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睿邊走邊看著手上的縛日杵,他一大早就來到烏善碉寨,他想確認善存是否安好。昨晚喝了那麼多的酒,她今早起床肯定會宿醉的,在這裡又沒有什麼可以舒緩宿醉的東西,所以他有點擔心。
「冬里木,您可知這東西是何物嗎?」跟在身後的成布泊指著縛日杵問,因為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怎麼成布泊沒見過這個東西嗎?難不成月氏尚未普遍使用縛日杵?冬睿不得不這麼想。「這是縛日杵,月氏發明的東西。」冬睿向他說明。
「月氏!縛日杵!」成布泊聞言有些詫異。「所以縛日杵是專用來對付曦氏族的?」他問。
「可以這麼說!」冬睿並未否認,因為當初阿鳳曦是這樣告訴他的。
「想不到月氏人心腸竟如此歹毒!」因為縛日杵呈十字尖錐形,一看就知道這東西若是射入人體,定是會直沒入肉裡取人性命,就算沒中要害,那必定也是痛入骨髓,成布泊沒想到月氏竟是這樣的一群人。
「並非所有人皆如此,還是得端看主事者。」冬睿覺得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冬里木,是我心胸狹隘了!」成布泊向宋檢道歉。
「不!你會這麼想也沒錯,畢竟各取所需!」對冬睿而言所有事情非有絕對的對錯,尤其他現在身處的世界,兩個敵對的勢力,當然會覺得自己就是正統、正義的!
他們邊走邊說,半途偶遇剛從大廳出來的海那查。
「冬里木,你手腳倒是挺快的,一大早的就來到這裡!怎麼,來獻殷勤呀!」海那查嘲諷說道,對於眼前的冬里木他語氣不再客氣,因為他現在已視對方為競爭對手。
「沒什麼!昨日善曦勇士喝太多酒了,我擔心她!怎麼,我不能來關心她嗎?」冬睿直接挑明說,因為他必須讓海那查知難而退,他兩手背於腰後、挺直腰桿直面迎向他。
「……」海那查忽被他那無比自信的態度給震懾住,一度無語。「……好!我懶得跟你計較!」他瞪著比自己高出半顆頭的冬里木,怎麼這個人硬是把自己給比下去了!
「冬里木世子,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多休息休息嗎!」丹曦王此時也走了出來,一出來便看見冬里木。
海那查聽見身後丹曦王的聲音,他收起怒意,因為他可不能讓丹曦王對他有著不好的印象。
「丹曦王!」冬睿向丹曦王抱拳行禮。
丹曦王走到他們的面前。「冬里木世子可是來找善曦?」他刻意如此問。
「是的!我昨日見善曦勇士飲了許多酒,所以特意前來關心她。」冬睿禮貌的說。
「呵呵!世子有心了,我聽說昨日是冬里木世子送善曦回來的,我代善曦向你道謝!」丹曦王是聽門口的侍衛說的。
一旁的海那查聽見昨日是冬里木送烏善曦回來,他的臉色立馬垮下來。
「丹曦王,這是應該的!既然善曦勇士昨日熱情接待我,理應我就該負責護送她回來。」
「嗯!看來冬里木世子對善曦的確有心!」他再一次用話暗示他。
而丹曦王話裡的意思,冬睿怎麼會聽不出來,既然對方是善存,他就不會刻意排斥,相反的他還得想辦法讓丹曦王明白,他對烏善曦有著濃厚的興趣。「丹曦王,我能見善曦勇士嗎?因為昨日我見她……」
「善曦已外出,她和慶曦現在正在草原騎馬,他們在加強自己的騎術。」丹曦王打斷冬里木的話,他知道冬里木急欲找烏善曦。
海那查一聽烏善曦在草原上,他也沒和丹曦王告辭即轉身離開,因為他必須先冬里木一步找到烏善曦。
冬睿見狀無奈搖頭。「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再怎麼樣,他還是要留給丹曦王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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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到草原,冬睿便看見善存騎在馬背上,她正意氣風發的騎著馬奔馳,想不到在這裡,善存居然學會了騎馬,這真是讓冬睿始料未及。他看善存在馬背上朝氣蓬勃的模樣,所以昨晚的酒精並未造成她的不適!
