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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裡的昊天,腦袋裡渾渾噩噩的在街頭遊蕩,順著習慣本能地走到一處攤位前,梅姨穿著鵝黃色的長裙手搖著響鈴招攬著客人,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梅姨雖然年近五十,可是身形和容顏並沒有
衰退多少,處處洋溢出只有成熟婦女才具備的特殊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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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碗豆腐腦!」昊天站在攤位前,捧著碗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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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吃這麼快,吃慢點別噎著了」,每次看到昊天來梅姨都會在碗裡加量怕昊天吃不飽,並且少收幾文錢,她看得出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親人和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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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生氣!」昊天吃完後錢丟了就跑,一下子消失在梅姨視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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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孩子還真是的…到底誰惹到他了?」
這些童言童語的行徑,倒是惹得梅姨發笑不止,也頗感納悶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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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熱鬧街道上往返的人潮,不是成雙就是入對或攜老帶幼,每張人臉上都掛著不一的表情,但是唯一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有同伴或是家人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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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站立在街道上,遊客不間斷的從他身旁走過,但是從沒有人過來搭話,更不可能有人瞧他一眼,好似這個人從來不存在於此…
這一瞬間讓昊天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和眼前的小鎮所排擠,原來多餘的人不是伊莉和紫妍,而是自己啊!
自嘲與這個小鎮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或許從懂事以來,進出最多次的無名森林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和歸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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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不是一直都這樣努力的活了過來?那麼自己現在到底還在期待著些什麼?」
昊天垂頭喪氣的問自己,漫無目標的到處閒晃,兜一圈最終還是回到魔魘山腳下,昊天此刻已經下定決心,準備開始在這裡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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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長期生活在這裡,昊天開始發揮過往在野地打滾的求生本能,四處撿拾石頭塊拆枯枝拔野蔓藤。
昊天忙碌的在森林跑來跑去,在各處佈下一些小陷阱順便收集材料,隨後坐在參天古木下開始敲敲打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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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搗鼓出來的不外呼是粗糙爛製的武器,簡單的一把木弓,枯枝磨尖的短簇,木頭上綁塊石頭合成的石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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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這不遠處的樹梢上,伊莉正坐在展開的枝幹上擺動著誘人雙腿,關注著昊天的行為,嬌俏可人的小臉蛋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幅苦瓜臉。
伊莉本來想現身勸說昊天回家,但是目前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因為昊天的行為擺明著不想回去,這讓伊莉萬分頭疼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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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到有了武器的昊天膽子也大了起來,揮舞著石斧幾下,豪氣萬千的發表了十四歲宣言 「那兩個女人只不過大我幾歲,比我厲害是當然的」。
「不過沒關係,我在這裡刻苦歷練早晚要讓紫妍小丫頭好看,也讓小白對我刮目相看。
現在這裡沒人我就是大王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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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聲,附近不遠處的樹梢上莫名有了些許躁動聲響,走了過去查探許久一無所獲的昊天,看了一眼伊莉藏身之處,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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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梢上的伊莉用手摀住了嘴巴,躬著的身子還是忍不住有了不小的晃動。
對於一個絕頂高手來講這是不可思議的,昊天如有所知以後絕對可以吹噓一番。
伊莉此刻內心裡由衷的贊同紫妍「熊孩子這句形容詞」,還有自己怎麼莫名奇妙的變成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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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居高臨下看著扮演大王巡山的昊天,腹中有了些許想法。
從懷中取出了傳音符籙點燃,告知紫妍準備一下東西和計劃。
接著便一躍而下,腳踏虛空,待落地之時
嬌軀已被一層若有似無的護體銀光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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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看了一下自身,還是覺得不太滿意,
一揚手周圍空間瞬間激盪無比,虛空中嗡鳴之聲不絕於耳…接著從表體之外溢出銀色光芒,又在身軀上籠罩了好幾層。
伊莉看了看自身,這時才覺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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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當然也察覺到了動靜,石斧在手表情緊張了起來,盯著眼前的人影想要看個仔細,但是視線無論如何總是穿不透那層光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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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心中暗笑不已,故意拉低了嗓音說,
「本仙子剛剛路過此地,聽到你備受人欺凌,但並無喪失強者之心,所以好奇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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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伊莉裝腔作勢,審視了昊天一番,只見光影手臂微微抬起手指向昊天,
「矣∼你根骨清奇是一塊練武的材料,要不要拜我為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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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撓撓頭:「你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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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我很厲害唷!搞不好比你口中的小白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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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證明給我看!」
昊天眼神充滿懷疑,雖然對方看起來不太好惹好像很強的樣子。
而且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簡直就像是以前聽過的一些天選之人奇妙的造化一樣,可是畢竟小白有多強大他是親眼見過的,基於不相信小白會輸給人的情況下質疑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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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剛講完昊天已經被他口中的小白摟著,
在空中遨遊了起來,這讓昊天興奮不已,這可是他生命中做夢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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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被摟著在天空飛舞,下一刻變成兩人手牽著手踏著岩壁扶搖九天而上。
在清徹的水面上漫步,穿梭在每一座巍峨大樹之間,兩個人在這寬闊森林裡共舞著,身影不斷閃現在森林中的任何一處,整座森林裡到處穿插著昊天和小白的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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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後昊天久久不能自己,原來真正的高手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剛剛的過程中讓昊天的內心生出了無比渴望,盼望著未來的人生中能成為一名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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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我真的可以拜師嗎?妳願意教我嗎?」
對視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只能依稀靠著聲音和身材,隱約得知此人是一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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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忍著笑意拉長著嗓音故意說:「當然可以唷!」
「你就稱呼我為小白吧,如果有一天你能超越我,一定可以勝過你口中說的這個小白和紫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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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嘀咕了一聲這個女子竟然也要自稱小白,算了還是掙回自己的面子要緊,正當昊天要遵循世俗行拜師禮時,卻被小白一把拉住當場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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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們這一派,師徒相傳不興這套,而且也不用師徒相稱。
小白亦是我化名之一,以後直接喊我小白吧!
