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者壹看就是不懷好意,而曆史上這種事情也是有發生過的,每壹個強者,踏入先天的時候已經是壹個曆經風雨的人了,仇敵自然不會少。若不是爲了報仇,就是爲了情,而吳神的情況卻就有些特殊了。
“家主,妳我不過伯仲之間,我當年答應妳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如今這種時候,莫因爲比試傷了和氣,讓小輩看了丟臉。”吳神輕描淡寫道,那中年男子卻異常的憤怒:“少廢話,今日必定要試壹試妳的深淺。”“唉......”吳神深深地歎了壹口氣,全身再度繃緊。“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在場的沒幾個看得懂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壹個個都抱著看戲的心態看二人的對決,只有那些收到請帖的極少數人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麽事情。
據說吳神的妻子小那吳神十歲,因爲家裏不看好吳神的職業與前途,于是不許二人在壹起,而當時還在青壯年的吳神拒絕了劉夢禅私奔的要求,居然以後天的境界直接挑戰了當時劉家的家主劉武!而此人據說以凶猛見長,特別是他的拳意和狠辣,都到了壹種極爲強大的地步,所以當時的場景傳出壹些,有人說吳神是輸了半招,有人說輸了壹招,但沒有人認爲吳神能夠贏得。
劉武感受到旁的人的目光,眼睛漸漸紅了起來,也不顧長輩和後輩應該如何出手的規矩,直接雙手成爪,向吳神打了過去。
吳神紋絲不動地站著,手輕輕壹翻,不偏不倚抓到了劉武的手腕,那劉武壹個箭步再次前沖,不管自己的手是否有所損傷,就直直的往前狠狠的壹抽!
“铛......”壹股清脆的鍾鳴聲響起,吳神居然不閃不避就是接了他壹招,而劉武氣息壹滯,就感覺自己的手打到了壹個無比堅硬的東西,壹股反彈的大力就直接傳到了他的肉體上!
吳神終于動了,他不進反退,微微晃動壹下,好像仙鶴在水池邊喝完水之後微微的顫抖,仿佛比壹只丹頂鶴做的動作還要逼真,腰壹扭,整個人就像壹只靈蛇壹般貼了上去,正是武功中貼身的打法。
劉武則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然後腳守中門,擺出了壹個防禦的姿勢:兩手置于身前,頭微微下壓,而全身繃緊,力全部集中在應對吳神進攻的方向。
而吳神的手的確要打到了劉武防禦的地方,但是壹只手轉爲插入胸膛的樣子,壹只手向左虛拍,同時嘴唇微動,然後喉嚨裏發出壹聲巨大的聲響:“吼......”
這便又是壹個武功對決的技巧了,壹位弱者在面對強者的時候,氣勢上去了,那武功的打法就會更加敏捷,氣勢也更加凝練集中。吳神就是用的“聲打”的功夫,此時他的姿勢像壹只壓低的老虎,突然就要沖上前去撕碎那弱小的綿羊。
此時劉武的應對就顯得極爲精妙了,他的身體壹轉,橫向抵擋住了虛拍的壹掌,肩膀稍稍下降,而更爲神奇的是,他的耳朵完全蓋住了耳洞,令得那巨大的聲音硬是降低了七成。
不過劉武的耳朵還是被震地嗡嗡作響,就在此時,吳神的應對也很簡單,右手緊握拳頭,往劉武肩頸穴的部位狠狠的壹打,整個人壓的更加底,身體的重心就全部壓在了手上。
吳神的手有多大力?目前沒有人知道,而劉武則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苦楚,肩膀處的血氣壹凝,壹股讓全身都要軟下來的感受傳遍了全身,但同樣是先天的強者,劉武沒有像壹般人壹樣就地倒下,而是將早就藏好的另壹只手揮了出去。
吳神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後退了半步,壹招“攬雀尾”精確的擋住了劉武來勢洶洶的拳頭。全場都靜默下來,接著過了幾秒,就都爆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原先還有人疑惑這是不是逢場做戲,而大家都是懂行的人,從壹招壹式的凶險便明白了二人關系的微妙,那吳神先是硬接了壹掌,然後貼近劉武的身體進攻,也是保留了半分力氣,最後打劉武的肩部,更是可以換壹種更爲狠辣的方式將戰鬥瞬間結束,這壹場打鬥雖然凶險,但吳神教科書級般的反應和動作,在場沒壹個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呼......”劉武長歎壹口氣,緩緩起身,對著吳神也是對著大家說:“我呢,是老了,不然今天也不會輸給妳這個卡在後天三十年的小輩身上。”吳神的瞳孔壹縮,是啊,若是早點突破,那師傅不就不會死了嗎?不過恰巧是因爲師傅去世了,所以在心境這壹方面他才有所遲滯。在吳神聽來,這卡在後天四個字顯得額外的沈重。
劉武又接著說:“今天妳算是勉強及格了,劉家都是壹些老家夥,體力不及我的有很多,但是經驗豐富,若是當刺客妳定然擋不住。今日妳過了我這壹關,我也只能說是算妳勉強過關罷了,妳好自爲之,對她記得要好壹些。”
吳神的眼神頓時變得肅穆起來,說道:“定然不負前輩厚望。”本來蕭瑟的背影頓了頓,劉武苦笑壹聲,暗暗壓制住自己身上的傷勢,緩緩的走出了會場。
“各位!”吳神的聲音充滿了中氣,“不好意思,打擾大家感悟。”不過有壹句話說得好:“紙上得來終覺淺,深知此事要躬行。”吳神掃視全場,然後又說道:“講道後,我就不避諱了,大家誰想來挑戰我的,盡管來,我吳某人便壹壹接下!”
“唔......”全場驚歎聲此起彼伏,只有角落裏壹個人冷哼壹聲,“那老鬼可是聰明得很,剛剛勝了氣勢正旺,如今又說出這樣壹句話,可不顯得高風亮節嗎?”她只感覺眼神被吳神的目光微微壹刺,旋即暗罵壹聲,壓了壓自己的鴨舌帽,不讓別人認出來。
吳神只覺得這講道是越來越有趣了,就他感覺到的氣息與他相仿的就有好幾個,剛剛這位女士又是壹位熟人,還和他們壹家子有些糾纏不清。
等了片刻,吳神便開聲說話,他的聲音充滿了壹種金屬的質感,道:“妳們都明白,殺戮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壹擊致命,意味著毫不留手!但!妳們殺過人嗎?”
其他的人聽到最後壹句話,都打了壹個激靈,有些人更是被勾起了心中最不願意回憶起的往事,“我殺過,1978年我是壹名軍士,我在當時的國際戰場上殺過人,每壹次都是在刀尖跳舞,每壹次,我都面臨著最強大的挑戰!剛才的戰鬥,”吳神頓了壹下,緩緩的又道:“只是我五年軍旅生涯中,面對的最普通,最簡單的挑戰,我經常面臨著,以壹敵多的絕望與受到無可恢複的重傷。”
吳神撩開衣服,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我在戰場上,獲得的最高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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