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靠著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出湖泊,艱難地越過沉重的泥沼,花了比來時還多三倍的時間才離開。她來到草原時,大火已經延燒到十幾公里外,乾枯的雜草在空中飛揚,熱氣不斷燻得眼睛發疼。
「小翠!」馬妖龐大的軀體倒在了不遠處,少女立刻跑過去。
「快離開這裡。」馬妖說著,緩緩撐起四肢站了起來,「上來。」
「不行,妳太累了。」她自己都快支撐不住了還想載她,只怕走沒幾步就會摔倒。「我自己走就好。」
環顧四週,越來越大的火勢幾乎擋住了所有去路。「那邊。」馬妖朝著一個方向擺頭,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
「株簾!」那裡竟然有一面黃白色的珠簾掛在鐵架上。只要跟著那面珠簾走就可以回到大街上求救。
「喂!妳們要去哪裡?我還沒玩完呢。」少年從火裡走了出來,身上的雨衣大概已經被燒掉了。現在的少年與其說是火焰覆蓋住了他的全身,不如說火焰就是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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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準過來!」少女將馬妖護在背後,「你為什麼要縱火?你害大家都被火燒傷了。」大火之中不時傳來尖利的呼救聲和哀號聲,好似來到了地獄。
「我為什麼要縱火?這不就是你們最期望的嗎?」少年反問,為什麼不管是誰都想否定他的存在?「明明是你們人類要我這麼做的,我只是回應你們的期望罷了。」兩道火焰從少年身後竄出,繞著少女和馬妖連成一個圈。「你們想看到我盛大的樣子,想看到我肆無忌憚地毀了一切,所以我才會在這裡。」
「啊!」滾燙的火舌彷彿有生命一般打在馬妖的後頸,「小翠。」馬妖痛得再也撐不住,跪倒下來,少女想將她扶起,無奈體型差距實在過大,她跟著被壓在了馬妖橫倒的身體下。
「跑不動了吧?」少年恥笑道。
更多火焰像是要撲滅世間萬物一樣從他的背後襲捲而來。
「崇拜我吧!」少年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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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馬妖醒了過來,微微撐起身體讓少女離開。眼看火焰逼近,少女匆忙爬了起來。剛剛包圍著她們的火圈還不大,少女輕鬆跳了出去。
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活著回家去,但株簾的位置太遠了,要是跑得不夠快,火焰就會追上她──還有一個地方!她想起剛剛的湖泊,那裡距離她的位置比較近,只要跑去那裡火就過不來了,只要在哪裡等一段時間之後就會有人來救她了。
「不行。」如果她只顧著自己會讓更多生命受苦,她必須告訴大家發生火災、找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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