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守護,不再軟弱
「很累……」李懷拍打著雙腿,也難怪他,他們已經在地下4樓(B4)走了快一個小時,可是仍未找到出口,雖則如此,連詩巧與張洛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疲倦。
「那麼我們先休息一下。」張洛就這樣坐在地上,他知道李懷已經很累,,而且想把握這個機會推敲離開B4的方法。
張洛正在疏理現有的情報:從危雲口中得知,他們是最快完成第一階段的勢力,也就表示還有其他的勢力存在,這個「勢力」可以看成是一個隊伍,他最怕接下來要把其他隊伍「擊敗」方可以完成第二階段,既然每個隊伍已獲分派武器,也就表示假若隊伍之間戰鬥的話,必定會有死傷。
突然,李懷站了起來,他感覺到一點東西正在靠近,「你們感覺到嗎?」
「感覺到甚麼?」連詩巧問道。
張洛拔出了突擊步槍,架起步槍瞄準著某處,準備迎接隨時到來的戰鬥,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傳來一陣廣播聲音,「第二階段比賽條件成立,把敵方擊倒後將會出現進入B3的道路。」
「糟糕!真的是隊伍對戰,我們快走,去找個有利的地方!」張洛拖著連詩巧的手拔腿就跑,李懷緊隨其後,直到三人到達一個T字路口才停了下來。
「李懷,還感覺到嗎?」張洛喘著氣問道。
「還可以感覺到,只是很微弱,就這那個方向。」李懷伸手指著身後。
「嗯,和我的感覺一樣。」張洛再三檢查自己的槍械,「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戰鬥很快就要開始,這是關乎生死的決鬥,千萬別要心軟,因為對方可不是善男信女。」
感覺,是一種無法言述的生物本能,李懷和張洛被困的時候所聽到的鐘聲,有限度地激發了他們的一些動物本能,很多動物都能夠感覺到危機的到來,這種可不是甚麼超能力,而是一種「本能」。人類在「進化」的過程中,很多動物本能經已消失,他們卻因鐘聲喚起了一直沉睡在身體中的某些「能力」。
「你們到底感覺到甚麼東西?」連詩巧語氣中帶著疑問與憤怒,她可是沒有接受過鐘聲的考驗,直接被帶來第一場比賽。
「很難用言語解釋到底是甚麼,不過請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李懷想安撫連詩巧的不安情緒,可是他的雙腳卻在不停顫抖,根本連自己都處於驚恐之中。
一直以來三人之間的行動是由張洛主導,使李懷看起來沒有甚麼用,然而會有這樣的結果,只不過是張洛的能力實在高於常人,而且他擅長擔當決策位置,李懷雖然不是天才,但是也具備一定的思考能力,他同樣理解這場戰鬥的後果。
這一刻,李懷終於知道在第一階段的時候,張洛聽到槍聲後為甚麼會這樣驚慌,張洛早在那個時候已經預計到很大機會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一場生死對決。
「我們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你們有足夠的覺悟嗎?」張洛問道。
「我……我要活下去!」李懷緊握手中的長矛說。
那種感覺越來越接近,李懷與張洛分別站在T字路口的兩旁,伏擊從那個方向接近的東西。
「到了!」張洛最先跑了出去,把槍口瞄準那個方向,「停下來別動!」
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個由健碩大漢所帶領的四人隊伍。
「嗯?只要把你們殺掉就可以離開這一層吧!」那大漢笑著說。
這個男人的名字是陳傲天,一個因殺人及強姦等等嚴重罪行而被判終身監禁的壞人,數天前他被人從獄中弄了出來,然後直接帶到這個地下牢獄之中。對他來說,這個地方猶如天堂,可以隨意做他想做的事。
「別那麼囂張,快把手槍放在地上。」張洛用槍指著陳傲天說。
陳傲天大笑數聲,然後迅速拔出手槍,瞄準張洛開了一槍,張洛在他舉槍的同時一起扣動扳機,張洛憑藉其過人反應,比陳傲天還要早一點開槍,在二人開槍的瞬間,其中一個人中槍倒地了,那個人就是陳傲天隊伍中的一名男子。
原來在張洛開槍的同時,陳傲天馬上把身後的男人拉到面前擔當人肉擋箭牌,亦因此令到他不能準確地瞄準張洛,使張洛躲開了那一發子彈。
