的驅魔人進行祭祀還有不足兩個小時,八點將正式開始儀式。薛子均打算到處走走散散心,便於西邊領域四處走動。
一處花園裏一個女生正靈活施展不同招式法術,其散發出來的些許淡紫色靈氣更把周遭花木跟著染上幾分動力,生機勃發。
女生接二連三地左閃右避,再乘機變出一枚三角鏢凝聚精神,向前方射去,面前樹幹便遭到三角鏢的攻擊,正中紅心。
然後她伸出二指默念心訣,只見那三角鏢突然迸射火光,燃燒起來,最後半刻後才停止燃燒。而樹幹因她有了凹凸發黑的痕跡。隨後又另外施展些發起攻勢的招式,柔中帶剛。
女生認真施展法術期間,薛子均都在背後靜靜注視她,某些時段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視線被吸引著,心跳不自控地加速。細看那女生柳眉小嘴,束起長髮,一身簡潔緊身的服裝襯托她玲瓏有緻的身材。嘴角彎彎的笑容,更是攝人心魂。
直至女生打算休息才發現背後的薛子均。
女生靦腆一笑:「好耐冇見。最近點樣?」
「都係咁樣啦,冇咩變化。」
記憶裏女生名叫蔣雅湘,是蕭康的同門師姐,以往他明白她的小心思,但還是沒有給予回應,這次或許可以給她希望?薛子均這樣想,同時露出一絲玩味的淡笑。
「做人要有待客之道,我都係去斟茶畀你,先等一下我。」蔣雅湘說完話後就轉身準備沏茶給他。
薛子均坐在椅上等待,很快她便拿來茶水。
他握住茶杯茗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
接下來他說了一句令她不知如何反應的話:「你其實係咪鐘意我,蔣雅湘?」
! 正因口渴而也喝茶的蔣雅湘頓時面紅耳赤,扭扭擰擰了一番,最後選擇實話實說。
「係,我係鐘意你。咁你呢?我想知道到底係我一廂情願定你都鐘意我。」她既想聽到答案,同時又忐忑不安,害怕聽到自己不想接受的話。
她從數年前的學堂就開始喜歡他。
那天他在眾人前教授法術之學,並中途示範一手流暢無阻的招式。窗口陽光傾灑於他的俊秀五官,劍眉星眼裏帶有他與生俱來的自信。隨著他的每一次打出攻擊,空氣也似乎拂起陣陣涼風,吹過男生的頭髮又撩動蔣雅湘的心頭,蕩起漣漪。這個人在她心裏已經種下不知名情愫,那時她十五歲,他十八歲。
之後他們偶爾交談,蔣雅湘主動在講堂下找他切磋武藝,慢慢地二人成為朋友一段時間。
他曾經溫柔說過:「我想自由闖蕩外面嘅世界,跟本唔想承擔長老帶領眾人嘅重責,或者我應該違背父母嘅話……」隨後他又滔滔不絕的道出自己對無依無掛生活的嚮往。
女生就這樣不厭其煩聽著他所說的話,點了點頭,無意間與他四目相對:「如果可以,我都想同你出去闖蕩江湖,淨係理行俠仗義幾好。」
薛子均迴避她彷有明亮光彩的眼神,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啊係啦,啱啱嗰招你應該……咁樣……再咁樣……」他的語氣恢復正常。
她或許早已知道答案了……
直至男生有能力與父母商量成功,他要正式離開之際,他卻語氣疏離留下一句「再見。」
不知是無意或是有心最終他忘記了她說過的話,自己孤身遊歷,無視了她。4年來他們逐漸變成點頭之交,不再像往日一樣熟絡。
現在她對薛子均的愛慕已是磨滅大半,但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心內依舊對他有情感。
這時薛子均狀似真摯的回覆打破蔣雅湘的長遠回憶。
「我鐘意你,一直而來都係。不過覺得可能畀唔到你想要嘅承諾同幸福,所以先不斷疏離你。關鍵我係一個鐘意冒險嘅人,追求一切不確定性帶來嘅刺激,好有可能我唔知邊次就喪身於不知名嘅魔口中。」
他頓一頓,繼續講下去
「你確定仲要鐘意咁嘅我,同我一齊?」
蔣雅湘毫不猶疑答他:「早喺以前我已經堅定講咗我想同你闖蕩江湖,重點係你願唔願意帶上我。」
「雅湘……」薛子均親䁥地叫她名字。
再度四目相投,這次二人皆沒有迴避,男生更藉氣氛曖昧到最大點之時,吻上這個喜歡他的女生薄唇。女生主動微張薄唇,露出貝齒迎接他,漸漸越吻越激烈,有序的一來一回。