由現在開始,我倒是很期待你成長而起的那一天,昊天你坐下讓我先探查你的身體狀況,再決定如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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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的結果,讓小白面色憂心和複雜不己,
昊天宛若自己青梅竹馬小時候的翻版,已經夠讓她震驚的了,沒想到連脈象氣息都完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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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一樣患著不知名的心脈衰竭症狀,會隨著時間的過去命源缺失而緩步邁入死亡。
而且照她自己的推斷,昊天三年前已經續命過一次,而同樣的時間點自己在乎的人卻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命喪黃泉。
然而奇怪的是在入殮那天屍體詭異消失,從此讓自己懷抱著一絲絲期望,或許他沒死而是生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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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充其量,也只是自己不願面對真相的原因罷了,因為理智會告訴自己,那麼強大的家族怎麼可能會丟失掉一具遺體,如果還活著,怎麼可能這幾年過去了還不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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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所有可能只有是家族內鬥最有可能,
所以最終自己因為查不出真相和失望下,跟族中長輩大吵一架之後交出了權利,出走遠離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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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是昊天?
隨著過往紛亂的思緒不斷湧出,灌入昊天體內已經不止是單純玄力了。
精純的玄力夾帶浩瀚無瑕生命之源,源源不絕從小白身上離體。
鞏固那開始出現微微裂痕的心脈,許久之後銀色光罩隱隱閃動,出現不穩的徵兆。
下一刻小白呼出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搭在昊天後背上的如脂似玉小手。
並徐徐問道這五年內,昊天有無發生特別離奇或玄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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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雖然找不到答案,但是也非一無所獲,一切問題還是在三年前的獸潮滅村事件,
真的是獸潮導致滅村的嗎?
昊天這種沒有玄力或靈力的人為何能倖存?
小白隱約覺得獸潮是想掩蓋某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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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現在的玄獸無法靠近鎮上十里,這根本不合乎玄獸既有野生習性和生活的規矩。
而這是獸潮之後才有的獨特現象,而且又只限於朝陽鎮。
不過這一切似乎又很難跟昊天連動起來,畢竟昊天太過於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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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上起身的昊天不自覺地的揮舞著小手,「小白真厲害才檢查身體而已,我就覺得身體充滿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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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哪裡知道剛剛的短暫的過程中,小白已經虧損了不少源力,源力跟一般的玄力不同。
玄力是後天修煉的成果,源力可說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除了一些幸運之人有了驚人的天緣奇遇,不然一般武人玄力修煉再高,源力也是寸步難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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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的手舞足蹈的昊天,隱在銀光之下的小白也不禁露出疲憊的微笑。
小白看著眼裡的夜色逐漸的加深,仔細叮嚀了昊天野外生活要注意到什麼細節,小心什麼事項,之後便告別了昊天。
離去前小白留下口信,說明天會帶著師妹一起來教導他,她負責傳授武藝,師妹會教導他知識。
這讓昊天高興的命,心裡想小白師傅就這麼厲害,她的師妹肯定不會是平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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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心裡想著口信的同時,心中卻越來越發懷念起和伊莉相處的溫馨過程,與紫妍吵架鬥嘴的那段時光。
真奇怪明明相處時間不算長,離開家裡也只有不到一天的光景。
這些從沒有過的感覺讓昊天忍不住的想回家探望,看看兩女在做一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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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大街上已經不復之前的繽紛熱鬧,店家攤商們紛紛打烊收拾起招牌器具,臉上帶著略有疲憊神情,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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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裡,家家戶戶窗前透出些許的瑩瑩之光,微亮的矮房裡傳出餐盤和竹筷相互碰擊的脆響,鼻尖裡聞到的都是飯菜的香味。
昊天穿梭在巷弄之中,行為像做賊一般的鬼遂,好像怕是被誰看到一樣,還好周圍沒有人影,不然肯定被鎮上的守衛隊抓住詢問個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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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家門前許昊天糾結的心頭滿是疑惑,
此刻家的大門是敞開著,而屋子裡面毫無半點聲響,光線是不復過往的明亮。
往常紫妍除了跟他吵架鬥嘴外,幾乎整天都捧著書本。
自從她們姐妹倆來了之後,就算是傍晚,家裡面也都無比的明亮,也不知道紫妍是用了什麼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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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不住的昊天終究是邁步進入敞開的大門
,而裡面是早已經人去樓空的家。
昊天拿起了留給自己的字條,發呆的看著手上的兩條留言,各自寫著「這個家我還給你了紫妍留」,
「好好照顧自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署名葛萊特.伊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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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緊了緊手上的手紙,昊天禁不住失望嘆道,「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看來是被她們姐妹倆給徹徹底底討厭和被拋棄了,再見了伊莉、紫妍如果….還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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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小心翼翼收起了放在桌上的三顆珠子,低者著頭安安靜靜的,關上了門轉身離開。
天上繁星閃耀,孤寂的街道,一人三影
沒有語言的世界,唯有不知名情愫隨著夜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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