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獄的醫生 - 第四十九話黑暗中的曙光

隔日法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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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不發一語的在位子上，看著天明檢察官與一飛之間言語與籌備證據上的交鋒，最終法官判決因為考量男子精神狀況異常並且無行為判定能力，最終依舊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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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拿起手中資料重重往地下一摔後大罵

『就因為是精神疾病，所以就算證據擺在眼前，就算奪走別人的生命，最終判決結果就是這樣嗎，那一年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法官大人，你可否有考慮過被害人家屬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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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飛看著天明，腦海裡頓時浮現了過往的種種，那段悲傷的歲月，他們兩人曾經一起度過，一同見證了當時法庭上的不公！所以這一次，一飛並未使用手段，也沒堅持無罪的立場！因為他明白這對於被害家屬將是極大的傷害，但他也無法接受陳浩被像正常人一般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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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旁聽審的小男孩的母親與親友們，一聽到如此無法讓人接受的判決，小男孩的母親這時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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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裡頓時一片混亂，這時法官拿著槌子敲了一下桌子說

『肅靜...以上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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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浩站起身，右手摀住了臉，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說

『你們大家看，是不是真的很可笑，這種判決，你們不覺得很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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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的人紛紛看向陳浩，這陳浩到底又在發什麼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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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母親哭著對陳浩咆哮怒罵

『你笑什麼...你殺了我的小孩 ...他才幾歲...憑甚麼，神經病就很了不起嗎？就不用負責任嗎？這是什麼法律...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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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不理會小男孩的母親，一個人慢慢走到了法庭中央，看了一下法官後轉身面對民眾說

『法官..檢察官，我的辯護律師，記者們還有各位來觀庭審判的民眾以及被害者家屬，你們真的認為這樣的判決真的合理嗎？就因為我是瘋的，就因為失去了常人思考邏輯能力，所以就可以獲得輕判，這樣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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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看向陳浩一臉驚訝，此刻的陳浩彷彿回到當初他所認識的那個男人，不像前幾次開庭時，一直在法庭裡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亂叫，但明明經過數位醫生確認過，他的確實精神失常沒錯，難不成他突然好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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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繼續說

『這裡應該有人認識我，你們或許在數年前曾經在新聞裡聽聞過我，我叫陳浩，曾經是一間大學的教授，我曾經也有過正常人的生活，也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位溫柔的老婆，跟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但那一年的那一天夜晚全部變了調，那一天我開車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數台消防車與救護車急速的往我家的社區方向開了過去，那一刻我的心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不安，這時我加快了車速，終於到了家門口，印入我眼簾的是一場無情的大火正在吞噬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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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飛這時立即制止大喊

『教授...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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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沒理會一飛的制止，繼續說

『那一天，我的家沒了，妻子沒了，孩子也沒了，失去了一切的我，一切都已經生無可戀，我甚至數次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去跟我的妻兒團聚，後來這場火災案出現了轉折，原本以為是單純的線路老舊起火造成的，最後追查之下才知道是人為縱火，那時的我從原本的萬念俱灰，變成滿腔怒火，我衝上了警局，結果你們知道我看了什麼嗎？那個放火的人是個瘋子，沒錯，他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你知道我多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嗎！毀了我的家庭的人，竟然是個瘋子，而最後結果就是像今天這樣...他被強制移送治療...就這樣...很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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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想起過往的種種，一股悲傷湧上心頭，天明看著陳浩哽咽的問

『教授，所以我們該怎麼做，或者說我們能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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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看向天明與一飛說

『真的許久不見了，我兩個最驕傲的學生，從前我告訴過你們，法律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法律無法改變，但人卻可以，再完善的法律制度上，總會有漏洞，而人總會鑽其漏洞為自己的犯罪行為開脫，而那樣的漏洞難道就不能補起來嗎？其實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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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飛這時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陳浩說

『難道你想....不..教授...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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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看著一飛說

『一飛，聽說你受理的案子裡，從來沒有敗訴，但這一次，算教授我對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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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飛眼角淚水瞬間留下，哽咽看著陳浩說

