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殞落的正義
警車奔馳在馬路上,警鈴的鳴笛聲響徹天際,如同鬼魅的尖嘯般狂暴又刺耳,車內是幾個得到搜捕令,其中有個年輕的警察,他叫達爾.班德拉斯,像所有剛畢業的警察一樣,懷抱著伸張正義的幻夢,而今夜他有個踏出第一步的機會得以逮捕以洗錢聞名的地頭蛇加森特.希厄斯。
凡迪亞斯仲介公司中,修爾逐一將家森特的部下擊倒,許多人被這戰技高超的異類打斷骨頭甚至殘殺,他是狼群心中的夢魘,也是傑出的獵殺者;然而他並非是純粹的暴徒,修爾放倒加森特的秘書後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一場惡狼與異類的辯駁就此展開。
加森特翹著二郎腿搖著手中的酒杯,他諷刺道:
「初次見面,我是......呵呵,我看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畢竟你都殺到這了,對吧?」
修爾拿出手帕擦掉匕首上的血,用著低沉的嗓音答:
「哼......不愧是洗錢的高手,這麼好的腦子卻成了惡狼,真是暴殄天物。」
地頭蛇向修爾行了舉杯禮後啜飲一口紅酒,接著他從西裝的內側口袋中掏出一疊鈔票搧風道:
「金錢使我快樂,先生,我的強大便是來自於這美麗的東西,那麼,你覺得何謂強者?」
修爾從椅子上起身並走向一個花瓶,他端詳了一下答:
「強者或為惡狼,或為牧羊犬,但你......是狼。」
加森特只是親吻了手指上的鑽戒後大笑,他的笑聲是如此狂妄卻帶著一絲的悲傷與無以名狀的無奈,看在修爾的眼中,那絲悲傷及無奈使他意外的熟悉,卻又如此破碎,他眼眶泛淚,但他沒有多想。
加森特笑著說:
「狼也好,牧羊犬也罷,你我不過是這舞台上的小丑,不過是譁眾取寵而已 ! 那麼成為惡狼又怎樣呢?這世界就是個他媽的喜劇啊 !」
異類看著眼前這自稱小丑的男人,他凝視著,久違的感到動搖,眼前明明是匹惡狼,但其狂語卻使他無從反駁,他一拳擊倒加森特後說:
「但我和你的道......不一樣。」
達爾與其他人走進凡迪亞斯仲介公司中,他震驚地看著這一片狼藉,警戒心迫使他們拔出腰間的警槍,並小心翼翼地向加森特所在的辦公室走去,警察推開門,眼前是正暴揍著加森特的修爾,他舉槍喝斥:
「不准動 ! 再動我就要開槍了 ! 」
修爾見狀起身與他對峙,突然間他一個翻滾後撞倒達爾並朝門口衝出去,達爾情急之下開槍,子彈射中修爾的右臂,但重心失衡導致他只能看著修爾將其他警察撂倒後揚長而去,但也因此抓到了已被扭斷手指的加森特,此行並非徒勞,他一邊呼叫支援一邊將加森特上銬道:
「加森特.希厄斯,我在此以詐欺及洗錢罪名逮捕你,你有權聘請律師,也有權保持沉默,否則你所說的話將成為呈堂證供!」
修爾用毛巾綁住負傷右臂掙扎著跑進了一條巷子中,他癱坐在垃圾桶旁邊並暗罵道:
「啊......被槍打到還是挺他媽痛的,呃啊,天殺的。」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片段的往事湧進腦海中,無疑是為負傷的他火上加油,他感到空氣的灼熱,漸漸昏沉了過去,他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向他靠近,那聲音是如此的溫柔,最終他只看到皮衣晃動的衣角並暈了過去。
達爾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一旁是喝到一半的啤酒,他正因逮捕加森特而慶祝著,他從事警察以來第一次抓到這類大人物,現在他只需要等著看到加森特得到應有的審判,正當他滿懷期待的轉到新聞台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加森特無罪獲釋的消息,只因這地頭蛇買通了法官與檢察官,年輕的警察瞪大雙眼,眼神充滿著錯愕、憤恨與悲愴,年幼時的夢想與期待,在這鋼鐵的叢林中幾乎一文不值甚至像雜草般被無情踐踏,一切所謂正義都是空想,最終同那流星殞落,夢已死。
達爾站在頂樓上望著腳下這座威嚴卻又該死的城市,雙眼毫無任何光芒,最終他一躍而下,今夜的都市多了一個摔成肉醬的警察屍體。
「呃啊......這是哪裡......?」
修爾漸漸醒來,手臂隱隱作痛,但已得到治療,突然間,他發現他正躺在希雷莎的腿上,當他想起身時,希雷莎按住他的頭道:
「乖,躺好。」
銀髮少女溫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憂心,眼角還隱約有著淚痕,修爾問道:
「希雷莎......發生什麼事了 ? 」
希雷莎輕撫著修爾的頭答:
「你被警察開槍打中了手臂,我發現你時你已經暈過去了,聽卡特琉斯說,你是因為槍傷與身體疲倦導致你昏迷了。」
修爾面有羞愧道:
「對不起......拖累你們了。」
但希雷莎只是露出美麗的微笑,並用著母親指責孩子的口氣說:
「知道錯就好,你怎麼就講不聽呢,拜託,有時學著讓自己放鬆,好嗎 ? 」
他沒有多語,只是慚愧的低著頭,撇開眼神並拉起面罩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一樣的高台,同一品牌的咖啡,也抽著一樣的菸,修爾站在高台上俯瞰著都市,遠方的電視牆依舊播著加森特無罪獲釋的新聞,寡言的異類拔出腰間的手槍,他看了一眼皎潔的月亮後向阿提米絲比了個大大的中指,在他眼中那潔白的月光灑在這座狗屁都市是如此的諷刺,子彈上膛,午夜教堂的鐘聲響起,是新一天的開始,是暴雨前的寧靜,亦或是......狩獵的晚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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