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五日情——一個同人作家與兩名JK coser的故事 - 4.演戲的第三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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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的早上，我搬著剛剛才從印刷商接過的加印作品來到會場。因為昨天那場即興演出已經令我原先準備的作品數量剩下10本不夠，所以今天除了要認真演出之外還需要補充作品數量。而這任務當然是落在我的身上。

　　這時在會場入口碰到了為了今天演出而跟昨天不同裝扮的玲子。

　　「喲！沒想到妳竟然這麼好人會出來接我啊。正好了玲子，快來幫……啊！好痛！」

　　「誰准許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了！跟你很熟嗎？死變態！」

　　「因為妳今天不是熊野嘛……痛！我說好痛！」

　　「那麼你是不懂叫我金剛的喔！笨蛋！」

　　說著正要踢下的第三下終於讓我避開了。

　　「切！」

　　只見今天穿上同遊戲中另一角色——日本戰艦金剛號的擬人化服飾的玲子，擺著有如能夠徒手把飛向自身的砲彈彈飛的氣勢，眼神彷彿說著「好樣的！你敢避？」，極度不爽地盯著我。

　　雖然玲子今天扮演的是戰艦，但我並不覺得這氣場是來自那角色的性質，反而更像是發自玲子本人的殺氣。然而她這氣場卻引來一堆的閃光燈不停閃爍。

　　在發現自己成為焦點的她馬上一改表情，向四周圍來的閃光燈露出微笑開始擺著各種姿勢。嗯，果然不愧是Cosplayer。不過相比起鈴谷那種能夠以假亂真的演技，玲子這種變臉功夫還差遠了。因為有時我甚至會分不清楚鈴谷到底什麼時候在演戲，什麼時候才是她的本意。

　　而我這時當然乘機轉身默默逃離眼前被一眾攝影機阻攔住的猛獸了。只是……

　　「Burning~~Looooooove！」玲子突然模仿著金剛的招牌對白大聲叫喊。

　　「哎？」

　　身背傳來巨響讓我反射性回頭望去，但是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隨即我感受到臉部被一團不硬不軟的東西猛烈衝擊，讓我失去平衡連同手上的作品一起跌倒在地。

　　「穿上它！穿上之後快點給我回去！她已經在等你了！」

　　在我還沒擺脫眼前那陣黑暗的時候，我聽到了來自玲子的指示。我坐起身來伸手往臉上一抓，原來剛剛飛到我臉上的那團物體是一套純白色的海軍制服。還特地替我準備服裝，妳們倒是幹勁滿滿啊。如此的話還真希望妳能溫柔點對待我這位合作人兼重要演員呢……

　　「知道了知道了。」

　　無奈回應的同時我也爬了起身向玲子望一眼。把衣服丟給我的她依然被團團圍住，雖然眼神中不時表露著想馬上暴打我一頓的殺意，不過看來短時間內是擺脫不了的樣子。確定情況已經安全之後，我簡單穿上那件純白外套，然後撿回剛才掉在地上的那些作品，慢步走回自己的攤位。

　　真是的，總覺得今天的玲子比昨天變得要粗暴得多，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嗎？難道昨天她已經算是跟我在客氣了嗎？

　　正當我這麼想著的時候我已經走到攤位附近了，然而我卻發現攤位前圍著另一堆的人群，使我腦中又閃過了不好的預感。唉，這兩姐妹讓我都快要覺醒成新人類了！所以這次又是什麼玩意了？

　　但在我再走近幾步，視線能夠跨越人群的時候我看到了。

　　是絕對領域！！

　　在我攤位的長桌上躺著一名青髮少女，她無畏四周目光的閉起雙眼看似一副安穩沈睡的樣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展示著她的身體線條以及在過膝襪和短裙之間那段可以看到大腿，若隱若現的神秘空間。

　　我強行穿過圍觀的人群走到她的旁邊，二話不說的放下手上的作品，脫下剛草草穿上的純白外套，覆蓋住她的下半身。然後說起了經已是第三次對她說的對白。

　　「妳這是在幹什麼啦！」

　　只是這次跟前兩次相比更添了一份怒氣。

　　「提督……」

　　這時她慢慢地睜開雙眼，輕輕地叫著我。她這一聲讓我明白到她現在已經深沉在角色的演技之中。「她已經在等你了！」原來是指這個嗎？是的話先給我講清楚啊！讓我剛才還拖慢腳步的走回來！

