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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回在尋常樓梯間裡透過機關進入只屬於伊甸的樓層、只屬於一群少年少女們的家,伊甸的球員們在又一次成功摧毀對手足球部並帶回人質以後,一行人一塊兒返回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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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好餓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吃啊?」
「我......我等一下就去烤點餅乾......但是要給我一點時間......」
「不用這麼照顧哥哥沒有關係啦小栗花落,他已經胖到比足球還圓了。」
「好啊你這小子——我吃餅乾的時候你就吃拳頭吧——!」
「呼哈......這麼大聲的話很難入睡......咿呀!」
「給我走到房間再睡,混蛋棉!」
「經常。」
「唉,是啊。比賽太過無趣,大家的精神永遠都這麼好。」
「有什麼關係嘛!大家就是要熱熱鬧鬧、嘰嘰喳喳的才好啊——!對吧,水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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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走在後頭顧著這一幫夥伴,星野總是苦笑著對他們直搖頭。他們哪次回來的時候不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呢?不過這對星野來說並不是件壞事。事實上他選擇走在最後頭,不僅僅是為了照看大家而已,也是為了在絕佳的位置觀賞這溫馨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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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非常非常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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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烤點餅乾聽起來很不錯,尤其是栗花落做的更是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大家比了場賽以後吃點東西不妨礙身體的,有什麼話也能吃飽了聊,吃的睏了也能在椅子上小憩片刻......對了,我來泡茶吧,配上餅乾就是一場不錯的下午茶了。這麼一來就算待會的機能強化會辛苦了點,至少還能有點期待在。」語氣相當溫和,星野微笑著看向那回過頭來一雙雙晶亮的眸,「這個提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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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就算是表情稍稍彆扭的,也是沒有提出反駁,一致給予了贊同。實際上,這樣的場景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甚至可以說是屢見不鮮。在伊甸裡總是會響起的溫煦話語,永遠都能撫慰焦躁的人心,永遠都能博得所有人的信賴,永遠都不被質疑,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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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夥們都進房暫時休息去了,星野這才開口問站在他身前、沒有入房的彩香究竟想跟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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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來,那張臉繃得都要紅透,彩香鼓著的腮幫子終於是忍不住,伸手就是大力指著星野大叫,「你的點子是不錯啦,但模仿妖精大人的口吻你不害臊啊?太噁心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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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指控,星野一副像是遇上麻煩那樣面無表情的與她對視了片刻,隨後勾起了一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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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是謝謝別人提出好意見的態度嗎?像妳這樣彆扭的女人要感謝人也差不多只拿得出這種程度了吧。不過——就當妳在感謝我了吧,畢竟我的心胸比較寬闊嘛。」
「你轉移話題的技術要是能量化成實體堆積起來的話也只比你的身高高那麼一點而已!」
「妳這臭女人只擅長兩件事是吧?動手動腳跟讓人想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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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那樣,這兩人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雖說身高比彩香矮,星野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少年,與彩香對峙時還是有能力與她對抗的,兩個人就這樣維持在蹩腳的拉扯僵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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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學妖精大人是什麼意思啊——?你這個人真的很噁心欸——!」
「妳開口閉口妖精大人的才讓人覺得噁心好嘛!」
「我這是仰慕妖精大人!你那是變態到走火入魔!」
「不是,妳到底有什麼資格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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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感覺到對方力氣漸弱的星野敏銳的跟著鬆了手。而此時彩香則是突然低下了頭,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一會兒沉默,星野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不再抓著她,任由她還按著他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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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沒事學妖精大人做什麼......」抿起唇來,聲音聽上去委屈的彩香抬起頭來喊道,「我想她了啦,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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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被彩香叫罵,星野的回話可是從來不嘴軟。