「善曦勇士!」海那查朝烏善曦揮手大聲呼喚。
善存聞聲望去,只見除了海那查之外,還有宋檢。一見到宋檢,她抽馬的鞭子立即停頓,她身下的馬也隨之放慢速度。
冬睿發現善存似乎因為他的出現而有些失措,該不會她還記得昨晚的事吧!假如她記得昨晚的事,那她就應該知道他是誰!他有點期待的看著她。
不一會兒,善存和烏慶曦騎著馬來到冬里木和海那查的面前。
「善曦勇士!」海那查走上前去,他就怕烏善曦沒看見他。
善存下了馬即看見海那查熱情似火的雙眸,她尷尬的朝他點頭。
「冬里木王子、那查王!」烏慶曦朝他們打招呼。
冬睿抱拳回敬但隨即又看向善存,只見善存的表情並未有任何扭捏及興奮,看來昨晚的事,她完全忘記了!
「宋檢!」善存很自然的喊出這個名字,因為她感覺叫這個名字比叫冬里木順口多了!
「善曦,妳喊的是誰呀?」烏慶曦不明白烏善曦在喊誰。
「哼!冬里木就冬里木,無緣無故又另外取個名字幹嘛!是壞事做多了,所以要有分身嗎!」海那查又嘲諷的說。
冬睿聞言唇角微勾。「怎麼!那查王是聽不慣善曦勇士喊我小名嗎!」冬睿不甘示弱的回應,因為他最喜歡的就是正面迎敵了!
「你……」海那查聽見冬里木的話,他立即咬牙瞪向他,看來冬里木是真的跟他卯上了。
「原來宋檢是冬里木的小名呀!」烏慶曦恍然大悟。
「對!熟一點的朋友,都是這麼稱呼我的。」冬睿刻意這麼說。
「那善曦喊你……」此時烏慶曦想起昨晚看見冬里木從烏善曦的房間出來,所以這兩個人……
「哦!我們之前就認識了!」善存說。她還記得宋檢昨晚跟她說的事,她現在有好多問題想問他。
「你們之前就認識!」海那查驚訝道,就連烏慶曦也詫異不已。
「對!」冬睿眉眼帶笑的看著善存回答。
海那查見烏善曦和冬里木眉來眼去的模樣,他不由得怒火中燒。「冬里木,既然尤塔木是稱霸西疆的梟雄,那想必你在他的教導之下肯定也是不遑多讓的,搞不好還青出於藍呢!怎樣,要不露兩手讓我們大伙開開眼界!」他語氣之中帶有輕蔑的味道。
冬睿是聽出來海那查的用意了,怎麼這裡的柯旭海還是一樣,懶得用大腦做事。「我父王既能稱霸西疆,那肯定是有其過人之處,我怎麼能夠與他相提並論呢!」冬睿自知自己在這裡的能力,不論是騎馬射箭還是馬上作戰,他都無法做到精通,所以他不想為自己惹麻煩。
「呵呵!怎麼,你是怕讓人看破你的能力嗎!」海那查取笑他。
「閉上你的嘴,信不信我馬上撕爛它!」此時在一旁的成布泊早已橫眉怒目的瞪著海那查好一會兒了,這一路上的,他早就想把海那查那張嘴給撕爛。
「布泊!」冬睿出聲制止。
成布泊忍住怒意,不過他還是直瞪著海那查。
「哼!不過就是個隨從而已,口氣倒不小,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屬!」海那查依然用力嘲諷,他才不害怕區區一個隨從。「我說冬里木,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敢露一手讓我們瞧瞧,要不這樣,我們比試比試,看是要騎馬、射箭還是舞刀弄槍,我都可以,這樣就能看出你的實力在哪兒了!怎麼樣,敢不敢比?」海那查挑眉問他。
善存、烏慶曦聞言皆看向冬里木,他們不曉得冬里木會否接受這個挑戰。
冬睿長嘆一聲,看來邀他比試就是海那查的目的了!「那查王是一方之主,而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繼承人而已,在下自認學藝不精,我如何能和征戰無數的您相比呢!所以在下甘願認輸!」冬睿才不會笨到答應和他比試,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冬里木你……」海那查忍住衝動,他意識到烏善曦正看著他。「冬里木真是過謙了!」他抑制住自己愈發的怒火。
冬睿見狀勾起唇角,他根本懶得花時間對付這種人。
「所以你會騎馬嗎?」善存突然有些興奮的問宋檢,她好奇他的一切。
冬睿見小貓一臉興致盎然的模樣,他直覺小貓不知又在想什麼了!「妳想教我嗎?」他故意反問她。
「我可以教你呀!」善存開心的拉起冬睿的手往她的馬走去。
烏慶曦、海那查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兩個人。所以,那兩個人真的早就認識了?