　　我猶豫著是要無視她這狀況的給她開始說教，還是要接下她的對白繼續演下去。然而我卻找不到自己有可以說教她的資格。選擇要演這一幕雖說是鈴谷在昨天主動提出的，但是比別人更清楚這一幕劇情的我，沒能意識到讓少女在這場合躺臥在桌上會做成多大的問題。這一點無疑是我的責任。

　　我搖了搖頭打消了說教的選項，平靜心神開始投入角色。

　　「鈴谷？是鈴谷嗎？」

　　「提督……提督……鈴谷終於再見到您了！」

　　她這兩聲叫得充滿思念，我看到她的眼睛也正泛著淚光。令人不禁對她的演技感到佩服。這一幕是男女主角分開多年後，男主角差點被金剛攻略時跟女主角重逢的劇目。

　　我們一來一往的說著對白，本來吵鬧的圍觀群眾也在無聲無色之間被我們製造的氣氛感染而變得凝神定氣。而我更是被她過分精湛的演技帶領我完全投入到角色之中，直到該由第三位演員出場的時候……

　　「笨蛋！！」由玲子演繹的金剛有如怒吼地叫出對白。

　　狂暴的語氣讓我回想起數分鐘前發生的事。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來是好不容易才擺脫那堆攝影師趕來的吧？

　　「未開打就先放棄可是No的說！是妳把提督的內心傷成這樣的，妳現在就想跑掉了嗎？自己要負責任處理好它！」

　　雖然對白內容絲毫沒差，角色那夾雜英語單詞的口癖也確實地表現出來。語氣嘛……也算是勉強合格吧。然而最重要的是，她那隻依照劇本應該指向我胸前的手指，被她以誇大了數倍的狠勁一直往我心臟至死不休地戳下去。

　　好痛！好痛！！快停手！要死了！！

　　「金剛……咳、咳……」

　　本來應該由她眼中含淚，以一副強忍痛苦的表情說著剛才割愛把男主角推回給女主角的對白。然而此刻卻變成是我眼中含淚，以一副強忍痛苦的表情吐出金剛的名字。多虧如此，我完全從剛才因為鈴谷才能進入的忘我狀態中清醒過來了。

　　每一下都像是直達心臟的刺擊使我呼吸困難，在我剛從鬼門關回來人世的時候，玲子已經和鈴谷交換完幾句對白。

　　「提督，過來一下。」

　　鈴谷輕聲的呼喚提醒我劇情再進行下去就要來到高潮位置。然而這刻的我已經完全抽離角色，聽到這句對白我意識到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吻戲要來了。

　　我看向呼喚著我的鈴谷，她的表情就跟剛才無異，一副已然是進入忘我狀態的神情。不對，被玲子這麼一搞就算是她也不會完全沒影響吧？倒不如說，她如今的眼神中比之前有著更加明顯的決意。雖然在昨天討論時說過會以視覺錯位來完成，但是以鈴谷現在的狀態我總覺得她說不定……真的會吻上來！

　　由於劇情內容是由她作主動，所以我也無法靠自身來完成錯位。怎麼辦？該信任她還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理智嗎？不行！她剛才可是連躺在桌上被圍觀也毫不介意喔！

　　就在我內心掙扎著的時候，我耳邊傳來鈴谷輕柔的字句。是鈴谷的對白。

　　「女生都是喜歡嫉妒的生物，所以您要給我安分一點，不要給我額外的負擔喔……」

　　鈴谷的聲線穿過耳朵在我的頭蓋骨內來回傳喚，即時使我的腦袋溶化。無意間心臟加速跳動，全身神經像是觸電似的蘇麻。我沒想到自己寫下的對白在經過她的演繹後能夠做到如此效果！

　　我把臉轉向令我如此反應的方向，對方的嘴唇甚至等不及讓我說出下句對白就要貼上來。

　　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的臉頰被某人的拳頭給擊中，被一拳打飛的我腦袋一陣昏眩。在我迷糊的意識之中看到的是鈴谷和玲子的無言對望。

　　『不對……這不是我的作品……』

　　一方的眼中充滿著計劃被妨礙的不甘繼而是輕微的溫怒，另一方則像是壓抑著暴怒的咬牙切齒。

　　『她們……不是我筆下的角色……』

　　而隨著跟我一樣對這幕完全無知的旁觀群眾的拍手歡呼，我的意識總算是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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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感覺到意識的時候，四周吵鬧的聲音連同臉頰的腫痛一時間襲向我的大腦。這一切使我在記憶還沒被提取之前身體和精神就已經處於緊張狀態，而在下一秒我發現自己已經坐了起來。