只不過相處了這麼久,他也不是不清楚這個豪邁的少女什麼時候會露出軟肋。從小聽了最喜歡的哥哥唸的童話,裡頭就是藍髮的妖精幫助了主角走向快樂結局,因此即便她不笨,卻自幼有著極度相信藍髮人士的怪癖,當初一見到幸子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要星野來說的話,平常野蠻的彩香也只有在幸子面前才會像個懂禮貌的人類。不過說是這麼說,彩香對幸子的關心也不是一時興起而已,要不然她也不會總纏著星野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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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二度戰勝閃電日本以後,幸子的身體再度因支撐不住而倒下,此後出賽時伊甸始終只有十人應戰。儘管這對上場的球員來說勝利依然是家常便飯,但少了他們的隊長,那成天接受治療而鮮少露面的隊長,所有人的心裡都不太踏實,因為見過治療過程的他們實在無法想像那樣的療程幸子居然要天天接受、多次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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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不做嗎?那些什麼像是虐待一樣的治療......」終於是鬆開抓著星野的手,彩香直看著星野,眼裡全是不甘,「妖精大人以後再也不用踢球了,只要恢復到正常跑跳的程度就可以了吧?為什麼還要持續像是永無止盡那樣治療下去?」伸掌按向自己的胸口,她向星野逼近了一步,「比賽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吧?為了回到比賽的水準而做治療是本末倒置吧?」又向前了一步,彩香擰起了眉頭在咫尺距離下指著他,「整天說著還沒達到還沒達到的......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話術才讓她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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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面對質問,這一回星野沒有笑。對他來說,眼前站著的不過是徬徨的簡直要失去浮木的少女罷了,這點事情他是不會意氣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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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全都是在尊重她的意願下進行的。」緩緩撥開了對自己極具指控的手,星野的面色罕見的嚴肅,「幸子她擁有的才能,就算不是運用在足球上,也絕對能造就旁人難以企及的成就。她所做的治療與足球無關,不過是為了拿回她應有的東西罷了。」瞇起眼睛反倒向前逼近了一步,他毫無畏懼的迎上彩香的目光,「她還有自己要面對的東西,還有大好人生要過,憑什麼讓她在往後接觸的任何領域都要拖著終身的限制遺憾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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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他如此步步進逼、過分嚴肅的樣子,平日裡自己嘲弄矮小的星野彷彿高大了數倍那般難以扳倒,彩香知道觸怒他了,也算是理解了他的立場,這才收起了那副同樣劍拔弩張的態度,自個兒向後推開了幾步。至於星野,知道彩香不再對此咄咄逼人下去,也很快的平復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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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突然一副六親不認的表情真的很嚇人欸......」不甘心的低下頭來抿唇,彩香放低了音量說道,「還是小時候的你可愛,既坦率又溫和。搞不好你沒有養成現在這種彆扭個性的話,妖精大人會更喜歡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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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所以就說了妳完全沒資格說我好嘛。」扁著嘴回應後,星野很快的瞇起了眼睛,「不過......原來妳還記得小時候見過面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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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頭來,站起三七步的彩香雙手抱胸思考了片刻,「不就是我那人渣家族跟你們星野家第一次見面談......談什麼生意來著......總之就是那時候見的面。」想的腦殼都疼了、眉頭都蹙了也沒能想起更多細節了,彩香對著板著臉摸起左耳耳環的星野抱怨道,「你那張冷漠的臉真的讓人很不爽欸,那麼小的事情誰記得啊!難道你記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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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起頭來,星野雙手一攤,「不——記得。就算記得也會想忘掉吧,回憶裡塞了不美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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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次啊混蛋矮子!」
「我對妳這招已經免疫了。」
「你就是沒事亂免疫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惡劣的性格!」
「那我要說多少次妳這傢伙完全沒有立場這麼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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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齜牙咧嘴的,彩香和平日裡一樣一和星野吵起來便像是在磨牙。不過這在他們倆直之間似乎早已不算是爭吵,可以說是特殊的「溝通」方式。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星野能容忍她的脾氣,她才會每日不厭其煩的找他說上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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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問你一件事,好好回答啊。」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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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回憶什麼那般,彩香的眸裡透出的是少有的柔和,「我暴躁的時候,妖精大人總是靜靜的聽我發洩。我不安的時候,妖精大人總能安撫我的情緒。我迷茫的時候,妖精大人總能為我指點迷津......