一吻畢,仍有些意猶未盡。
他們一直分享自己的事,蔣雅湘從懷拿出一個小巧配飾給他。
「我覺得你係適合呢個嘅人。」
她媽之前跟她講這是傳家寶貝,只要確定一生伴侶之人便可送他,能使他變得幸運。相反地若送錯給假情假意之人,則會使自身變得不幸,需再三思考。
經過短暫的思考,她決定相信這個曾朝夕慕對的好哥哥。他的眉眼都是那樣秀氣,百看不厭,以後她可以任意看了。好極了。
薛子均接過她遞過來的那配飾,是一面巴掌大的圓形八卦鏡,打開鏡面背面,藏有蔣雅湘的生辰八字: 已卯庚午 癸卯乙卯。
他知道後馬上笑意更盛,沒想到竟然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我一定會好好珍藏佢。」他信誓旦旦地說。
不過薛子均眼看快要進行祭祀,便沒有多說甚麼離開了。
蕭康因為開始遇上一些瓶頸,原想詢問自己師姐如何施展光陽正法的高階心訣,卻巧合撞見到他們親熱的畫面。
知道那時不是時候,就在拐彎處等他離開。
現在蕭康向前走去:「湘姐姐,頭先我都睇到曬啦,你地……」
「唉,你個細佬仔唔好管咁多大人嘅事,我自己有分寸。記得保密你睇到嘅野啊。」
「但係……我清楚記得之前我問佢幾時有女朋友,而佢同我講過佢係情場浪子,唔會輕易對任何人動心。點會對你……?」蕭康小有疑惑
「萬一佢為我破例呢?愛情呢啲野有時候真係無法預測。」蔣雅湘沒有將這個年紀尚小師弟説的話放上心,她反而為男生接受她而高興,整個人灌沉在蜂蜜罐裏,甜絲絲的。
「而家差唔多到時間,我地行啦。」
蕭康一路無言,跟她步履前往後山進行祭祀。
——
領地各處到了八點燈火通明,孩子們歡呼唱著琅琅上口的童謠。
「少年遇險欲喪命,幸得神水助一力。
如今萬家燈火旺,齊用神水潑一潑,
神清氣爽又舒暢,把獸一打取勝利。」
他們佩戴小水壺,逢人就潑壼中水,使不少人衣服早已濕透了。其中還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他打開壼蓋操控神水來去自如在空中流動,爐火純青的技法證明他並非第一次幹,以往的節日他也經常這樣幹,已經變得熟練。
而不同區域領地,所有的驅魔人蜂擁而至於空間廣闊的後山,穿著節日流傳的傳統服飾 深藍色短袖上衣搭配黑色長褲,又整理好各自的頭髮精神抖擻。
蔣雅湘不斷在人群中尋找一個人,可是並未看見他,略感失望。
數名黑袍道士開始作法,方形矮桌放有作法道具。他們首先手執木製桃花劍,將布濕潤神水,塗抹劍身。然後另一手拿特製黃符貼在劍上,揮動桃花劍。「天地顯靈望保佑,縱使家族興盛……」
道士口中亦振振有詞,邊揮劍邊諗口訣。不久後,祭祀儀式只剩下最後一步——撒神水。
蕭康、蔣雅湘和其他同門兄弟會心一笑,相互祝福彼此,然後再相互潑神水。
蕭康虔誠地雙手合一,蔣雅湘把盛有神水的瓷器傾倒,讓水得以由他頭流至全身每處,潔淨他的身體。之後他主動用刀從左手手心處割開一道傷口,流了些許血。那尚在流血的左手浸入另一盆也有神水的銀鐵盤。他感受著神水的冰涼,神水與血液的融合,血水相交。
按理說,神水蘊藏的靈力會透過傷口滲入身體洗滌根骨,身體應該輕盈起來。可是這次他卻沒有往日所帶來的輕盈,只有左手因流血而疼痛。
「雅湘姐姐,你有冇覺得有啲奇怪?」
蔣雅湘轉過身來,她也剛剛把左手劃開傷口。
「原來唔係我嘅問題,你都感覺唔到變化?」
蕭康點頭算是回應她。
大部分領域的驅魔人盡數完成儀式,有些人也感到異樣,面面相戱。
忽然遠處地方傳來大聲的尖叫痛苦之聲。兩人朝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只見一位比蕭康少一兩歲的孩子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她的左手傷口湧現密密麻麻的黑蟲,那些駭人的黑蟲正從傷口裏緩慢爬出來。
