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年【已完結】 - 真實或幻境（一）

回到聽竹院，孫皓天不免受到大長老白陌千的處罰，但因是年節也不好打罵，而且一般的打罵對這調皮的孫皓天來說根本就不痛不養。

　　於是大長老想到個更好的處罰方式，就是一直到大年初三，孫皓天都不能吃到他最愛的烤年糕。

　　這項處罰果然十分奏效，頓時讓孫皓天大聲哀號了起來，悲淒的求饒聲可響透了聽竹院方圓。

　　挨鞭、挨棍，或是被罰跪，孫皓天都樂於接受，但對於禁吃這件事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尤其是他等了一年才能吃到的烤年糕。

　　雖然一直到元宵前都還能吃到，但年味最重的就是小年夜到初三這幾日，要他看著別人開心的吃著，而他只能流著口水乾瞪眼，這絕對是最殘忍的酷刑。

　　原本白陌千是打算禁吃到大年初五，但頂不住巧風的苦苦哀求，外加巧風自怨也禁吃到初二，大長老才減短對孫皓天的處罰。

　　小年夜這天就在孫皓天慘叫的悲鳴聲中結束了。

翌日。

　　除夕是人間重大節慶之一，家家戶戶忙著祭祖、準備豐盛的菜餚，等著遠方久而未見即將歸來的家人，一同吃頓團圓飯。

　　夜族人在人世間無陵無牌也不接受香火祭拜，只敬天地，而入境隨俗的他們，也在除夕這日舉行隆重的祭天地的儀式。

　　聖壇上，赤宵劍依舊沉靜又肅穆的佇立在聖壇上，在聖火的照映下，劍身那絲絲的紅光像有靈性的在中游移著。

　　赤宵劍後是一鼎巨大的青銅鑄的三角鼎爐，爐後是著一身黃衣的大祭司羽占星。

　　那身有著流光波動的錦緞上繡著是神獸精衛的獸紋，一向簡樸的羽占星也只有在重大節慶上會如此穿著，這一身的禮服襯著她十分端裝典雅。

　　在她身後並列站著由各氏族族長所帶領的氏族人。

　　為首的當然是夜王齊氏，齊氏一族身著正紅綿緞，繡著鳳凰紋。

　　左方站著是身穿黑衣繡麒麟紋的端木氏；右方站著身穿碧藍色繡有白虎紋的尚氏。

　　而與齊氏一直無法分辨出誰為真正火鳳後人的上官氏，則著黑紅交接繡鳳凰紋的服飾列於端木氏旁，與上官氏一向友好的玄冥衛氏，著碧綠色禮服站於尚氏旁，這五大姓族稱中原夜族五大氏族。

