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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熱風吹響了樹林,發出了悅耳的颼颼聲。雲天悠閒地走在下山的路上,享受這得來不易的閒暇時光。畢竟警察的工作非常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做工作以外的事,所以他一旦有時間,就會玩一些小遊戲。
就像現在,森林正在跟他玩遊戲。落葉和樹枝就像在玩鬼抓人一樣,避開了他的每一步,譏笑著他的遲緩。同時雲天還非常注重禮貌,每一次腳離地的瞬間,他都會輕輕地撥一下塵土,不讓自己的足跡污染這座森林。
「有點熱阿⋯⋯早知道就穿短袖出門了。」雲天拉起袖子,有意無意地抱怨了一下。
這時森林似乎聽到了他的願望,於是吹起了一陣狂風!雲天見狀淺淺地笑了一下,在心底小聲地道謝。但森林覺得不滿足,它希望能夠報答這位善待自己的人。於是它帶來了另一個禮物——一個小丑!
只見遠處有一個小丑和雲天注意到彼此後,慢慢地朝雲天走來,雲天也毫不在意地走向小丑。小丑詭異的笑容讓人感到不寒而慄,身上的標緻西裝和臉上的妝容形成一種奇特的氛圍,就像是在炒飯裡看見威靈頓牛排一樣,是種只有瘋子才能喜歡的不和諧感。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雲天注意到了小丑的手指,帶著皮套的手指肆意的蠕動著,如同暴雨後鑽出土面的蚯蚓,為了求生而瘋狂扭動身軀的姿態非常相似。
雲天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蚯蚓,更不喜歡小丑。
「呵呵呵!獵人先生你好!請問你知道公主在那裡嗎?」小丑笑嘻嘻地歪著頭擋住雲天的去路。
「哈哈哈!公主在另一個城堡,水電工你還是去找其他水管鑽比較好。」雲天瞇起眼,指著返回的路。
「可是我聽說公主在這附近,獵人先生可以行行好帶我去找公主嗎?拜託你了啦!我要是沒找到會被皇后懲罰,他好兇的!」
小丑從衣服裡拿出一朵白色的鮮花,單膝跪在地上露出悲傷的神情苦苦哀求。
雲天沈默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乾脆不管這個瘋子,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種人他見多了。
「欸⋯⋯但這裡沒有竹子,應該是找不到輝夜姬才對呢!還是老爺爺你先去河邊,看能不能撿到桃子怎麼樣?」
「你不知道公主在那裡嗎?真奇怪,皇后可是告訴我,在這裡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會告訴我公主的位址才對啊?」小丑放開手上的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難道說你其實⋯⋯是謎語貓?」
雲天沒有搭理小丑,而是瞥了一眼落到地上的花。白色的鮮花此時已經在泥土上化成一攤綠水,融進了地板並冒出濃濃的白煙!雲天繃緊了雙腿,將視線轉回小丑的臉。
此時小丑噁心地搓著手問:「難道你是貓咪先生嗎?可是你怎麼不是黑色的呢?」
「阿!我不是貓喔!」
「誒!那你是什麼呢?」
「我是習得少林寺方丈一脈單傳的暗殺拳法,同時還擁有光之力量並且負責護送哥吉拉到天竺取經,耶穌指名特派的第十三位假面騎士,鬼太郎是也!」
「⋯⋯蛤?」小丑的表情呆滯,彷彿雲天跟他用的不是同一種語言。但就算如此,他還是能聽出,這個人正在挑釁他的事實。
「怎麼?你聽不懂中文嗎?I am——」
「小子你想死嗎?」
話音剛落,小丑突然伸手襲向雲天的脖子!但他手還沒碰到雲天,卻突然向後飛了出去,撞上遠處的巨木後跌坐在地上!
「襲警是重罪,現在要以現行犯為由打你一頓,沒意見吧?」雲天收起伸出的腳,蹲低身體笑說:「順便告訴你,有意見可以去申訴!」
小丑這時回過神來,站起身後左手猛的向上一揮,地上瞬間出現五道裂縫快速地逼近雲天!面對切開大地的無形之刃,雲天沒有過多的動作,而是稍稍挪動了身體,利用裂縫之間的空隙精準地躲開了攻擊!
小丑見到雲天的動作,歪著頭露出笑容。皇后說的沒錯,他遇到獵人了,一個兇狠又壞心的獵人!
「哈哈哈哈!!」小丑奮力地揮舞雙手,大地隨即產生巨響!接著周圍的巨石和樹木被暴力地拔起,如同暴雨般一同飛向雲天!
雲天見狀靠著靈活的動作和準確的判斷,將襲來的巨木和岩石一一化解!他一腳踹飛巨石,同時擋下了在那之後的巨木!接著以腳踢向另一棵巨木,讓巨木偏移軌道略過自己飛向身後!最後他壓低身姿,躲過剩餘的攻擊!
眼見剩下的巨木即將略過雲天的頭頂,此時小丑卻出現在巨木身後,朝著雲天跳了過來!就在這兩人都能看見對方眼中倒影的極近距離下,雲天兩手撐地向後一倒!如同迫擊炮般踹出一腳正中小丑的鼻子!
