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橘子與紅茶的味道,隨着澄敏遠去的步伐越變越淡,她沿著唯一的路走,兩旁的石牆與以前生活的鐵欄前的並無不同,只是窗戶比較多,而她因為身高的關係,眼睛水平看出去,只能看到窗框下邊一點點距離自己較遠的景色,還有烏雲密佈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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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試過踮起腳尖,可是沒有因此看到更多的景色只看到一片海洋,藍色的海洋伴著岸邊的石頭,許多鐵欄圍著整個海岸,鐵欄前面只有零聲手持槍械、身穿軍綠色制服的巡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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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遠方的景色,還是窗框鐵銹隨著歲月向下流在石壁平面的痕跡看得比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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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大概是個很高的地方吧?所有的東西都是在下面的,而且很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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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巡邏員好像看去了這邊的方向,澄敏馬上縮到窗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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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不是看不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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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難為情的起身繼續沿著石牆走,這單一的路上果然沒有任何監視器,除了窗戶照進來的日光外,只有很有限的燈光,平常來送食物的人都只是草草的一日來三次,一個手持槍枝的人拉高鐵閘的一小部份,形成一個洞口,另外一個人一手拿著油燈,另一手穿過那個洞口放下食物到地上,然後就趕著下班似的走了,有時候連續幾天都不來,直接用食物升降機把食物送來,那個食物升降機空間狹窄得連個枕頭也塞不上去,上面還有一個顯示重量的螢幕,當那個螢幕顯示的數字為零的時候,升降機的門過不久就會自動關上,再把餘下的食物運過來,那些人寧願把食物分幾次送過來,也不要建一個較大的食物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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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敏回想著這生活場景,找到往下走的樓梯,一出生就在鐵欄後生活的她,根本沒有機會走樓梯,只能在自己的床上走上走下的練習着,見到這一大匹樓梯的她雙腿有點發軟,只能手扶石牆戰戰兢兢的走,石牆的凹凸表面隱藏着尖銳的棱角,痛得她把手都縮回來,在背包拿出手套戴上,才一步一級的向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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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都到達了樓梯的末端,踏上了不全然舖滿石板的地面,鬆一口氣的她走到左右各只有一扇大窗戶的空間,依然只有鐵枝作為窗花,臨海的窗戶透來陣陣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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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四周,除了自己剛剛走完的那匹樓梯外,還有五匹差不多一樣的向上的樓梯,那空間有兩條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的,兩條通道之間的牆壁正中央有個軍綠色制服的背影,坐在桌前埋頭看着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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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靜靜的走過這個空間,儘量不踩到泥土,以免留下腳印,那身影突然抬起頭,澄敏嚇得不敢動彈,但又馬上調整呼吸免得自己因為緊張而發出任何信息素,那巡邏員站了起來走向澄敏,澄敏以極輕盈的步伐走到那桌前,與巡邏員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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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見也聽不見你的,你這個無知的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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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罵人的聲音,澄敏差點兒嚇得尖叫,她掩住自己的嘴巴,看向巡邏員,他只是在她剛剛走完的樓梯那邊的三個樓梯間各瞥一眼,就走回自己的座位,完全感覺不到澄敏正站在他面前,稍為調整桌燈的角度,繼續看他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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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尋找著聲音來源,看不見任何人,但她肯定是在右邊通道入口附近的,澄敏掃視著周圍,但那裡只有幾株花,長至她的腰身,好奇心讓她走到那幾株白花面前,花朵上面都飄著些白色的閃亮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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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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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到這裡來了!你這個多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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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還不是個小鬼嗎?難道她會吃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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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他肯定不知道我們會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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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她根本聽不見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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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吃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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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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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快走,給我走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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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個人聊天也很好啊,好久都沒有人從那些樓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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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離開了就沒有再回來過,都不知道在哪裏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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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想法被推翻了,還被擺明的高談闊論著,澄敏瞪大了眼睛,勉強接受這現實後蹲了下來,左手托着腮聽他們說話,右手正向着他們的根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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