人群中一個接一個,不斷重複那小孩的樣貌,同樣傷口湧現黑蟲。修為較低的人更是支撐不住,出現嚴重的反應口吐黑血,左手因數量眾多的蟲使手直接撕裂皮膚。
頃刻間,那小孩經過黑蟲的吞食便剩下毫無血肉的細小骨架,黑蟲也由紅豆大小變成手指甲大小腫脹一圈。只是它們仍然貪婪,快速移動到附近驅魔人的小腿開始吞食。
長老何紫霞深知神水出事事態嚴重,便驅散眾人留下後山處理黑蟲。其他長老也是在不同祭祀地方遇上類似的事。 人們明白到現在的情況,紛紛恐懼萬分地離開。
——
蕭康和蔣雅湘跟隨部分人的腳步,趕到領域出口。驚訝發現出口除了薛子均和白銘外,還有十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以及數具死狀悽慘的屍體……
那是他們熟悉的陳叔、管叔、藍師姐啊。
出口附近站著的薛子均、白銘和黑衣人看見他們,優先發起攻勢。
「薛子均你到底做緊咩野!」蔣雅湘怒吼
他沒有說話,繼續攻擊眾人。
此時「他」不再掩飾自己,使出含有濃厚魔氣的魔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魔氣幻化的邪魔劍取去驅魔師性命,鮮血四濺。
站在這裏的大家看得真切,空間領地竟然進了魔物,現在的危險正是他們有意作的禍。
不過,為甚麼他們能進來?
蔣雅湘未緩過來,眼見薛子均依然出手傷人,便上前阻止,擋在他身前:「夠了,既然你講唔聽咁我就要出手製止你,呢啲人都係你殺死嘅?」
「係,佢地都應該死。」這時的薛子均視人命如草芥,不由冷笑。
蔣雅湘被激怒雙手召喚出兩條半米的伊靈鏈,迅速衝向他,使出一鞭。不過薛子均比她更快反應過來,戲虐地徒手接下那一鞭並將女生拉到自己懷裏,強壓她不能離開。那致命一鞭似乎不能威脅到他。
他的聲音一變低沉:「你嘅能力咁樣就想製止到我?癡人說夢,放大你對眼睇清楚啲我係邊個。」
她向上看去,映現眼前的是一張她從未看過的陌生臉孔,不再是薛子均。「你唔係薛子均……你到底係邊個?佢喺邊度?」
「我,就係你哋人人畏懼嘅魔間頭目——秦。
至於你鐘意嘅薛子均,已經畀我殺死咗。你想唔想知佢點死?」秦輕描淡寫地描述著女生不能接受的話,頓時她感受到自己理智於腦中啪一聲斷弦,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僧恨:「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蔣雅湘瘋狂在他懷裏掙扎,他仍控制得當女生的掙扎,不慌不慢地在她手腕上綁起鎖魂繩。此繩雖幼卻異常堅固,不能透過尋常方法破壞。
「我勸你唔好掙扎啦,真係好嘈,嘖嘖。如果唔係你有啲利用價值,你死咗我都唔會在意。」
與此同時,這裏的驅魔人不斷跟黑衣人展開廝殺。期間瞥了一眼,發現薛老變成了秦的樣貌,萬分憤怒。可是由於使用出事的神水靈力受到削弱,行動大大不便,大部分人不敵黑衣人和叛變的白銘,人數漸漸減少。
蕭康眼見秦壓迫師姐的場景,想沖過去時而被背後的黑衣人刺了一刀右腿流血倒在地上。
蔣雅湘眼眶泛淚,掃視左右,知道這裏的驅魔人正受血光之災。不可以,她必須幹點事阻止這一切。
她表面維持怒憤,內裏將手悄悄然從褲側拿出一把鋒利小刀,那是她母親給她關鍵時刻保命的利器,對付這些特殊工具綽綽有餘。稍施靈力割起鎖靈繩,繩便解開。
雙手得到解放後,蔣雅湘馬上以自身大部分靈力在方圓十里裏施展縵白晝術,這術既有效遮掩具有魔氣的魔物視線使他們短暫失明,也具微量治療驅魔人傷勢的功效。
因為這樣就有一些人成功從出口出去,不過能否壓制毒性保命尚未得知。
「蕭康快啲走!我拖唔到幾耐。」
藉那追擊的魔視線受阻,他使出一張的中階療傷符拍打左腿,傷口立刻完好無缺。「雅湘姐姐,唔一齊走?」
「我需要喺度再拖一陣,你快走!」
走到出口的蕭康回頭望了望師姐,縱有不捨,仍是選擇把握她犧牲自己創造出來的時機,念好口諗離開這裏。他感覺到那毒水對自己的作用不大,或許是因為光陽正法?
