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海聽陸世夫亂罵了一通。

「爸，要是你真的不想動手術，回家靜養吧。」

陸世夫：「怎樣？我住醫院礙著你了？召你回來的回不是我，你要是忙隨時可以滾回紐約。」

陸東海無話可說，話題終結了。

陸東海不想待在病房，推門出走廊透氣。

有人送來一個紙箱，說是銘少安排，管家一看都是杯子，揉揉胸口，感覺自己馬上也要得心臟病。

白爾淳以心臟科醫生過來報到，說院長安排她給陸董做例行檢查。

陸氏秘書也來到走廊，跟陸東海說：「陸董這是在拖延，今年陸氏表現很差，幾個股東都找陸董要個說法， 幾個戰略方向，都被否定了，說是敷衍得像中學生作業。」

「陸董撐得不容易。」

陸東海斜睨秘書：「那你呢？你有沒有幫上過甚麼？」

陸氏秘書無地自容：「有股東不只私下一次提出，讓庭少回來主持大局。」

陸東海不怪秘書，他的工作不是給同事算時辰八字就是找人在辦公室搬動傢具。

況且他跟陸東銘也不是在金權圈周旋的材料。

這些年來，陸東庭的能力有目共睹。

「那你讓我爸先得管住自己的咀，陸東庭自己跟夏佳澄說話大聲一點也捨不得，像剛才左一句婊子右一句娼婦，陸東庭聽到不得把陸氏掀了？」

「陸東庭不會因為我爸那條腿讓夏佳澄受什麼委屈。」

「他閃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怕那天我爸找上夏佳澄， 奚落她門不當戶不對，把人趕跑。」

陸氏秘書：「⋯⋯」

又想起一件事，必須跟少爺和盤托出。

「海少⋯⋯還有一個坑，大抵只有你跟銘少能想著怎麼填平。」

「早些日子，首都臨空市顧家，即是首富周氏的外婆家，派人拜訪陸氏，說是要聯親。」

又補充：「跟庭少聯親。」

陸東海一怔。

陸氏秘書繼續報告：「好像是顧家千金在一個酒會上看上了陸東庭，陸董沒有拒絕。」

這回輪到陸東海揉心臟，他爸剛剛還說陸東庭腦袋進水⋯⋯腦袋有問題是陸世夫自己好不？

憑什麼替陸東庭答應？

陸世夫還以為是二十年前，在城東振臂一呼，五湖四海皆俯首稱臣？

陸氏有錢有權是不錯，但跟顧氏相比， 是小遊艇跟航空母艦的天淵之別，別說陸東庭不可能答應，就是真的結親了，拿了好處，也只能讓顧氏制衡。

陸東海告訴秘書：「我管不了，這就訂機票回紐約，這個坑我沒本事填，就算我跟陸東銘一起躺進去也填不平。」

陸氏秘書：「⋯⋯」

陸東海又把白爾淳招過來：「小爾淳，接下來幾天要有勞你隨時候命，告訴院長我爸心臟也不好，隨時要做心外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