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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st

洗白的角色

昭昭

May 4, 2017

490

5 Mins Read 1,56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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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忽如其來的地動，讓褚晉原心裡頭閃過不祥的預感，甚至沒來得及通知其他人就往震動的來源奔去，在看到震動源頭的瞬間，他有種想暈倒的衝動

鬼門開了

巨大的渦流矗立在眼前，源源不絕的陰厲之氣從中噴薄而出，周圍的草木枯黑一片，顯得當中身著絳色法衣的男子特別顯眼…

等等！絳衣…？褚晉原掏出了懷中的符紙，夾在指尖，屏住了呼吸，準備給這個明顯不該在此，很可能是打開鬼門的傢伙全力一擊

「多年未見，阿兄過得還好嗎？」

「…褚晉河你他娘的到底又在搞什麼鬼！！！」

青年對著褚晉原露出溫和無害的微笑，但褚晉原震驚之餘氣得連髒話都飆出來了

同屬修道世家，褚晉河從小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無論是在符錄、陣法、追蹤還是體術的部份，都優異的讓同輩孩子忘塵莫及，然而褚晉原卻完全無法對這個弟弟產生任何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因為這個傢伙徹頭徹尾的就是個

神！經！病！

荒腔走板的行徑自從他出師開始接委託後就沒停過，放走化成厲鬼任務目標，冷眼看著委託人被前妻活生生撕成兩半，放任嬰靈將它的父母吞噬殆盡，幫助溺斃的女鬼把委託人拖下海，只要是他接的案子，哪怕是只要桃木劍一揮就能解決的事情，他也能把它攪得天翻地覆

到後來甚至破壞歷代設置於本家院落的鎮鬼五行石，這一搞可不得了，鬼流竄出，挾帶的怨厲之氣橫掃本家，死傷慘重，連帶有幾個村鎮也被亂竄的鬼流波及，生生被屠村，那血流成河的慘狀…有生之年都無法忘記，後來父親花了好一番力氣將那些封印修補好，卻也頂不住族老們的壓力，將褚晉河除籍，逐出了褚家

褚晉原毫不懷疑這絕對是褚晉河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幹的好事，論修為他自己連撬開鬼門的縫隙都辦不到，論行事風格，那些有能力的族老應當不會這麼亂來

「褚晉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你知道這鬼門控制不好就是要伏屍千里嗎！」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你要是真的知道，當初就不會去破壞五行石，就不會讓那麼多人死於非命！！！」

「…我的確不知道會牽連那麼廣，但那些人罪有應得」

「哈？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褚晉原氣得要跳起來，要不是修為不夠他都想先把這不著調的小子痛扁一頓，再親自封了鬼門，然而，還沒等他發作，就有人打斷了

「晉原、晉河，夠了！」

「爹…不，族長您來啦？」

褚晉原面露喜意的看向來者，心裡既高興又激動，援兵到了，料想這小子再大的能耐也無法繼續亂來了，褚晉河卻別過頭，在掃過族長身後的族老後，甚至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

「晉河，你做錯的夠多了，為父不希望你再錯下去，把鬼門關了吧」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父親，收手吧」

「褚晉河你這個臭小子，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三叔，我在說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因為…你們都是共犯」

「你…」

「五行石下鎮壓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惡鬼，而是那些村落給我們家的“上供”吧？」

族長面上閃過一絲驚詫，瞇了瞇眼

「我不知道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想這樣主張我也沒辦法，但凡事總得有個證據吧」

褚晉河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冊子，亮出封面時族長面色一僵，臉上慈愛的笑容悉數退去，死死的瞪著褚晉河，他也毫不退讓的正眼回視，氣氛頓時僵持住了

「什麼什麼…」

褚晉原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來回在兩邊的人當中逡巡，但沒有半個人願意在此時搭理他

「你這哪來的！？」

「你們指摘我的謀害他人，不過是殺人償命罷了，褚家用上供的魂魄滋養靈脈，再以陣法強力鎮壓那些枉死冤魂的怨氣，直至魂飛魄散再也沒有轉生的機會…呵」

「閉嘴孽子！你以為撐起這百年基業容易嗎？」

「我不知道容不容易，我只知道凡事都得講個公道」

「冥頑不靈！」

族長舉起手杖就要往褚晉河身上敲去，卻被一陣巨大聲響打斷

轟隆隆…轟隆隆…

「怎麼回事！？」

原處的本家建築物外牆以肉眼可見的剝落、坍塌，在這陣動靜過後一股黑氣從廢墟中鑽出，直直地往他們這邊飛來，族長與族老駭得變了臉色，連忙結陣試圖抵禦來勢洶洶的鬼流，褚晉原直接嚇得攤坐在地上，褚晉河垂下眼嘆息，伸手一推，褚晉原便毫無抵抗力的滾下山坡，恰巧避開了直衝而來的鬼流

「黃泉路上，願與我上路者著隨我來」

褚晉河搖動手上的腕鈴，鬼流便像是受到牽引一般，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進了漩渦中，直到漩渦消失，望著他留下的滿目狼籍，褚晉原像是大夢方醒一般跳了起來

「褚晉河你不要命啦！黃泉路上有去無回，你別鬧了…開門哪！開門！我讓你開門你聽到沒有，阿弟求求你…開門…求你了…阿兄以後在也不罵你了…開門……拜託…」

褚晉原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盯著漩渦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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