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墜地，是我人生的開始。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PiBjKysB
聽聞母親憶起小時過往，我雖表面似是不在意般的聽著，但實際上，這些曾經的故事，卻是觸人心弦。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VtY42weT
過去，在台灣，約50、60、70年代，那個時候的社會，正是經濟逐漸蓬勃發展的時代，而在那時，底層的人們，過著困苦艱辛的生活，社會動盪的事件，比起現今，更是層出不窮。不難料想，那時不高教育程度的人們，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在不甚安全的時代下，辛苦掙扎的人們，活的亦是艱難、困苦，食不果腹，不過常態矣，而我的父母，正是這時空背景下的成員之一。從他們成長的人生，一直到生兒育女的過程，細細聽來，在我的心中，留下一股別樣的味道，一道有別於現今社會幸福的味道。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ern1jgs0
我的父親，其實相較於我的母親，活得更加輕鬆自在，但我知道的不多，也許，只是父親把過去的不堪往事埋藏起來也說不定，誰知道呢。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YG4ZvG2g
北港出生的父親，小時候，家境不甚優渥，爺爺對於父親的管教亦是嚴厲異常，其實不光是父親，我的大伯、姑姑、叔叔，其實也是在這家庭下，亦步亦趨的成長。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QXpdSlfG
我的大伯，在我出生之前，便已然去世。那時，爺爺的管教嚴厲，動不動就以棍棒伺候，大伯首當其衝，當然不勝其擾，國中之時，便一人獨自外出闖蕩，很少很少回家。那時，父親以及他的兄弟姊妹，每天最期盼的事，不是遊戲，不是玩樂，而是等待，等著大伯，也就是他們的哥哥回家。每當父親說起大伯，神色間流淌的粼粼波光，那是真正的、毫不保留的念想、思念。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sDSYoMmx
家境雖苦，但溫藏於內心的柔情，卻是不苦。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KC8ZfWPR
父親告訴我，在那時，他必須靠著打打零工，賺取生活上的零花錢，但他沒說的是，他的生活費其實一部份也是出自於他的零工錢。而父親每當說到這，神色之間總會透露著莫名的哀愁，以前的我不知道，但後來出自母親的口，我才得知，原來那落寞哀怨的神色，意義非凡。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8R3294cs
在當時，我的爺爺奶奶，為了因應父親上班的需求，買了輛野狼125給了父親，依父親的說法是，父親騎慣家裡的舊機車，便把野狼125跟大伯交換，而我認為，這其實是父親看重大哥的那份兄弟情，那份想把自己最好的分享給大哥的情。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dU0dxFp1
但……時運不濟，命途多舛。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b9PIAK7K
某次的下班過程，我大伯出了車禍，被大卡車無情的輾過，慘死當場，從此天人永隔。那時大伯騎的，正是父親與大伯交換的野狼125，即使沒有人因為這件交換的事怪罪父親，但這種名為自責的痛，一直埋藏在父親心中，成為父親的那道心坎，殘存至今。所以，當他收到我出了車禍的消息時，他惶恐的神色、擔憂的面龐，顯得衰老異常，曾經的痛浮出水面，不用膝蓋想也知道，那定是很痛，很痛。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Boz93lBZ
每個人都有不願被提起的往事，即便後來父親訴說著這些母親早已告訴我的往事，但那輕描淡寫的模樣，恐怕只是為了遮掩，他那不願被人察覺的自責。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hkFM9Kd0
