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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当然知道他说的意思,不过他回答道「不,先不用吧。眼下有一件更紧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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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遠處一股脚步声便从森林外袭来,路上的滚滚碎石碰撞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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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自喃道「哦?原来是这样,我都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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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便饒有兴致的说道「就让我看看你能编出什么借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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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從容的走向声音的来处。还未走上几步,便看见了好几个黑影从丛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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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十分沉重,他们战战兢兢的手拿刀具走了出来,握刀的方法都错了。显然的,他们没学过用刀,也没有实战经验,只能说的上是杂牌兵。梓佑扫视了一遍,大约有十来人左右,都是快要成年的少年,无一不是他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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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是一个莫约十岁,绑着小馬尾的小男孩。他与同龄的小孩相反,面对这种未知危险的境況却毫不畏惧的往前奔跑,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强大的意念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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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一对眼睛旁,眼眶是一片通红。梓佑对他更是熟知不过了,那可是他的弟弟——叶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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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空地的方向说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快去看看哥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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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趁他们分神之时,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说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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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见他,纷纷说道「哎……你没事就好了,可不得把我们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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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梓佑上前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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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身高与梓佑相若的少年连忙摆手说道「诶不用不用,你还是先看看你弟怎么样吧?他可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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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年叫做澄翱天,是梓佑这村里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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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刚刚带头的不正是弟弟桦青吗?这时他又去哪了?梓佑刚好看到桦青躲在翱天身后,啜泣着,怕不是因为丢人才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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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天拍了拍桦青的小肩膀,提醒着他,这才愿意探出头来。梓佑轻轻地抚摸着桦青的小脑瓜,试图安慰他,可桦青一看见梓佑,眼泪就更止不住往下掉了。桦青把在他头上的手抓住移下,双手捏紧,仿佛怕他会又离开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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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珍惜才更害怕失去,也是因为失去才明白在他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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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青声音颤抖問責道「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可是被天影狼叼了去!可是亲眼看见的!不可能没事……你休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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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见他如此的紧张,心里也有点温暖。他假装回忆说道「我是真的没事,别再多想了,小傻瓜。那时候,那天影狼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惊慌失措,扔下了我,就自己跑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因为在这山中有更强大的存在?传说我们的先祖之所以逃难到这里,不正是因为这里有无形力量的保护吗?难道……直到现在也在庇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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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还是让大家信服的,毕竟天影狼对没学过武的一般人來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不要说毫发无损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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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这边再采一下药才回去,让我多待一会吧,有庇护应该没事的。劳烦各位替我转告父亲。」梓佑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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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不要留的太晚了。虽然这里凶兽不多,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原来梓佑的父亲也前来了,他牵过桦青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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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已经五十多歲了,我若是再出事,恐怕他的身体也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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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父亲!」梓佑乖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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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也要跟着你……」桦青忧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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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乖,哥一个人待着就好了。父亲也说这里有凶兽,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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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桦青失望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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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可是了……哥很快就回来了。没事的,不用担心。」梓佑弯腰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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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想要待在这里是准备要在这里觉醒,如果有旁人在,那难以解释为何他会懂得自己觉醒,将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他不想牵累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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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提醒道「还有啊,你不要再跟过来采药了,你还只是个十歲的小孩子,这么做太危险了。凡是你未能做到的,都交给哥哥吧,在你有能力之前,我会一直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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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青说「嗯……也是,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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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桦青是不是因为被梓佑拒绝了,才这般落寞,感觉没有人能读懂他的内心。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随着父亲越走越远,梓佑才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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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村民們都回村里了,空荡荡的,只剩下梓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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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突然开口「前辈,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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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消除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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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的灵魂一缕一缕白烟塑造而成,形态在梓佑面前慢慢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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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请问。」梓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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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有人会有疑问?这么粗略的伎俩,任谁都能看出来。你是怎么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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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我们村向来就是对某些『传说』深信不疑。很久之前有个传说,入此山中采药的人曾遇到过兇兽,却都能全身而退。于是后人们便推测这山中有所谓的神明庇护。凶兽不敢袭击人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山中有更加强大的凶兽,等级低的都不敢抢夺牠的猎物。第二种,这山中有神兽坐镇。上古神兽的支脉才能传承至凡界。可即便是支脉,也是能引起一方动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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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便问道「唔……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村民都知道山中的不是神明,是神兽,可是为了继续庇佑这里的族人,不吸引强者目光,想隐瞒此事。于是表面上是神明的传说,实则在这村里的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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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大笑道「哈哈哈……前辈你翱翔天际多年,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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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佑这么说的意思是琅玥王既已逝亡多年,无法知道这些传说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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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看到他这般讽刺自己的模样,不由得生气起来「笑什么笑,好笑吗?不要忘了,你也是需要我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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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其实在自己开口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自己还真有点糊涂。但是他也问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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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需要你的帮助,但你同样也需要我帮助。我们因此才达成了协议不是吗?如果哪一方不遵从约定,那我们两方都吃不到什么好果子。莫非前辈想违背约定?」梓佑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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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琅玥王因为从前的风光,而忘记了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和别人达成相互的协议。梓佑并不是自己的僕從,要处处遷就自己。而且这个协议一旦破碎了,最吃亏的只是他自己。梓佑至少自己的性命还在,但他自己的呢?梓佑他,是一只无法控制的狼。琅玥王當初肯定没想到,和自己达成协议的,只是眼前这的十五岁的男孩,而且自己还落在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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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玥王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咳,那现在我们先开始觉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