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久刻大鬧皇城!」酒樓中,手中挽著一把羽毛扇,兩腳開跨,每字都用上丹田,神情誇張的說書人坐在樓中央,將不知從何來的小道消息轉化成故事,給一眾由二樓圍繞著木柵的食客解悶。有些是商人,有些是工人,還有些是義俠靜靜地坐在角落,享受著熟練的說書人帶動氣氛,使他們可以忘記百姓的苦況,短暫的與民同樂。
只是其中一名少俠,他的肩膀和右手挽著一枝長長直直的木棍,棍上三寸的位置有一條又直又幼細的橫縫,他一腳踩在椅上,一手拿著小茶杯,頭上帶了頂闊闊的草帽,掛上了麻布,但一副瀟灑的姿態,總讓人放心他不是小偷。加上,這間酒樓中匯聚了北南高手,沒有多少人膽敢鬧事。
說書人給出了一根食指,對著客人一個個的指著說:「無久刻仲用西洋火藥,炸穿左皇宮既外牆啊!」其中一名年輕的客人抓破腦袋的問道 :「也春叫炸丫,大老。」說書人立即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指著他長長的發出一聲「唉!!!」卻又將臉靠過去,睜大眼睛的說:「炸啊,就好似比雷劈甘樣羅!」全場便驚呼了一聲。
接著,一名穿著白衣手挽黑色寶劍﹑貌美如花卻冰冷嚴肅的姑娘,她用劍猛猛拍了桌子一下,發出沉而響的聲音,便眾人瞬間閃上嘴巴,目光投放到她身上。她抬頭挺胸對著說書人問道:「喂!甘佢做咩武器嫁!」只見說書人笑了一聲,便對著她雙手合實上下搖晃的行禮,帶著恭敬又風趣的笑容對著她說:「哈,官兵就話係劍棍合一打賊既戚家刀!」
此時,姑娘便高傲地「哼」了一聲,算是說書人懂她是個傲慢的人,給了她幾分面子。好境不常,在說書人準備吐出下段故事之際。許多官兵突然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拔刀的呼喊道:「我地懷疑無久刻就係呢個!兄弟同我搜!」身後穿著紅黑官服的官兵便事無忌大地把酒樓翻轉了。而這時,坐在角落的少俠趁亂便從旁邊的窗口跳了出去,過程中不忘扔下幾個銅錢在酒樓的地上。
但這一滾,卻讓他跟路過的官兵撞正了。劍棍合一,就是他了。官兵沒有多想便打算將他抓回府審一番。而無久刻也心知這些地方捕快都是比較良心,會為民請命的一群,而不對他們大打出手,選擇了轉身就跑。官兵一叫,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熱鬧起來。整個城鎮都被他們搞得一團亂。當無久刻四周跑跳,街上的人不是嚇倒地上,就是大呼小叫。每家每戶都立即緊閉門窗。3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dcHzOHzpE
唯獨一戶草屋中,仍然牛吃草,馬在睡的平靜。無久刻下意識地進了去,站在馬房門口的邊緣位,用木板避過了捕快的追逐。當他繞著手等待他們跑過時,他看著眼前已踏入花甲之年的老頭,一副安然無恙的微笑,一手差著腰,一手拿著一支長勺,從他身後的油桶盛了一勺,然後從高處倒進地上葫蘆中,再分售給街坊。
一名官兵跑到他家門前,便隨口問道無久刻的身影。顯而易見,他跟官兵只有一板之隔。但老頭搖頭了,那一勺也剛好倒完了,官兵便跑開了。無久刻對著老人進了拳禮道:「多謝大俠幫手!」老頭便微微一笑的問道:「如何既大俠啊,少俠。」無久刻帶著敬畏的心情說:「剛才兵荒馬亂,雞飛狗跳,大家都亂得喊。唯獨大俠仲可以穿錢入油。」
此時,老頭露出一個深藏不露的笑容,又開始倒著油道:「細路,你都幾眼利嫁鍋。不過,我唔係咩大俠,只係射箭另有一番心得姐。」無久刻不禁深沐吸了一口氣問:「勇問閣下,高姓大名?」他還單膝跪下行拳禮。只見太陽曬得老頭閉上了眼睛,但手中勺仍無絲毫動作,銅錢依然滴油不沾。
老人道:「吳賞崖。」無久刻亦報出名字道:「小生名叫無久刻,高興認識大俠。」賞崖揮揮手說:「唔好叫我大俠啦,叫番我做賞崖啦。」無久刻恭敬地點點頭了。而老人今完之後,拿了個木塞,一邊封口,一邊說:「以你既身手,一兩個官兵唔成問題,一個大鬧成皇宮既犯點解唔下手丫。」他緩緩地坐到酒桶旁邊的石頭。
無久刻便緊握著手中劍心懷不滿的說:「二家商人為自己,官亦為自己,得番呢個小官仲有一絲良知。而我又點會去殺佢地呢。」賞崖苦笑一聲,仰天長嘆道:「如果天上有多幾個你甘既人就好啦。」說完他便雙手撐起身,慢慢地放下了葫蘆。轉身走進馬房,提起了馬繩,遞給了眼前的少年道:「我老啦,教唔到也野比你。不過廣州有位人稱『杲牢耿』既大俠可以教你今時今日既功夫,只要講我個名,佢就會教嫁啦。」
無久刻拿過了馬繩,雙手用力合拳鞠躬後,賞崖便望著少年在猛日之下往南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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