『體技·地龍出土!』
疼痛瞬間從鼻尖射進腦門,讓小丑即刻失去了意識!雲天這時收緊腹部,下盤騰空踢出另一腳直擊小丑的左臂,讓他連手帶人飛出幾十米外!落地後更是向球一樣彈起四、五下後,直到撞上另一棵巨木後才停下!撞擊樹木的力量驚起飛鳥漫天,同時為小丑蓋上了一身落葉。
雲天向上踢出一腳順勢恢復站姿,撥開頭髮笑說:「這是『體技·地龍撥手』!你很幸運,我很少使出連擊。」
雲天說著伸了個懶腰,沒有繼續追擊的打算了。他轉頭看向周圍的巨木,上面赫然出現幾條裂痕!再加上方才出現的無形之刃和攻擊時的手勢,很明顯小丑是用某種絲線當作武器進行攻擊!
「靠著這些雜物引開我的注意,同時遮蔽我的視線。之後再跟著飛來的巨木突襲我!你還挺會耍小聰明!但你也很糟糕,浪費我的時間還增加我的工作!」
這時的雲天沒有追擊的打算,畢竟兩人間的差距顯而易見,他毫髮無傷的踢飛了小丑。這場戰鬥對他而言,連練習的效果都沒達到。
「睡飽了記得下山,這裡是私人領土。」雲天見到小丑沒有起身的跡象,轉頭看向下山的路喃喃自語:「還是就當做個業績呢⋯⋯」
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自己下山時,小丑撥開身上的落葉,靠著樹木站起身:「你個垃圾別跟我鬧了!你知道我身上的任務有多重要嗎!要是沒找到公主我可是會被切開來啊!!」
「小孩子才罵人,人身攻擊要不得,你小心我讓你吃三天局裡的便當喔!」
「找不到『聖女』,我可是會被殺的阿!!」小丑面目猙獰地揮舞雙手以無數道絲線撕裂大地,無形之刃再次砍向雲天!
「喔~這可有趣了,第二次襲警,這下真的不能放過你了喔!」雲天蹲低身體做出起跑的姿勢,此時他所站的地面竟然列出細微的縫隙!
「這次就要你一根手,沒意見吧?」
眼見地上的絲線即將來到,雲天卻在接觸到攻擊的一瞬間消失了蹤影!就在小丑為此疑惑時,隨著一聲爆炸聲傳出!雲天突然出現在小丑身前,一發高踢擊中了小丑的下巴!將他的意識瞬間送往九天之外!
「很痛的,你要撐住!」
雲天隨後輕輕拐倒小丑,讓他面朝地趴在地上,接著抬起右腳對準他的左手猛力踢下。
『體技·地斷腳!』
腳跟落地的瞬間,震耳欲聾的巨響傳出,大地迸裂出無數裂縫,形成了駭人的深邃蜘蛛紋!同時從裂縫中炸出無數樹根和昆蟲,樹上圍觀的飛鳥也在此刻慌亂逃竄!這腳不僅讓整片森林陷入恐慌,還讓小丑付出了不可逆的代價!
雲天抬起腳,蹲下身對小丑說:「你還醒著嗎?小丑?」
「呃⋯⋯喔⋯⋯」小丑勉強地擠出一點聲音哀嚎,痛感傳偏全身,讓他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方才那一腳擊碎了他的左臂,還連帶擊碎了他哭喊的權利。
「既然醒著就好說了。」雲天拉開小丑的眼皮,指著上山的路。「你順著這條山路上去,就可以找到你想找的『聖女』,但是他被勇敢的騎士收留了。如果你堅持要帶走她的話,那你就要努力一點了!」
雲天站起身,隨後對小丑的左肩頭補了一腳!小丑吃痛的縮起身體,就像土中的蟬一樣。
「抱歉了,我是個完美主義者。」雲天雙手插進口袋,轉身背對著小丑。「選擇性完美主義者。」
隨後雲天慢悠悠地離開了現場,流下在土中哭泣的蟬和一片狼藉的森林。
「歡迎光臨⋯⋯」聽到店員虛弱的聲音,雲天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聖女會吹響第七個號角⋯⋯」
雲天說著看了眼手中已經冷掉的關東煮,思考了幾秒後一口氣吃完了剩下的份量,就連湯也喝的一乾二凈。
「真難吃!」雲天拿起衛生紙擦了擦嘴,然後走到櫃檯把紙盒丟進垃圾桶裡。這時他看著身旁的熟食區後舔了下嘴唇,接著拿起了幾個蕃薯和熱狗準備結帳。
「你好請問就這些嗎?」店員的聲音虛弱到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沈重的眼皮不停地抽搐,但帶著黑眼圈的眼袋卻無情的拉下他的眼皮,不允許他有任何一刻閉上雙眼!
雲天看著這幅足以彰顯人間疾苦的畫面搖了搖頭,從衣服裡拿出一張千元鈔放在桌上,轉身就要離開。
「先生⋯⋯先生?先生你的找錢!七百——」
「給你了!反正也不是我的。」
雲天伸手揮了兩下,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外,身影漸漸沒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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