　　「哇！老、老師？！」

　　我觀察著自己的四周——身下是排成一列的折椅，旁邊是熟悉又陌生的長桌、空無一物的攤位、背後發出的少女驚叫和不時傳來的叫賣聲……等等，少女驚叫？

　　「玲子？！」

　　這下完全喚醒了我被打的記憶。我雙手護著頭的轉身望去，只見鈴谷正坐在隔著一張折椅的距離。她神色擔憂的看樣我，嘴上還好像在說著些什麼。然而我正在意著這距離，完全沒在聽她說些什麼，然後我發現了她大腿上有著個橢圓形的紅印。

　　「老師？老師！」

　　可能是看到我神色呆滯，鈴谷更大聲的呼喊著我。一瞬明白了這紅印意思的我終於真正回過神來，把雙腳從折椅放回地上。我盡力表現得沒有動搖的樣子，回應鈴谷。

　　「喔、喔！我沒事！完、完全沒事！」

　　然而嘴巴卻完完全全把我出賣掉。

　　「真的沒事嗎？您的臉看上去還是腫得很厲害喔，要我去買些飲料給您冰一下嗎？」

　　「不用！」

　　鈴谷正要站起來，我無意中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離開。她站起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我們之間沉默了一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觸感。接著我馬上收回自己的手，並目光向下的轉移著話題。

　　「話說……玲子那傢……她人呢？」

　　回想著今天多次被她暴力對待，口中不禁說出不客氣的稱呼。可是因為在意身為友人的鈴谷會不高興，所以又改口了。

　　而雖然擔心著我，但本來也掛著笑容的鈴谷臉色剎那間陰暗起來。

　　「她喔……」

　　像是模仿著我對玲子的稱呼似的重複說著，鈴谷突然間變回開朗的表情接著說。

　　「她說下午有些事所以先走了。啊！不過老師放心，作品已經全賣完了所以沒問題的。」

　　她這態度無論是誰也看得出她在說謊，然而這也是告訴別人不要再問下去的訊號。因為這樣連我也不好再問剛才的來龍去脈……

　　「什麼！？全賣完了？！」

　　「對啊！全賣完了。」

　　我反應還沒轉過來就直接把想的叫了出來。然而鈴谷卻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訴說著本來只存在於夢中的事實。

　　「真的……全賣完了？」

　　「真的，全賣完了！」

　　我像是不接受現實似的再三確認，而這次鈴谷展示著我今天搬作品時的紙箱，內裡已經空空如也。

　　「真的賣完了！」

　　我興奮的站起來大叫，然後被我這叫聲吸引的群眾以及周圍攤位的人員也給予熱烈的掌聲。這正是在同人展中完售作品之後才能獲得的榮耀，而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得到這榮耀的一天。

　　「老師，給我等一下。」

　　「有什麼事？話說這次真的全是妳們的功勞呢！要是妳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都可以說說看！」

　　我意氣風發的看著鈴谷，而鈴谷則是在聽到我的發言後露出了小惡魔似的微笑，眼中的如意算盤不用看也知道打得正響。

　　「嗯……首先因為剛才真的太洶湧了，所以我連老師原先送我的那本也拿出來賣掉了……」

　　「這沒問題！我打電話給印刷商再加印，現在可能趕不上在明天的下午前取貨吧……等等喔！我現在馬上打電話去問。」

　　接著我無視著鈴谷看似有點著急的臉，向印刷商確認了再加印20本的訂單。掛上電話之後我才再次向鈴谷問道。

　　「好了！抱歉，剛才妳說『首先』，所以應該是還有的吧？」

　　只見鈴谷輕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又回復正常的道。

　　「那老師您聽好了喔！我的要求是……請提督和鈴谷去約會！」

　　「吓？」

　　「來吧！我們去約會了喔！現在！」

　　被提出了個意想不到的要求，我立馬變得目瞪口呆。但她卻不給我有反對的機會，直接強行拉著我的手臂，離開了攤位。我半推半就的跟著她，途中猜測著她的心思。

　　她對我有好感是能確定的，但我沒想到她會如此主動。不對，從認識她以來她個性本來就很主動。但是考慮到我們認識的時日，如此的進度實在是快得光是主動已經很難解釋得過去。難道還有些什麼更基本的地方我沒注意到嗎？

　　我帶著這般的疑問，雙腿慢慢的跟上了走在我前方的少女，腳步也變得順暢起來。她抓著我的手是多麼的有力，腳步是多麼的輕快。嗯，至少她是真的在期待……

　　期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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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演戲的第三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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