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有辦法打開嗎?」畢竟呂京澤對於頂樓是充滿憧憬的,一聽到有辦法可以上去,他的眼神就不自覺的變得閃閃發亮。
「恩,但是不是現在,白天闖入實在是太過於張揚,大概會被抓到。」
「也是啦,畢竟這應該也是違犯校規的事情……」
呂京澤的語氣難掩失落,楚司南便隨即道:「所以說,我們要等到晚上再行動……今天放學以後,你就偷偷躲到你們那層樓的男廁吧,警衛不會馬上巡邏到那裡去的,差不多七點左右,你再到這裡來跟我會合。」
考慮到警衛的巡邏時間,楚司南擺明不是第一次那麼做了,少女美麗又甜美的形象,瞬間在呂京澤的眼中變得危險又叛逆,但是這種反差感,卻是對呂京澤極具誘惑力。
青春期,又有哪位少年少女不會想做點不一樣,甚至是離經叛道的事情呢?
反正也不至於違背道德,只是深夜留校偷偷進入頂樓,應該不要緊吧?
呂京澤又是忍不住打量起楚司南那漂亮的臉龐……或許比起這種叛逆行為所帶來的刺激感,他更希望的是能藉由這樣的行為和對方之間又多出一個秘密,好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變得更靠近一些。
「好,那我們今晚七點見。」
於是呂京澤便一口氣應下。
只是下午的每一堂課,呂京澤被這個約定給搞得忍不住分心,畢竟那可是違反校規啊!
他呂京澤一直以來都活的乖乖的,還沒做過這種壞事,光是想起就讓他心臟怦怦亂跳的,但就算緊張,他還是不打算退縮。
當放學的鐘聲一響、吃完了他上一節下課到福利社買的麵包以後,他就照楚司南所說的那樣躲到了男廁裡,等待著七點的到來。
但或許是因為太無聊,再加上先前太過於緊繃的緣故,呂京澤竟是忍不住坐在馬桶上睡著了。
當他清醒過來,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黑了,他急急忙忙的打開了手機,結果赫然發現現在的時間竟然已經晚上九點多、就快要十點。
幸好今天家人剛好不在家,不然可能就急到報警了……他明明也不是那麼嗜睡的一個人,怎麼就在廁所裡睡著了呢?
而且原本和楚司南約了七點,現在都那麼晚了,想必對於自己的爽約,她會感到很氣憤吧!呂京澤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很懊惱。
原本想說時間也晚了就回家吧,但想到楚司南,他又不由得想去頂樓看一眼……興許她還沒走?
雖然這個想法是有點蠢,但不知道為什麼,呂京澤就是有股想要去看一眼的衝動。
晚上的學校很黑,僅能靠著灑進的月光作為光線,而且和白天熱熱鬧鬧的感覺很不一樣,一片寂靜,像是連針掉落在地都能聽到聲音似的。
呂京澤的內心不禁升起了幾分的恐怖,也彷彿能聽到自己充滿緊張的心跳聲,直到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將眼前的道路照亮,心裡這才踏實了許多,得以繼續邁開腳步。
這階梯一層層的,許是被氣氛所影響,呂京澤忽然想起了個關於階梯的都市傳說──據說在晚上的時候不能隨便數階梯的數量,因為肯定會比平常少一兩階,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就會墜入另外一個世界、補足那層少掉的階梯。
但或許越是在意,就越是會不自覺的去數它。
一、二……十二、十三、十四!
從六樓通往頂樓的階梯共有十四層。
雖然數是數了,但呂京澤本就不知道階梯數量是多少,所以究竟數量是否有多或少,他也不知道,所以不會有事吧!他樂觀的想著,同時覺得有點好笑,他本來不信這個的,肯定都是因為楚司南白天所說的那些話吧?
總之呂京澤是嘗試性的推開了通往頂樓的門,同時驚訝的發現,門竟然真的可以開!楚司南並沒有欺騙他!
在他將門徹底打開以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楚司南的身影……呂京澤不由的愣了下,除了驚訝也是因為心虛:「抱、抱歉,我不小心睡過頭了,但我沒想到……妳竟然還在等我。」
他原本都做好被斥責的準備,但沒想到楚司南僅是笑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般:「沒關係,至少你來了,不是嗎?」
呂京澤仍是不好意思的笑著,但楚司南的樣子卻像是真的不在意,還朝他招手:「過來吧,你不是很想看看嗎?頂樓的風景。」
「……我沒想到妳真的能把頂樓的門打開。」
呂京澤露出了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看著沒有加裝任何安全圍欄的頂樓,他倒是能夠明白學校將頂樓給鎖起來的理由:「司南妳也站太旁邊了吧,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該怎麼辦?也太危險了。」
可聽到他那麼說,楚司南還是沒有任何要移動自己腳步的意思,她只是笑:「原來你還是個膽小鬼呢,不要緊的,你也過來看看嘛!」
「……不,我站在這裡就好了。」
或許因為是晚上的關係,頂樓的風景並沒有呂京澤原本所想的好,學校除了警衛室那邊,完全是一片的黑暗,雖說能看得到其他建築物的燈光,但倒是一片普通的光景。
不過不過去的理由並不是因為這普通的風景,而是在這樣的晚上、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待在同一個空間,在意識到這點以後,呂京澤忽然覺得有點害羞,而不敢再更靠近楚司南。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過來嘛。」
楚司南還是不死心的說著,可呂京澤還是猶豫的呆站在原地,這讓楚司南輕皺起了眉頭,但嘴邊的笑容並沒有消失,聲音更是越發顯得溫柔。
「京澤,過來……過來我身邊……」
在聽到自己名字的同時,呂京澤總覺得自己的視野一下子就變得狹窄、狹窄到僅能看見楚司南的臉,他的腦子感受到一陣的暈眩,雙腿開始不自覺地邁開了步伐,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楚司南,他的內心就越是覺得發毛。
不知不覺,他就已經站到了頂樓的最邊側,只差一步,他就會從頂樓墜落,而光是從上往下看一眼,呂京澤就感到腦袋有些暈眩。
後退啊……後退!
明明呂京澤都已經這樣告訴自己了,可他的雙腿卻是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仍是死死的站在原地不肯動彈,彷彿這腿已經不是他的似的。
「京澤,乖孩子……接下來,從這裡跳下去吧。」
似乎有個人緊貼在他的身後、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道著,可那並不是屬於楚司南的聲音,而是屬於另一個陌生男人、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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