就像童話故事那樣,藍髮的妖精大人是帶來好運和平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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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沒有說話,他安安靜靜的看著彩香,聽她訴說她的「妖精大人」是怎麼耐著性子哄她、陪她的。在這棟宅邸裡這麼久了,他不會不知道這些事的,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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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來這裡都有原因,妖精大人自己的狀況也是最不樂觀的,可是她還是願意在我睡不著的時候為我讀些故事,摸......摸摸我的頭什麼的......」別過頭而沒看見星野挑了挑眉,彩香頓了頓後又繼續說下去,「人渣我見多了,我可沒抱什麼期望,可是這麼溫柔的人卻真的被我遇到了。」回過頭來,她瞇起了眼睛盯著星野,「所以老實說吧,就算我根本不想聽你這混蛋的答案,不過還是姑且問一下——你是真的喜歡妖精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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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當彩香提及這個話題時,星野會耐不住脾氣的大叫讓她不要亂說話。不過今日氣氛不大一樣,星野緩緩用鼻子吐氣時悶哼了一聲, 與彩香對視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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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欣賞她。」一下像是要蹙眉,一下像是要舒展眉頭似的,他別過了臉,「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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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謊臉都不會紅的欸混蛋?」
「我說的是實話。」
「少來了,你看著妖精大人的時候活像個單戀已久的處男!」
「......我知道妳一向討厭知書達禮的,但這也太難聽了吧。」
「那你倒是給我衝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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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去,星野背對著彩香,「我對她不會有越線的想法。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會有。」微微垂下眼簾,他那雙金眸在一瞬閃動,「所有事情的脈絡稍微想一下就能理解,要怎樣獲得更好的未來只要靠著做出正確的決定即可。很多時候我不明白人為什麼總被感情左右而做出錯誤的選擇,我只看著最佳利益行動,只循著最有效的途徑前行,從沒有後悔過。」低聲吐了一口氣以後,星野邁開步伐,「她很好,跟妳說的一樣......不,她是比妳想的還要更加耀眼的存在,所以我欣賞她。要我解釋的話,就像人們會追求日光的明媚而非夜晚的幽暗,不過卻也不會想著去擁抱太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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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一串文縐縐的回應,依彩香的性子應該要感到不耐煩的。不過這回她只是瞇起眼來,不吵也不鬧的目送不再開口的星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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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這個人從不做失敗的事。又或者說,他去做的是他必定會取得成功的事。就算不由彩香來說,恐怕伊甸的大家都會這麼認為。他實在太過聰明,聰明的偶爾顯得他的抉擇太過超前而顯得沒有溫度。儘管他確實與大家相處和睦,但在彩香敏感的觀察下,她認為和幸子待在一起的星野那才叫「放感情」。以彩香的話來形容,那溫度可以說是到了炙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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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什麼啊這傢伙......」扁著一張嘴,彩香嘀咕道,「這不是比告白還噁心嗎,混蛋矮子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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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星野靠近幸子。擺出了一副被噁心到了的表情,久久不能反應的彩香這才慢慢的動起身來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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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伊甸裡誰最會看臉色的話,若有人提名彩香,誰也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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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彩香一直看不慣星野的原因,其實只是他那想要觸碰卻總是嘴上不乾不脆的態度惹得她直跳腳而已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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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討厭的,就是說謊又不直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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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香就是個很直來直往到沒禮貌程度的自走砲
在她眼裡星野就是自己不敢卻又禁止別人做些甚麼的混蛋
所以兩人常常槓上
彩香對於人的視線極度敏感
所以經常會注意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過由於她就是心直口快的激動派
她觀察到的就是全部了嗎?
她說的是否又都是正確的呢?
就留給一路看到這裡的大家判斷了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兩人感情算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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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就到這裡結束了
感謝各位的等待與觀看
我們下一章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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