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民族革命軍北上四處征討法爾肯尼殘存勢力的同時,臨時政府已經將行政組織遷移到都城,並且也公開的召開了善後會議廣招各地政要,會議之中所有蒞臨的地方勢力代表都承認這個臨時政府為新的中央,一個廣為被人接受的折衷方案也完成了表決。會議在和諧的氣氛下落幕,一統的安查加在大家的心目中似乎就快要到來了。
約瑟夫在這回也被列邀出席,而在會議結束之後他看見了吉諾帶著一位年輕人在走道上。
「你好啊!這位年輕人是誰啊?」
「他是我新找來的副官,名字叫做飛。」
「喔?安德烈不跟在你的身邊了?」
約瑟夫看著飛,感到有些詫異。
「他最近要管的事情可多囉!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待在我身旁了,而且我也覺得這小子與我特別的投緣,所以就把他找來了。」
「這樣啊……」
「你特地來找我,應該不是只有來特別認識我這位新副官吧?」
吉諾問到,約瑟夫笑了一笑。
「認識你這位新副官,這只是其一。建立我和你之間的合作,這是其二。」
「這仗都打得差不多了,還需要合作甚麼?」
吉諾覺得這老勢利鬼話中有話,但是還是故意這樣繼續問下去,而約瑟夫似乎也不打算要隱瞞他的意圖,接著便說出了他的目的:「接下來的統督大選,咱們不要再鬥來鬥去了,不如湊成一對一同參選,你說如何?」
吉諾一聽,露出了一副相當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這傢伙還真是越活越糊塗了。我與你合作參選之後,光是誰要當正副統督就有得吵啦!想要我當你的副手,我看再等一萬年吧!」
「唉呀!我說你的這句話可就錯的十分離譜了,這正副統督終究只是名號上的區別而已,咱們這一輩子所爭的名號難道還嫌不夠多嗎?」
接著約瑟夫便把他拉到一旁說是要借一步說話。吉諾看這舉動心裡多少明白,於是便把站在一旁的飛給叫了回去。
看見四下都無人之後,約瑟夫開始繼續剛剛的話題。
「再說……現在這國家是革命黨所建立的,咱們爭了半天最終還是在革命黨底下作事,你說這值得嗎?」
「……」
「老光頭,算我勸你。那些革命分子就算現在是如何的跟你要好,到頭來還是會在背後給你狠狠的插上一刀。老元帥當初選擇在南部放他們一馬,結果下場如何?回頭看看那些以前發生的例子,仔細想想到底誰才是你真正可以結盟的對象!」
吉諾聽了之後依舊選擇沉默沒有回應,於是之後雙方便各自離開了。
2
之後在由民族革命陣線改組而成的民族革命黨黨內會議裡面,吉諾成功和安德烈一同被推舉成為正副統督的候選人,而約瑟夫則是自行宣布參選,並且動員了他手上的資源成立了一個叫做「國家進步研究會」的政黨。
於是這兩位競爭大半輩子的老軍頭雙雙加入了大選,並且在各大代表所投出的選票之中再次進行一次捉對廝殺。
「一號候選人一票……二號候選人一票……三號候選人一票……」
開票日當天,全國的民眾都在等在這關鍵的一刻,能夠成為暨帝國政府毀滅之後首位廣受各方認可的國家元首的人究竟是誰呢?
「開票結果出來啦!吉諾.馬修斯以及安德烈.赫爾獲得了最高票支持,成為了安查加共和國的第一屆的國家統督和副統督!」
在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飛興沖沖的跑過來告訴吉諾這個消息。
「嗯!我知道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吉諾並沒有擺出甚麼高興的神情,一來這樣的結果其實算是在意料之中,二來他想起了約瑟夫的那一句話,心中有些感慨。
另一方面在安查加里爾,約瑟夫在得知自己落選的消息之後便獨自在自己從前的辦公室喝著酒。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於是他便拿起了話筒。
「喂!是我,甘治士。」
「哦?是你啊?你是在得知我落選之後特地來安慰我的嗎?哈哈哈!」
「依我跟你私交的情分上,我現在確實很想立即過去與你喝上一杯。不過很遺憾的,我這回是有一個壞消息:本來呢…就有這麼一群人認為你這次的復出只是苟延殘喘,而這次的大選結果更是加強了他們的信念。我想高層那裏應該會在近期改變對安查加的政策,而關於這些論調我也都盡全力的提出反駁。不過,是時候該做出改變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甘治士。我這回雖然沒有選上那他媽的統督,但是國家進步研究會在國會中可是一個只僅次於革命黨的第二大黨,我在這該死的政壇上依舊還是有保持住那他媽的影響力。總而言之,老子還沒有輸!想想現在的政治氛圍,你們就知道失去我這個朋友對你們而言是多大的損失!希望你之後可以跟那些豬頭們提到這一點。」
約瑟夫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酒也越喝越多,似乎是有些喝醉了。
「這些道理我都知道,而我也會盡全力的維持住這段合作關係,還希望你不要有過度的焦慮。好啦!酒少喝一點,那我先掛斷了。」
「再見啊!」
約瑟夫把話筒放了回去,眼睛迷迷濛濛的漂向一旁的共和國國旗,看著那一藍底配著紅白對角線的新旗幟,他便有一個不可言喻的憤怒浮上心頭。
「喝!」他大吼一聲,將那豎立的旗竿用力的推倒在地。
3
在大選結束之後,約瑟夫拿著吉諾親自簽署的委任狀在安查加里爾就職,重新回到了昔日的地盤。儘管他依舊對自己的實力充滿著信心,並且滿心期待國家進步研究會可以成為他完美的墊腳石。但是在一個月之後的國會大樓前,一群攜帶著標語的民眾聚集在大門前大聲的喊著口號:「擁護共和!不要皇帝!」、「開除保皇議員!」、「帝國是共和國的敵人!」
這些民眾不滿某些國會議員同情皇帝制度的論述,而且這他們還都是從國家進步研究會所選出來的。盡管之後這些被點名的議員們接一個個宣布下台,但是這場抗議之後風波越演越烈,甚至在部分地區的黨部還發生了暴民襲擊的事件。
「各位全國的百姓同胞們,我在此呼籲大家能夠冷靜。意見不合便相互廝殺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和平和理性才是我們應該要走的方向……」
念著這張事先就準備好的講稿,吉諾的口氣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才剛剛上任沒多久便碰到了如此巨大的政治危機,這一連串的公務行程對他來說顯然有些吃不消。
「請問統督會因為過去的身分而同情帝制嗎?現在政府對於帝制的看法又是甚麼?」
會後一名記者發出了這樣的提問。
「我雖然之前是一個帝國的軍人,但是現在可是一名共和國的統督。我絕對會遵守共和國的憲法,政府也絕對不會有試著重建帝國的問題。」
面對記者的發問,吉諾表情自然地說出了他的回答,絲毫沒有半點的遲疑。
不過這些話在約瑟夫的耳中卻覺得格外刺耳,從那次的發言之後他就隱約覺得自己是最後一位帝國的士兵,直到最近聽說中央有意裁減地方部隊的風聲之後,「最後一位帝國士兵」的想法才真正地打入他的腦髓之中。
看來坐上共和國統督的寶座讓你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分,成為了一條任他們所呼喚的狗。曾經我所認識的一位帝國上將最終也被民族革命陣線謀殺了,而我正是下一個被殺害的對象,但是如果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抓住,那你們就錯了!
「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這一句話自然而然的從口中竄出,一股奇異的怒火直直衝往腦門,他已經有做好奮力一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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