『我並不在乎那些虛名，我在乎的是我所重視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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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走到一飛面前說

『我知道你心中的方向，走的也是正確的道路，但我傷害了別人這是不容抹滅的事實，我該受到法律的制裁，這才能真正稍微撫平受害者那破碎的傷痕，這你不也很清楚嗎？所以你能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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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飛不捨哽咽著說

『那為什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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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看著一飛說

『你也希望我離開這個世界，再度看到她們時，至少能稍微抬頭挺胸一點吧，為人夫為人父，我做了最不好的示範，但犯錯並不可恥，可恥的是犯了錯卻不願改過的人！所以你也不希望我成為那樣的人吧，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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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此刻轉頭看向天明說

『現在做你該做的事！你應該知道現在我想做的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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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這時舉起顫抖的手，看向法官說

『法官大人，如你所見此刻犯人神智是清醒的，我懷疑他假借精神疾病脫罪，要求重審，如他真的假借精神疾病開脫，我要求加重刑責，處...唯一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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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嘴角露出了笑容看著天明一臉欣慰的說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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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轉頭看向記者們說

『我瘋過，也醒過，心痛過，也曾幸福過，人生若有酸甜苦辣，那我應該早已嘗了個遍，當初的我是一個被害者的身份，如今我卻是一名加害者，心真的是百感交集，社會上是否正真去正視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精神病患無法接受正常人的審判，這樣對被害者真的公平嗎？或許當初制定法律是因為人的良善，但卻因為這樣良善的法律，傷害了無數良善的人，這樣真的是對的嗎？良善的法律，若讓有心人利用，那這套法律也將不再良善，而是傷害被害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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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繼續說

『你我都知道，精神病患的資料取得並不困難，所以稱為有心人開脫罪行的道具，而每一年這樣的悲劇卻不斷的重演，而精神病患傷人事件也層出不窮，我們可曾真正正視過這個問題，因為我不是受害者，所以與我無關，那倘若你就是那位受害者時，那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同理心呢？這樣的循環讓我們選擇了忽視，其實這個問題是能解決的，而不是一而在的亡羊補牢，只要對於精神病患審理更加嚴謹，對於真正的精神病患妥善管理，其實很多悲劇都能避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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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走到小男孩母親面前說

『對不起，我不奢求妳能原諒我，因為換成是我，我也無法原諒，我知道這個傷口不可能會癒合，但我今天會站出來，只是單純希望妳不要在這個審判裡看到我當初的光景，因為那真的太傷太痛了，真的會逼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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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母親哽咽看著陳浩說

『我不會原諒你，我也不可能會變的跟你一樣，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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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對小男孩的母親低下了頭說

『對不起....也希望妳真的有那麼一天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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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坐在陪審席的智成看著陳浩心想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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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這時注意到了智成，看了智成一眼後，微笑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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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審判繼續，最終判決死刑定讞，陳浩坦然接受，並堅決不再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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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庭裡發生的事，也被記者們寫成了報導，第一位因精神疾病患者判處死刑，造成了大眾與論並熱烈討論著，因為有了第一個案例，未來的審判就能依據這個案件參考，而未來對於精神病患的審理也可能變得更加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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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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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走上了刑場路上，天明與一飛在刑場外仰望著天空，深怕眼眶打轉的淚水流下，隨即傳來一聲槍響，終結了陳浩的一生，天明看著天空哽咽說

『教授，願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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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決過後，陳浩帶著微笑的倒臥在地，而5487早已站在一旁看著他的屍體說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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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靈魂離開了身軀後，跟著5487身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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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來到了當初被火焚燒的房子，陳浩訝異的問

『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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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智成從一旁走了出來說

『因為這裡有人一直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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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回頭看去，淑萍抱著小孩走到陳浩面前說

『老公...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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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喜極而泣，衝上前緊緊著擁抱住妻兒，放聲大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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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成此刻看著5487說

『原來你當初沒帶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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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7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因為他們堅持要等他，而我的工作是引路人，並非強制押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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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成笑著說

『對...那先給他們一點自己的時間吧，這附近有間有名的咖啡店，我們先去坐一下吧，別在這裡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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