海那查見烏善曦坐上白馬,而冬里木則拉著馬韁走,他們兩個的樣子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兒甚至還相當登對,這讓海那查很不是滋味,於是他也準備走過去,他不能讓這兩個人單獨相處。可此時有個人擋住他的去路。
「那查王,您不是要比試嗎!我可以代我家王子跟您比。」成布泊擋住海那查,他一說完隨即扯著海那查的手離開。
「喂,你快放手!」海那查感覺到成布泊強而有力的力量,他的手一時抽不出,看樣子這傢伙是位練家子。就這樣他硬是被成布泊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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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騎得很好,幹嘛不承認呢?」善存問宋檢,她見他騎的比她還好。遠離海那查之後,善存讓冬睿騎上她的白馬。
冬睿下了馬。「我並不覺得自己騎的有多好。」如果和這裡的人們相比的話,那簡直天差地別,冬睿明白這一點。
「欸!是你太謙虛了!」善存走上前撫摸她的白馬。這匹馬就是烏慶曦昨日帶她去看的那匹白馬,最後她還是將這匹馬帶回來,所以她現在必須和牠培養感情及默契。
「妳喜歡這匹馬?」冬睿問。
「是呀!我覺得牠挺乖的。」善存滿足的摸著白馬說。「那你呢?你有喜歡的動物嗎?」她順口一問。
「有!小貓!」冬睿看著她說。
小貓!善存聞言立即轉過頭看他,因為那個喊小貓的聲音,和她腦內經常出現的聲音一模一樣。「小貓……是你養的貓嗎?」善存問。
「對!她是一隻特別吸引我的母貓!」冬睿盯著她的貓眼石瞳仁說。
「是……是嗎!」善存被宋檢盯得不免難為情,她倉促回過頭繼續摸著白馬。為何他喚小貓的聲音竟是如此相像呢?難道宋檢和那個她腦海中的人有關聯嗎?善存對於她和宋檢的關係很是好奇。
「不過我養的那隻小貓並不乖,她經常給我惹麻煩!」冬睿說的是真心話,如果善存知道他是這樣形容她的,她肯定會氣得直跳腳。「對了,昨晚妳……是否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冬睿小心翼翼的問。
「昨晚……」善存停下動作再次轉頭看他。「昨晚我有做什麼怪異的事嗎?」善存回想起今早時樓楚曦也是一臉詭異的問她,現在宋檢也這麼問她,這讓她不禁懷疑難不成自己昨晚真做了什麼丟臉的事?
見善存一臉茫然的模樣,冬睿知道了,這小妮子還是沒想起任何事來。「沒!妳昨晚喝醉了,我只是問妳是否還記得這件事。」
聽見宋檢這麼說,善存放下心來。「對了!你說我們倆之前就認識,而且還是很熟的朋友,那你能跟我說說關於我的事嗎?因為我到現在還是想不起關於自己的事情。」善存說。
「妳想知道?」
善存猛點頭,她當然想知道。
此時冬睿看向其他人,他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他們。「好!」於是冬睿繼續為善存牽著白馬離開這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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