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名侍女的帶領，她們來到地面的其中一間包廂，璃歌再三確認這間包廂沒有異常，在門口左右張望一會兒，謝過侍女們就把一行人拉進房間。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ygyC05Fc
等她們安頓好之後，暮雪問璃歌此行的目的何在，「公主殿下，為何我們需要如此隱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RCB4Ks12
璃歌顯然猶豫了幾秒鐘，直勾勾盯著暮雪的臉看，好像經過內心幾番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正色道，「來抓姦！」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WeypG0nZ
這下讓暮雪有點哭笑不得，她可不曾記得璃歌與任何男子有婚約，難不成是私定終身哪位幸運的公子哥，「莫非公主殿下...有意中郎了？」這可是天下大事啊。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FpPBiguD
璃歌沒好氣的叉腰，用手指點了一下暮雪的額頭，像極了小孩在訓話大人一樣，「暮姐姐太單純了！姐姐自小與二哥有婚約，雖然這幾年父王都沒有刻意提起，但最近快要到詩詞大會，姐姐避免不了和二哥碰面，貴妃娘娘肯定會提及這事的。」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0Te5ONhY
她差點換不過氣來，「雖然姐姐從來不埋怨天命，但璃歌知道姐姐有自己想實現的夢想，而且二哥生性風流，姐姐成了王妃後定會因妾室那些瑣碎小事操勞，璃歌不願看到姐姐在宮中過的不開心，像璃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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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看似很小孩子氣的話，卻深深敲打著暮雪的內心。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9OX0aONZg
沒錯，她不曾覺得被指婚是什麼大事，女子又怎能挑夫婿，尤其是像自己這種身患殘疾的女子，不受夫家唾棄已經萬幸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7vxA9Hsy
她與二皇子素未謀面，亦沒有私下派人打探他的為人，本來想著就這樣安分守己地做個不起眼的王妃，但璃歌這番話好像有不無道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26oBC3Lx
雖然她不清楚二皇子的為人，但她確實有自己的夢想，她喜歡和布料打交道，喜歡一針一線縫製出衣裳，喜歡看到客人們穿上自己親手做的衣服時滿意的表情。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ZBxDcptI
若是就這樣嫁為王妃，往後的日子就只能待在宮中，經營現在的綢緞莊可為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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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有點動搖，「所以公主殿下帶暮雪來這裡，是為了見二皇子嗎？」她還是不太清楚璃歌的用意何在。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85yU2neS
璃歌想不到一向冰雪聰明的暮雪，居然在感情這方面這麼遲鈍，「聽譽天說，二哥今日會出現在這裏，卻不知所謂何事，要是能真的遇上二哥，那就能用這件事拖延婚事，說不定能直接作廢！」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HxtwvsPQ
這下暮雪搞懂了，璃歌是想借二皇子流連於煙花之地一事，幫自己擺脫婚約，至少能拖個一年半載。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KBrCwfMQ
其實她並無反感嫁給二皇子，但確實不想和一個沒有好感的人共度一生，還斷送了一直以來的夢想。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NYPRZPtT
向來墨守成規的自己，是否也該為自己的命運而破例一次，配合璃歌的計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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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暮雪在沈思時，外面傳來一陣悠揚的旋律，璃歌顧不得她還在思考，便推著輪椅出去，在角落找了一張空閒著的桌子坐下，好奇地探頭查看中間舞台上的女子都在做什麼。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p0j87njv
只見那個女子一身緋色舞衣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烏髮盤髻插金雀翎，臉龐被半透明的面紗蓋住，赤足上套著銀鈴，踩著節拍婆娑起舞。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T2vHFcb2
她每走一步，都會不小心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ABx1K7BV
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彷彿出水的白蓮，乾淨卻又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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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歌完全被迷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妖豔又迷人的舞步。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SFmtX25u
在皇宮裡她參加過各式各樣的宴會，那些舞姬舞姿優美，卻千遍一律毫無新意，這裡的就不一樣了，自由奔放得來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過於輕浮，像是一隻金鳳凰在漫天飛花中自由的飛翔。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QCebuIeP
台上的女子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似乎讓人忘記一切，紅色的外袍裹著潔白如雪的肌膚，她每走一步，都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踝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出零碎的聲音搭配著奏樂，真叫人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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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姐姐，這個女子好美啊，難怪大家都如此喜歡流連於這裡，真讓我大開眼界。」璃歌雙眼放光地向暮雪感嘆，像是發現稀世珍寶般激動。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9gsKYq2t
暮雪不禁失笑，語氣帶些許寵溺，向璃歌解釋道，「鶯，風雅閣的頭牌，只賣藝不賣身，」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ewq4Y1FL