　　而白氏、長孫氏、羽氏，與其他族人立於聖壇兩旁。

　　一聲長鳴的號角聲響起，盛大的祭天儀式在大祭司羽占星暖和又隆重唸出祭天文下展開了序幕。

　　在各氏族族長的帶領下，一一的進行了跪拜、上香的儀式，這盛大的祭祀持續了兩個多時辰，於最後一聲號角聲響起結束了上午的祭天典禮，

　　被罰禁吃的孫皓天，這次可是乖乖的完成了上午所有的儀式，他知道下午還有一場祭地祀，但現在的他只想透透氣，他用著乞求的眼神看著在身旁的師父。

　　大長老白陌千當然也看出自己這徒弟的意願，略點了頭說。

　　「去吧！今天是可以出谷到外面的森林玩，但傍晚的祭典別遲了。」

　　聽到師父的恩准，孫皓天和巧風都開心的點了頭。

　　得到自己父親同意的端木傑也興奮的朝這奔來，先是向白陌千行禮後與兩人會合。

　　「我爹同意我可以出谷去，我們去忘憂森林找戰狼玩吧！」

　　這冗長的祭祀儀式可將這些孩子可悶壞了，好不容易等了一年終於可以出谷玩還不好好把握時間。

　　「那我們快去找日曦吧！」巧風一手一個推著兩人向前走去。

　　在遠遠處，巧風就見到一身鵝黃衣裳的羽日曦，大聲的叫喚著。

　　「日曦！」

　　羽日曦聽到有人喚她，回身找尋聲音處。一見是巧風她們三人，心中是一陣喜悅，因為她們記得昨天的約定，不是客套說說。

　　她笑容可掬的迎上去，向三人行福禮。「師兄，師姐。」

　　巧風熱情的上前勾著她的手說。「昨天說好了要一起玩，趁到晚祭還有一大段時間，跟我們一起去忘憂森林找戰狼玩吧。」

　　對於她的邀請，羽日曦當然是欣然接受。她長這麼大都還沒離開過五嶺谷，連眉氏村都沒到過，更別說再遠的忘憂森林。而那群忠心守衛在森林中的戰狼也是她一直想見的。

　　正打算開口答應時，身後就傳來聲音嗲氣又高音調的叫聲。

　　「羽日曦，妳打算去哪？」

　　一瞬間，笑容在羽日曦的臉上凍結，原本帶著閃爍光芒的雙眸頓時暗淡了起來。

　　四人向聲音處看去，一身高貴錦袍、正紅華麗、身上那髮釵流蘇上是耀眼奪目的珍珠。

　　會有這樣的裝扮定是齊氏一族之人，而朝他們趾高氣昂走來的正是夜王孫女、齊踏雪之女，齊晴睿。

　　還未等羽日曦出聲，齊晴睿已走到她們面前，並用著一臉鄙視的神情打量著巧風三人。

　　「妳要丟下我，跟她們一起玩?」她的語氣十分嗤之以鼻。

　　「我....。」

　　一時間羽日曦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方面她的確想跟著巧風她們，但另一方面因為自己母親與齊氏來往密切，不可得罪。

　　見羽日曦一臉為難，巧風正想出聲為她解圍，卻不料被身旁的孫皓天一把拉住阻止她想說出口的話。

　　此時端木傑雙手盤在胸前，側身斜視睨眼不屑的看著齊晴睿說。

　　「我可不跟這種人一起玩，如果她加入，我退出。」

　　這話讓羽日曦的臉色更加慘白，心中更是不知所措，她不想與齊晴睿交惡，更不想失去剛認識的三人。

　　端木傑的話聽在齊晴睿的耳朵裡，更加火冒三丈。原想如果她們也邀約她一起的話，她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但沒想到人家根本沒這個念頭。