秦恢復視線瞬間,此時的蔣雅湘已經脫離他的懷裏,距離在他十步以外。她手拿小刀指著自己脖子:「你真係打得一手好算盤,既然你講我有利用價值,咁我死咗會點樣?哈哈哈 我死都唔要落入你手!」説完她將刀鋒對準脖子,欲殺了自己。儘管他很快衝去蔣雅湘身前,然而還快不過她的刀,女生已經成功得手,倒在血泊中。
秦避免她再做其他行為以一記手刀把她打昏,跟著開始為她注入魔力治療。發現魔力注不入,他提早使用一管藥劑餵了女生。
當四大長老帶著一班人趕到時,正看見這副景象,誤以為是秦傷害蔣雅湘。
「停手,你居然會喺呢度仲要傷害蔣雅湘。
攞命嚟!」安雲大怒
於是三大長老協助大家出去和留下來牽制秦,最後未能誅殺秦,至今生死未卜。
——
而之後秦在接下來帶著蔣雅湘逃離他們三人追擊,回到魔界。
白銘道「恭喜主上大滅驅魔家族,可喜可賀。」
這次事情多得切換樣貌的面具和白銘,白銘一五一十告訴他領域情況以及幫他選出最好模仿的人選,才能完美結束。當初不殺他投入藥劑令他成為手下果然是對的選擇。
秦感受他完全成魔的徵象,欣慰地説:「曾經身為驅魔人嘅你提出啲情報對呢件事的確有好大功勞,我重重有賞。你想要力量,我就會畀你力量,只要你為我效勞絕唔背叛。」
「我誓死效忠於主上,我嘅力量都係主上賦予嘅,絕唔背叛。」白銘跪下來表明自己心跡
「不過嗰個面具唔可以再次製作?」主要是那面具威力甚大,能使自身樣貌變成其他人並盜取那人記憶,還會在心理狀況上喑地裏催眠他人認同自己切換的身份,不過只能維持一天。
白銘回答秦:「唔得,亞嫣話佢研究唔到成份係咩,無辨法制作。」
「好。」
過一會兒,秦去了蔣雅湘住的房間,此時她陷入昏迷。
那毒水服下不僅會在體內養育黑蟲外,還會造成精神上的傷害,有可能失去所有記憶。這就是部分逃跑驅魔人即使存活也失去記憶的原因。
既然要誅殺驅魔人,當然要將傷亡最大化並分散餘下人的團結了,那些沒有記憶的驅魔人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亞嫣可不想他們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秦藉著她未醒,趕快作法確保她能忘記所有記憶。當初得知她的生辰八字就喜上眉梢竟如此巧合,星月司預言的計劃助力很大可能是她,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留下她絕對有用。
而想要她效忠自己,就必須讓她忘記一切。
過了一會兒蔣雅湘便悠悠轉醒,迷茫不解地看著周遭環境,她忘記了所有事。
「呢度喺邊度?你係?我……唔記得咗好多野。」 秦湊到女生跟前,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你嘅過去已經變得唔重要,從今日起我就係你嘅主上,只可以效力於我,你叫雯夕。」
看見面前五官俊朗,神情冷酷的男人湊前說話使她臉上一熱,撇過頭回答:「好……」
由那日雯夕以半魔之軀融入魔間輔助秦,學會了不少魔功,秦也因她計劃較為順利。靠她勉強解決林孁堂和其他不滿聲音,同時消滅那對成功打探情報的婦人與女兒。
直至她終於想起左手傷痕的由來,想起她不是甚麼雯夕,想起她的真正名字是蔣雅湘,曾是驅魔族族人。她當初就應該懷疑自己的半魔之軀,懷疑為何失去記憶,不應該無知地愛上這個男人……
人、魔間統一,為時已晚。
自恢復記憶的那日,她的世界便瓦解得支離破碎,她錯得好徹底,為甚麼那日自己沒一起陪族人死掉。