緲音接著自家小姐的話，「聽說鶯小姐從來不被金銀珠寶吸引，一心只求找到那個與她命中注定的郎君，甚至有富商拿出所有家產去求親也撲了個空，真的是風塵中的一抹清流。」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Pq7UsUw3
璃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皇宮外的世界對她來說還是太難去理解，年紀尚小的公主殿下始終不懂民間疾苦，就如溫室裡的嬌花不懂為什麼野玫瑰要帶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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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歌突然一個回神，視線快速掃過整個風雅閣，卻沒有找到二哥的身影，有些失落，向身後的侍女問道，「香兒，你確定沒有聽錯譽天和二哥的對話嗎，這麼好看的女子難得在這裡表演，二哥不可能不在啊，難道我們被發現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8d4LShMp
那個叫香兒的侍女被璃歌一問，臉上閃過一絲差點就捕捉不到的慌張，「公主殿下，奴婢清楚地聽到譽大人和二皇子說要來此地，或許二皇子他們在樓上的客房，需要奴婢去查探一下嗎？」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c4jDeoIO
璃歌思考片刻，覺得侍女的話不無道理，決定上樓查看，說不定人還真的就在樓上，「暮雪姊姊，我和香兒去樓上看看，你們在這裡等我們回來！不要亂走啊！」話音剛落就抓著香兒悄悄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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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默不作聲，拿起面前的茶嘗了一口，目光再次回到鶯小姐身上。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gehtNTlr
她盯著那雙白皙的長腿，腳踝上的鈴鐺發出的聲響有些刺耳，好像在提醒著自己雙腳殘疾的現實，這讓她眉頭一皺，心酸又無奈的情緒突然湧上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pb7lYca2
暮雪的目光迷離，眼前閃過小時候與母親在院子裡跳舞的時光，一陣莫名的悲傷讓她越發難受。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dOYeH49j
站在她身後的緲音察覺到小姐異樣的情緒，細聲嘆氣，作為從小到大的玩伴，她又何嘗不知道小姐的傷痛呢。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KSZ5Oh0V
雖然小姐從來不怨任何人，但是失去雙腿的痛苦誰也體會不了，無論老爺夫人再如何寵著小姐，給她最好的吃穿住行，始終沒有人能走進小姐的心，去擁抱她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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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暮雪看的入神的時候，緲音輕輕拍拍小姐的肩膀，她回頭看見一個姑娘窘迫地看著自己，一臉歉意卻無可奈何的神情。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nzqfBDon
大概猜到了一半，「可是有什麼請求？」暮雪開門見山。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aPvTxBiI
那個姑娘看暮雪如此直接，也不好意思拐彎抹腳，「我們的樂師突然家裡有急事需要立刻回去一趟，但是鶯小姐還有一首舞曲，是…是一位公子哥砸重金指定的。我也是沒有法子了才來冒昧地來請小姐幫忙，畢竟那首曲子…沒有幾個人彈得出來，是簡娘的《驚鴻》，對普通的琴師來說是不可能的挑戰。」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r2O8ePTR
暮雪聽到《驚鴻》這首曲子，下意識提起了興趣，「你怎知我會這首曲子。」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eqgSk1ix
這個小小的婢女是如何看出一個瘸子通音律，還能彈出這首被譽為神曲的高難度琴曲。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gbIoVnPk
那個婢女把頭壓得更低了，有點戰戰兢兢地回答，「小姐雙腿不良於行，穿著與這裡格格不入，還有衣服的外觀和質感，不難猜出是琴棋書畫的暮家小姐。」感覺她越說越心虛，害怕暮雪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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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倒是被這個婢女的直接嚇了一跳，如此直接的話難道不怕自己翻臉嗎，但面對直率的人還真讓她生不氣起來，「帶路吧。」最後憋出這幾個字。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Tb3NbePJ
婢女先是驚訝，然後趕緊帶路，還一路道謝，像是救命恩人般誇張，弄得暮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JzuelcQP
她們站在後台等待上場，暮雪注意到那個婢女還是有些慌張，「可有什麼不妥？」自己都答應了幫忙，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oq2ktp1a
「因為本來的樂師是簡娘的徒弟，自然不需要曲譜，但眼下小姐沒有曲譜在手，我們又沒有《驚鴻》的曲譜謄本……」怕等一下的表演會出問題。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P2V4dTJ2
暮雪覺得這個擔心有點多餘，但是想逗逗這個婢女，露出一副沒辦法的表情，「盡力而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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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曲以平靜的結尾落幕，響徹雲霄的掌聲響起，鶯小姐穿過身後的屏風快速披上鮮紅色的紗衣，拿起紅羽扇的時候瞥到坐在舞台左後方的樂師，陌生的面孔讓她晃了一下神。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iC7sNMQY
沒聽說過今天換樂師啊，鶯匆匆看了一眼後便專注的準備下一曲。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sGxQ33iq
暮雪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深呼吸一下，雙手微微顫抖地放到琴弦上，儘量讓自己不要太緊張，答應了幫忙就不能搞砸。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6LTYqn6o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底，距離上一次撫琴已經記不清，好像自從經營綢緞莊以後就沒有碰過琴，更別說是如此難彈的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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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己內心博奕著的暮雪沒注意到，在二樓的某個角落裡，有一雙炙熱的視線正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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