我的母親，家境亦是困苦，猶比父親更甚。母親作為家中的老二，上有姊姊，下有兩個弟弟及一個妹妹，家中管教嚴厲，但不比父親會被打出家門的那種程度。在那時，我的阿公，母親的父親，不幸被糖尿病纏上，至此，家中唯一的經濟來源，斷了......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UPYtERef
我的阿嬤開始在家工作，一邊作著手工，一邊帶著小孩，一邊照顧患病的阿公，只是，僅靠阿嬤一人，根本撐不起五個小蘿菠頭的消耗，於是，我的大姨、母親，作為家中的老大老二，率先出去工作，並非是零工的那種，而是長期的抗戰。在那時，兩人只有才是高中程度，一面半工半讀，一面負擔家庭經濟，是苦，也得撐下去，不得溫飽，也得繼續咬牙。那時，以大舅最為孝順，待有能力後，大舅便出去工作，分擔經濟上的負擔，同時也最為乖巧，總是為家人著想。在母親心目中，他是母親在兄弟姊妹中最喜愛的一個。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3s3bHBHX
母親分享與我的過往比起父親說得更多，也更加生動。母親常自吹自擂，自己年輕時那是一個風華絕代、傲骨溫存，在當時可以算是上乘的姿色，從與父親的結婚紀念照上，我能肯定其真實性，即便現在看不太出來就是了。不過，也可以說，成也姿色敗也姿色，前頭論述過，那時是個動盪不安的時代，稍長可愛一點的女孩，被拐走的可能，不比翻身摔下床的機率，但也差不了多少。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J15RlSpN
曾經放下學的途中，我母親就有數次令人不快的過往經歷。某次與大姨上下學的途中，被誘騙到工地附近，那工人還藉故要枝鉛筆或是類似長條狀的物品，當下大姨急拉著母親逃離，若不是年紀還小跑的飛快，後果將不堪設想。再有一次，便是母親下課後，為了貪近，故走四下無人羊腸小道，卻不料一旁剛下班的人，騎著機車，悄悄騎到母親身旁，自顧自說著難以入耳的骯髒話，一面寬衣解褲，一面半強迫地不斷示意母親動作，那時，母親滿腦不斷思考著如何逃離，找尋能反擊的武器，走了一段時間，眼看那人失去耐心，危險即將降臨之時，遠處，母親的幾個同學見到母親似是被纏上，大聲呼叫母親的名字，嚇的那人趕緊騎著機車逃循，才讓母親逃過一劫，至此，那條小路，母親再也不敢踏足。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Ll3xdYxz
聽著母親論述的過往，我卻不曾見過大舅，提及此事，母親說大舅過世的早，卻總是含糊其詞當時的事，只等到我長大後，母親才將事情真相悉數告知。原來在那時，我的阿公僅存著最後一口氣，曾用力呼喚大舅的名字，當時大家不明所以，隨著阿公入土為安，便不當作回事了。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yrFacjrs
但，誰也不知道，誰也沒想到，數個月後，噩耗又再度發生。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MUNJ0Lso
那時，如往常一般，沒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家裡煮著晚餐，母親上樓詢問大舅要不要吃飯，大舅回說不用，眾人以為他工作勞累，故沒有多想，便讓他多睡一會，隔天一早，公司就打著電話詢問，問說大舅怎沒來上班，大家才覺得怪異，來到大舅房間才驚覺，大舅已然不復存世。死因不明，只知道是心臟休克而死，明明家族並沒有類似的遺傳疾病，大舅卻這般悄然離去。他很孝順，在家中是如此，外頭也是如此，和母親關係最要好的也是他，母親既心痛又難過，難過自己為什麼只是在房門口詢問，若是進去房間，結果會不會不一樣？算命後才得知，那棟他們居住的房子內，存著不淨之物，若是不搬離，【它】，便會再抓走一名男丁，整個家中，接連死了兩個男丁，現今僅存唯一男丁，只剩小舅舅。快速搬離之後，一切如常。4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fL3xMZeG
每個人的父母，其實都存在著那般美好與不好的回憶。或許小時候，我們不能諒解、不能體會父母的處罰與責罵，不能將心比心，只是一昧的搗亂。或許，當你／妳靜下心來，好好與父母暢談一番人生歷史後，眼界、心境，會不會有所改變，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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