　　眼前這個端木氏人是連自己氏族都得敬他們三分，齊晴睿也只能將這口怨氣吞下去，只是氣憤的跺了一腳，雙手插腰，那聲音更加尖銳說。

　　「誰想跟你們一起玩！你們玩的都那麼粗俗野蠻誰要跟你們玩在一起！」接著就看向羽日曦吼著。「羽日曦！選他們還是選我！」

　　這讓原本就難以決擇的羽日曦更加進退兩難。她那張櫻桃般的小嘴，微張又閉上，欲言又止、表情為難。

　　巧風知道她的難處，也不想讓她難做人，更不會像齊晴睿一樣逼她選擇。

　　輕拍了拍羽日曦的手笑著。「沒關係的。我想晴睿應該是有事找妳，下次吧！下次再一起玩。」

　　聽到巧風直呼自己的名字，齊晴睿口氣十分不好、伸手直指巧風的面前。

　　「誰准妳叫我的名字！妳應該稱我為小少主！」

　　這話一出，孫皓天及端木傑臉色突然大變，兩人眼神都帶著凶光直瞪著眼前這身著大紅衣飾的齊晴睿。

　　孫皓天快端木傑一步出聲。

　　「妳這話失禮了吧！我們與妳身份平等，我們師父是夜族大長老、如以年紀輩份來論，妳還得稱我們一聲師兄、師姐！」

　　「哼！小少主?」端木傑嘲笑了一聲。「妳也配?」

　　「你！」

　　齊晴睿哪受過這樣的氣，在齊氏裡她可是被眾人捧在手心上的明珠，而在夜族其他氏族的同輩也是對她十分恭敬。

　　品桃院與聽竹院、蘭亭院都相距甚遠，一年也鮮少會遇到，沒想到這次相遇竟被如此羞辱！

　　果然與傳言一樣是粗鄙之人！

　　「晴睿。」

　　「日曦。」

　　不遠處傳來叫喚兩人的聲音，齊踏雪與羽占星的出現，恰好化解了這五人之間的衝突。

　　見到齊踏雪的出現，齊晴睿頓時又有了底氣，高仰著下巴驕傲的說著。

　　「等我娘登上夜王之位，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都必須稱我為殿下。」說完就撇了一眼羽日曦，轉身。「走了！」　　　

　　看著齊晴睿一臉得意的離開，羽日曦更是滿臉尷尬和抱歉。

　　「對不起。」要不是她，巧風三人也不用受這樣的氣。

　　孫皓天見她難過的都快要哭了，輕摸了一下她的頭。「又不是妳的錯，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吧！」

　　「是啊！不是妳的問題，別放在心上。」巧風也附和著。

　　「我們不會把那人的態度怪在妳身上的，我們與她不同。」端木傑嘴角微揚笑著。

　　三人友好的對待讓原本十分自責的羽日曦，心情稍緩了些，雖然不能一起玩十分可惜，但至少往後還有機會。

　　羽占星的呼喊聲又再次傳來，羽日曦才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三人都為她感到難過，想到她日日都需陪著那目中無人、高傲自大的齊晴睿身邊，想想都令人窒息。

　　三人拋開那些不愉快，快速的朝谷外奔去，玩樂的時光有限要好好把握才是。

　　孫皓天三人來到了忘憂森林裡，他將手為哨吹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響，隨即是一聲狼嚎。

　　前方奔來了一身雪白色毛髮的狼群。

　　突得，端木傑感到身後有物靠近，立即轉身，一頭戰狼曜在空中朝他而來。

　　端木傑知道這頭狼沒有攻擊他的意思，就任其讓牠撲向自己。一人一狼的摔躺在地面打滾了幾圈，戰狼熱情的舔著端木傑的臉。

　　他認出這頭戰狼，是一年前他親手替母狼接生出來的小狼仔，他高興的摸著、抱著。

　　「才一年不見，你竟然長這麼大了！」

　　這頭年輕的戰狼，也興奮的在一旁跳躍、磨蹭著端木傑。

　　孫皓天和端木傑在林中與公戰狼們玩耍著，不是相比著力量，不然就是比賽著速度，而巧風則是與母狼在一起玩著，她編著花環讓母狼及小狼仔們戴著。

　　玩了好一陣子的孫皓天，正坐在地上喘氣休息，突然餘光被一道光芒閃過。他好奇的朝那光亮處走去，撥開擋住光的樹葉發現竟是一塊十分方正卻又小的石碑在發亮。

　　孫皓天皺著眉思索著，這森林雖然一年才來一次，但這四周應該都被他逛遍了，他不記得這有一個會發亮的石碑才是。

　　正當他想要伸手去摸那塊石碑時，後背突然無預警的被重拍了一下，他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向身後，才看清拍他的是端木傑時，突然腳頓時一空，身子歪邪向旁倒去，眼光一瞄更加令他震驚，竟然腳下是個洞！

　　不可能！什麼時候這裡出現一個洞！孫皓天在心中大喊著。

　　重心不穩的他伸手想抓住前方的任何東西，見狀的端木傑一個箭步拉住他的手，但卻不料下墜的力量太大，連他都踉蹌的隨著孫皓天一起朝那洞摔落。

　　見到兩人就快摔進洞裡，巧風一個飛撲拉住端木傑的腳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她的力量哪抵得過兩位師兄的重量，也跟著他們一同摔進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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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或幻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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