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日午後,身穿西裝的影子穿越焦急的人牆,踏過滿地碎片展開細長的手掌,皮膚上凸起一顆顆近似珍珠般地肉瘤,伸向卡在車內動彈不得的女士,掌心觸碰腦袋頂端將她拽出,她側身翻倒在地,身體呈現透明,咳出一灘黑色的血,黏糊糊的混濁液體,過了不久睜開雙目,回頭看著車內自己的軀殼依舊卡著,又瞪向冒失的來者,想要釐清現況。
姑且稱之為祂,不然她無法形容沒有五官的臉像戴著面具,手腳套了一層黑色塑膠膜的生物體是否為常人。
神秘奇異的怪人從身體傳出老舊收音機的聲音,不是用喉嚨發聲。
「……七日為限,從今日二十八日起您會往後跨越七日七次,時間不隨月只隨日,回去記憶中的時間,直到七日結束正好四十九日,我便會帶您回到肉身所在地,讓您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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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9fxbTmC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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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結婚喜貼上標示五月二十四日,某欄印著妹妹的姓名,毅然決然追逐自己建構的家庭,大學的作業未完成,她終止學業選擇休學,男方家境小康,因父親看不起對方好吃懶做的性格,也不滿妹妹未按照他給的路走,比自己的兄姊還早成家,覺得老臉又被賤賣了。
憤怒的他缺席婚禮抗議,小倆口只說服母親配合,本就不打算讓行走的炸彈到現場,怕他脫稿演出,她與兄長雖然覺得不妥,也認為決定太倉促,但是妹妹不斷安排雙方飯局,也不停的說好話打親情牌,心軟的兄長率先妥協,到後來她也無奈的接受事實。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hNt5i7ih
妹妹抱著夢想欣喜地分享她以後的生活,父母與孩子和樂融融,嚮往著美好婚姻家庭,像電視上演得那樣虛假矯情。
「現實是殘酷的,你好自為之吧,雖然父親是獨裁的老頑固,但他看人非常準確,妳的未婚夫無法勝任機率很大。」
想當然爾,建議像小石子投入水坑一樣,噗通一聲,結束。
上了普通的大學,她學會鬼混,一直沒有忘記追求戀愛的妹妹也許比她還活得有價值,她只學會翹課摸魚,考試作弊,抄來的筆記大多是有看沒有懂,成為醫師的兄長也沒時間管她,兩人見面的時間不多。
兄長行徑越發越怪異,醫師工作造成他的壓力很大,睡眠不足的面貌衰老不少,每次兄長回家父親總會在飯局將兒子的榮耀拿出來大肆誇獎,他總是用疲憊的神情淺笑,母親則是欣慰的點頭附和,時常催促他成家,傳宗接代。
嫁出去的妹妹鮮少回娘家,回家的時候大都夫妻吵架,她不敢提,只拿孩子念想搪塞雙親,居住的這段日子,偶爾兄妹齊聚暢談許久,聊著東南西北,現實因素,她對未來的徬徨,妹妹與兄長也會給些建議。
在某次醉酒,妹妹說著說著眼眶泛紅,她問說家是什麼,好像毫無頭緒,她想要擁有自己的家庭,不再是童年經歷的高壓環境,但自己卻適得其反建立一個充滿謊言及銅臭的婚姻,就算離婚依然無法解脫,以前堅定的信念日積月累地慢慢瓦解了。
兄長靜靜地聆聽沒搭話,心有所想地屈膝瞇著雙眼,臉頰微醺,她有時覺得兄長壓力往肚吞,隱藏得很深,不敢掉以輕心地洩露自己的心緒。
「小妹都後悔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你很少說自己的事,趁現在說好嗎?」她鼓舞的拍拍他的臂膀,語氣輕鬆的問道,妹妹在一旁拭淚。
「沒有。」兄長歪著腦袋微笑一下,口吻溫柔,眨眨細長的鳳眼,再次回覆。 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KPzgkd9CE
沒有。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2bI35BY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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