離開魔間,她回到那座藏有空間領域的山,念了口訣進入其中。蔣雅湘走上杳無人煙的領地,一切不再如故般熱閙,物是人非。
她明明仍活著卻成了死人,沒有靈魂的死人。
後山本應埋有事故中死去驅魔人屍體的墳墓,都是她助紂為虐幫助秦到此掘他們的屍體,使這些人因秦要練萬生術而終日不得安靈,那時她冷眼旁觀……
雙眼不禁流下眼淚,不斷回想本應擁有的記憶。倏忽間,她想起祭祀前約十分鐘與蕭康的對話。
「你知唔知道勝水日嗰少年其實叫玉善?佢係我地祖先活咗幾千年,好多秘笈出於佢嘅手,連主城雕像雕嘅就係佢。」
「哦哦,呢個我知道。」
「但佢仲有啲其他傳說,其中佢就有掌握部分時空運行嘅法則,有能力保留住未來記憶穿越喺過去同將來。如果將來我有後悔嘅野,有佢呢個能力就可以逆轉結果,我幾羨慕下。」
「佢居然有個咁嘅故仔。」
……
她也許可以嘗試找祖先玉善。傳言他仍未逝世,只是因領悟時空之法存在代價,現在雖永生但也遭反噬不時陷入沉睡,被人供奉喺主城第六層。
蔣雅湘決定以她的魔力強行破開封封印,正當魔力快要耗半之際,沉睡的人醒了。
「好大嘅膽你區區一個魔竟然會喺呢度,仲要冒犯我!」
她連忙解釋:「前輩請唔好誤會,我曾經都係驅魔族人。可能係你沉睡得太耐,唔知道而家發生嘅嘢。」她毫無保留地將所有事跟玉善說一遍,希望他能夠幫助整個家族。
玉善沉默半刻,才道:「小輩你可能有所不知,我雖然掌握時空之術,但只係一個修煉幾千年嘅半仙能力有限,之前穿梭最長都係幾個月。我唔確保最後會唔會成功,不過我會全力以赴令你可以回到過去扭轉一切。」
「好,希望可以……」
他們以靈魂狀態回到過去,由於此術不穩定性到了一個隨機的時間。
那時是琪美怡在樓下公園撞鬼不久,與她的朋友陳永欣在她家訴說這事。除了二人還有隱身的夭麗夕,這時她仍蒙在鼓中為他賣命,化名為夭麗夕,打算殺死琪美怡。
玉善半仙口唸心訣手施法術,渾身散發金光,全部時空之力聚集於指尖,蓄勢待發之後向她施去。
那股力量卻不知為何走向了陳永欣。
「抱歉,我嘅法術未完全領悟,一時失誤……而我因為呢個已經耗盡所有力量,冇得再重施一遍。一係我哋再諗其他辦法?」
蔣雅湘見到施法失誤,頓時五味雜陳。
同時望著陳永欣多了幾分愧疚和無奈,她們都是秦計劃裏的棋子,最後結果都是不得善終。她亦知道想要尋找修練時空之術的人,無疑是大海撈針,異常困難。倒不如放手一搏,將希望放在這個陰差陽錯下得到能力的陳永欣身上。
於是蔣雅湘問玉善半仙:「我可唔可以喺度改變一啲野?」
「理論上可以,你咁問……你要做咩野?有時候並非係可以任意改變過去,係會有代價架,我唔建議你咁做。」
「我唔介意,我覺得我已經影響唔到乜嘢。一於就當佢係希望,最後盡一份力……而我相信前輩嘅實力可以為現時局面作出改變,你就先行離去。晚輩唔送行喇。」
待玉善半仙離開,她往左手手心傷痕劃開,用殘留著半人靈氣的血作渠道,另一手按在頭上控制魔力確保體內魔力經過淨化,盡數靈力渡給陳永欣。
蔣雅湘身影逐漸消散,不復存在。
可是時空之術的不穩定性,就使陳永欣擁有未來記憶穿越到更早的時間,回到故事開端,即是認識夭麗夕那日。
蔣雅湘視為希望的陳永欣真能扭轉局勢,改變未來嗎?
番外二——過去的慘痛,現在的希望 完
1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sqXyU1sP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