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i是管樂團的團長,她所擅長的樂器是喇叭。也許一直以來也沒有男生可以完整地聽過她的喇叭獨奏,是因為她某個原因。
「只為心儀的人演奏,有點老土。」在佈滿聊天雜音的音樂室,管樂團的成員剛完成了一次例行的練習。
好友Pinky在閒聊中以吐糟式來回應到Vinci,冷淡的外表下說出這種話不是有意,只是她喜歡說出重點。
「也沒壞呢,老土的都令人感覺浪漫,Vinci都是這種人呢……」Nicole一向喜歡從書本中找出愛情的道理,因此對Vinci的想法有或多或少的「誤解」。
「真是的……我說啊!我只是說不想隨隨便便的公開表演,我想的是要為聽眾做好準備,每一次的演出也是我的最佳狀況,這樣才可以對得起來欣賞的聽眾。才不是什麼心儀的人!好嗎?」
Vinci臉上泛紅,接下來她會解釋是天氣炎熱的關係,然後等待大家轉換話題。
「我們快要比賽了,Vinci,妳的獨奏如何?」Nicole擅長的是長笛。雖然是首席,但如今對自己的表現還沒多自信,左手的手指常常會在不自覺下點著指法。在歌曲編排下,緊接而來的是長笛的部份,因此她也為Vinci的獨奏緊張。
「這……唉……不知為何,總是提不起勁……就算知道自己的指法十分熟練,但感覺還是吹不出來……」
「是獨奏的壓力太大?」Pinky在旁問道,可是卻用身邊的小鼓打著急速的拍子,如公佈得獎名單的起鼓聲來增加緊張的氣氛。
「吵!我想不是吧!只是心情不好……」Vinci說著,Pinky也住手。
「算了!我還是自己一個練練好了……先走了!明天見!」
話一說完,Vinci開始清潔手上的喇叭,再小心奕奕地放回手提箱,跟二人道別。
留在學校的音樂室練習,好處是享受到冷氣的優待,但過多成員的音樂室,就算分成兩個班房也無法令成員好好練習。這時Vinci會喜歡到某個地方 ─ 是離學校後,遠離學生宿舍的海灣旁的舊碼頭。
正當她提著自己的藏有喇叭的音樂箱,走到途中的十字路口,見南兄、國遠、卓龍及超人四個同班的男生坐在通往碼頭岸邊的直路旁,國遠用他純屬的手腕拉出輕快的節奏,而南兄及卓龍則在一旁打著拍子。那是一首民謠叫Country Road ─ 是動畫大師宮崎駿先生一個作品的尾曲,對於喜歡宮崎駿作品的Vinci是不可能沒有這歌的印象,可是他的力度時大時小,音色聽起來也不太清楚,只好走近四人那邊欣賞。
當她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國遠一直用布掩著雙眼。
「Vinci!」卓龍突然叫到,令她有點愕然。
「幹什麼突然叫我?這會影響國遠的演奏!」一臉認真的Vinci習慣尊重音樂的表現,不像這三人隨心而發。
「沒關係,Vinci妳好!」有禮的國脫下了布帶,一雙藍色的眼睛,帶有混血兒的外表,卻說出一口流利的廣東話,幸好大家已經認為了一段日子才不會被他的美男長相所迷倒,Vinci也出於欣賞對方的小提琴而禮貌微笑回應。
「為什麼你要掩著雙眼來拉小提琴?」Vinci問道,南兄馬上一份小冊子,上面寫著「川畠成道」的名字。
「這個……是誰?」
「是一位失明的小提琴家,八歲時失明,一直堅持學習音樂。生平中說到是困難的事,想體會一下。」國遠用慣常的語氣說著,廣東話始終不是母語,聽起來的句子都是有點怪怪的。
「那你體會了什麼?」Vinci對他的行為有點感興,認真問起來。
「無法說明的感覺,試試便知道!要嗎?」國遠將布帶交給Vinci,可是她卻不斷搖頭。
「故弄玄虛嗎?才不要你們男生的汗水……」Vinci說後,見大家也留在這裡,已經不想往碼頭那邊練習,正想轉身離開。
「啊!」這時卓龍想起了一件事。
「國遠!我們剛好四人,不如回宿舍打羽球球?」這時三人也吃了一驚,Vinci也停下腳步。
「幹舍?我對賣藝的熱情火焰才剛剛燃起!何故特然離去?」卓龍已習慣了南兄半古語的說話方式,已經沒有興趣吐糟,如今還是快快帶著大家離開。
「走吧走吧!快快快快快!」卓龍推著不情願的三人離開,在離開的同時,轉身對著Vinci伸出勝利的手勢。這時,Vinci大概明白他的用意,會心微笑後,獨自走到碼頭的盡頭。
Vinci將喇叭組裝,手指放在適當的位置,開始閉著雙眼,思考作為一個失明的人 ─ 失去視覺後帶來的其他感覺……
風掠過自己的頸部,是微涼。彷彿帶同著海水,一浪接一浪的打在踢下的石階,碰撞的節奏穩定,平服了內心的起伏,令人安靜。回憶起剛才Country Road,在Vinci內心響起的不是那段獨奏的小提琴,卻是身在獨奏背後的那些穩定的拍子,有如現在沉穩的海浪聲,引導出主音的旋律。Vinci輕輕提起喇叭,沒有任何誤差的情況下,開始吹出第一段的獨奏,但不是比賽的部份,而是剛才所聽到的Country Road。
沒有焦點,Vinci無法得知自己的音樂要去到多遠,只是憑著自己對歌曲的感情來選擇那個部份的力度。強烈的對比下,Vinci所吹出來的章節,有種與別不同的感覺,傳回來耳邊的聲音帶有平淡而喜悅,時而感足、時而興奮的思鄉心情。頓時間,她回憶起國遠拉出來的小提琴聲,就是那一種感覺,這是因為國遠身在香港、心在愛爾蘭的思鄉之情?不對……他是在影響長大,這是他父親對自己國家的思鄉之情……
獨奏的部份,Vinci缺乏的是對音樂有感情的投入,直到「不專業」的國遠隨心演奏,放開了眼前的表演目的,從耳朵感受到靈魂的深處,試問自己希望透過音樂來表達什麼,這就是Vinci在機械式的訓練下沒有思考的部份。
當Vinci張開眼睛,面前還是個一碧海青天,雖然視覺可以帶給眾人無窮的色彩,但變化無盡的音階,還是由聽覺來細聽感受。Vinci體會到國遠所說的那種感覺……5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UQxkwX5mX
在遠處的四人一直躲在碼頭的下方,鬼鬼祟祟地慢步離開。
「我早就知道卓龍有什麼鬼主意!」超人偷笑起來。
「天籟之音!朕應該重賞!就讓她得個比賽冠軍罷!」南兄聽到感動起來,國遠也點頭微笑,回道:
「Vinci果然是管樂團長,很厲害!」
「那有沒有對她動心?國遠兄?」南兄帶笑問道,但國遠很自然回答:
「我的心只有樂儀。」這說話令三人也十分不悅,南兄更不忿說:
「你這小子,還敢對朕的愛妃打主意!」一時不小心,說話大聲了。眾人也馬上回看碼頭,見Vinci還是滿足地看著海洋,心中也鬆了口氣。
《DSE幻想校園》番外篇(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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