張洛退回T字路口的一旁,「可惡!竟然拿別人來當擋箭牌!」
李懷雙腳的顫抖更為劇烈,他可是親眼見到那個男人死於眼前,不管是飛濺的血還是那男子死前的絕望之情,都衝擊著李懷的心靈。
鮮血、槍聲、屍體,任誰見到這個情景都會感到嘔心與極度不安。
「哈哈哈,快點出來給大爺幹掉你!」陳傲天大喊。
「我的武器在這個距離根本沒有用!」李懷看著手中的長矛及長劍。
其實李懷很了解自己,知道就算是手持遠距離武器,他還是不敢傷害別人,更別說要殺人。
張洛伸手出去向陳傲天開了數槍,這數槍也被他用那男子的屍體擋住了。
「子彈快要用完……」張洛仔細地點算著還有多少發子彈,此時有名女子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就是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
「來當我的手下,這個女子就交給你們隨意玩弄,怎樣?」陳傲天大叫。
「可惡!可惡呀!」張洛走了出去,提槍掃射陳傲天。
子彈橫飛,在陳傲天身後的男子被流彈擊斃,被憤怒支配的張洛,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女子悄悄拿出手槍對準了他的後腦。
縱使李懷馬上察覺到那女子的異樣,他與張洛和那女子之間有著一定距離,根本來不及去阻止那女子,與此同時,連詩巧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地拿著三叉戟衝了過去,就在女子快要扣下扳機的時候,一支三叉戟貫穿了那女子的身體。
這一刺把張洛的性命救了回來,伴隨那女子的慘叫聲,張洛才發現剛剛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謝謝你!」張洛退回安全地方。
連詩巧雙手顫動搖動,「不……不用客氣……」
說罷,她便嘔吐大作。
「連一個少女也比我勇敢,我到底在幹甚麼?」愧疚感填滿了李懷的心坎。
李懷一聲不響,走出T字路口,用那金黃色的長矛對著陳傲天用力地投過去,陳傲天再次提著屍體當成擋箭牌,金矛呈拋物線飛去,刺中了屍體,這一擊雖然沒有直接命中陳傲天的要害,可是長矛穿透了屍體,再貫穿了陳傲天的大腿。
大腿被長矛刺穿,陳傲天痛得連聲慘叫。
「做得好!」說罷,張洛把握這個空檔往陳傲天衝過去。
陳傲天痛得無法再拿著屍體,張洛瞄準陳傲天的右手連開數槍,把那隻手打成蜂窩,陳傲天痛得倒在地上疾呼。
「完結了。」張洛沒有半分遲疑,走上去對著陳傲天的腦袋補了一槍。
槍聲落下,廣播聲再次響起:「恭喜完成了第二階段的比賽,離開B4的道路已經出現。」
張洛不是殺手,不過他殺人的時候竟然可以不帶著半點遲疑,理由是——
張洛是富有商人的後代,家底雄厚,就算他不工作也能夠過著上流生活好幾輩子。他自小接受不同的教育,文靜的有畫畫、書法等,動態的有騎馬、射擊等,只要你說得出來的他都有學過。
他本為「人生勝利組」的成員,擁有美滿的家庭,光明的未來,然而他的父母卻在一次前往中國經商的過程中被賊人殺害。
兇手是他父母的生意競爭對手,那人買兇殺人,而且還買通了公安,就算公安查出了兇手的身份,也沒有讓他沾上半點刑責。單靠法律是無法制裁兇手,為了報仇,張洛性情大變,只醉心於學習武術、射擊以及研究人體結構、犯罪心理等等,為的就是親手殺掉仇人。
長時間接觸著這類資訊,加上痛失父母的心靈影響,早已令到張洛的心智出現「扭曲」,令他不再害怕傷害別人,甚至是殺人。
解決了大漢隊伍後,他們三人拖著疲倦的身軀,找到通往B3的通道。
「張洛,你沒有事吧?」李懷問道。
李懷從張洛的表情中看出他心中的恐懼,雖說他早已具備了殺人的覺悟,但是準備和實踐是兩回事,第一次殺人的衝擊仍然震撼著他的心靈。
「不用擔心,我沒有事。」張洛臉帶微笑回應。
連詩巧跟在二人身後,她的手一直顫抖不停,她無法忘記用三叉戟刺穿一個活人的感覺,刺穿人肉的質感、殺死人的震撼,一切一切因殺人而帶來的衝擊都纏繞著她的心靈。
「恭喜到達B3的各位,這一層的比賽題目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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