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紙‧番外〉，獻給親愛的MY5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53cBMdOG
5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SRZkoyx9
5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Owk5Vwze
華釉眼前一片白茫，疼痛的感覺不知在何時已經消逝無蹤，她發覺自己維持著原先的跪姿，心裡頭一片平靜。
白霧漸漸散去，將景色依稀展現開來，外界的一切皆是白色的，唯有一人不是如此。她黑髮黑眼的契紙，天涯。
她才稍有動作，天涯便迎了上來，輕輕地將她攬入懷中，「讓妳難受了。」她感覺天涯用手一下一下地順著自己的髮，很自然地，華釉將臉埋進男子的頸窩裡。
「這裡是哪裡？」華釉問道。
「大概是不上不下的地方，抱歉，害華釉變成這樣。」天涯的聲音帶著微微歉意，不過道歉也於事無補，「華釉真傻，獨自跑到戰場上來，要是被傷著了怎麼辦？本來就是有去無回的事情，實在不必要這樣想不開......」
聽到天涯提到這個，華釉驀然拉開兩人的距離，褐眼在天涯身上反覆地看著。戰場上，天涯浴血的身子被刺了個對穿，但眼前天涯甚至不是穿著戰袍，而是日常跟在自己身邊的穿著，乾淨素雅。
她再看看自己，穿的卻是原本那件黑色的袍子。
「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天涯的眸子仍舊是她熟悉的溫柔。
華釉搖了搖頭，眼神卻黏在天涯的身上──差一點，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眼睛有點酸澀的感覺，「我......也死了嗎......？」
天涯點點頭，「都過去了。」
「依照契約，在解脫之後我又回到華釉那裡，所以華釉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天涯的聲音淡淡的，並聽不出情緒，「華釉受苦的時候一定特別慌吧？」天涯的目光看向華釉左臂的位置，「在簽訂契約之後，契紙本該隨著自己的靈祭投入新一次的輪迴，直到靈格圓滿方可脫胎換骨。華釉這麼做，我們反而變成彼此的束縛了。」
兩縷靈氣，不是人格，自沒有人格的去處。
既上不了天堂，亦下不去地獄。
華釉把手探向裏衣，居然真的碰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將手貼在心口，下裡的紙片盛載著兩人的心意，彎了唇，「天涯，我愛你。」
早就預知華釉會說出什麼，天涯再次將人攬進懷裡，「我知道，我也是。」
所以，這樣的結局最適合我們了。
生死也不能將你我拆散，既然人間容不下我們，那樣無情的地方，也不值得留念了。
像現在這樣，兩人終於平等，天涯是她的附屬，她亦成了天涯的附屬，即便被困在這一片白茫之中，也沒有關係。
關於人死後的去處，華釉並沒有深入研究，貴為靈祭的她知曉一些契紙之後的事情，也因為知道了一些，所以反而更不敢去觸碰她恐懼的未來。但她畢竟保有身為靈祭時的靈識，她明白這片白茫並無惡意。
華釉捲起袖子，發現她畫上的陣已經褪成綠色的，和天涯的一樣。她將男子的手拉過來覆在陣的上頭，和緩卻堅定地重述她的誓言，「我願永世相隨。」
陣的地方微微散發著溫柔的光芒，她感覺到兩人心臟的地方同時一震，宛如共感。
天涯溫笑著，把華釉的右手引至自己的背後，貼在那個兩人相識時便畫上的契約上，如同以往一樣地沉下意志打通兩人之間的通道，「我願生生世世追隨。」
兩人像是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圓，身上是為另一人所承諾的約定，姿勢好似一對彼此相依的鴛鴦一般，緊緊相靠。
ns 15.158.61.20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