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撫完櫻子的情緒後,我回到書房,躺在那藏青色的沙發椅上閉目思考著關於"太空流星"的種種。各種思緒混雜在其中,而隱隱約約的,我似乎也感覺到櫻子及兒女對於我當時要搭乘太空流星時並踏上月球去的那種危險感。
即使很多先人已經走上了那樣一條道路,但在這次的事件過後,我依然覺得我不能夠作出與他們那樣相同的選擇,而直至目前為止,走上月球之路的都是母胎人而不是試管人,因為某些母胎人可以實現的夢想,在試管人身上卻未必可以實現,甚至會危及生命。
畢竟,即使是在科學已達到了如此先進的現在,在探討到關於人類壽命的問題,依舊是一個限制,我們無法突破關於如何永垂不朽的秘密,只要一天無法突破,那我們人類就會永遠受制于自然世界,這是毫無疑問的。正因為我看到了這一點,我將公司的經營方針改為:打造成地球上最有價值的公司,而不再僅限於讓它從太空領域的第三變成第一的這個事情了。
而在往後的四年時間裡,我將竭力讓我的家族退出太空運輸公司,並將它交到其他人手裡,這就是我的計畫。如果不是櫻子,我想我不會輕易改變決定要搭乘太空流星去月球的計畫,也不會那麼快決定逐步退出經營地月間的太空運輸公司。因為沒有一個行業是可以一直處於巔峰的,它之於亞洲,它之於南美洲,它之於非洲和歐洲,它也猶如一個國家、一個人一樣,它會有衰退期,它會有壯年期,它同樣存在年少之期,而這就是我一直認定的事情,直至今日沒有任何例外。
但在逐步退出之時,我預計先讓櫻子慢慢地將手頭上的工作分散給其他的股東們,等她抽身而退,我再計畫性的殿後離手,這樣可以讓公司避免整體滑坡,讓它慢慢地得到緩衝,而不是以那種硬著陸的方式讓它承受劇痛。
但由於我們試管人和母胎人都不能時刻決定著自己的命運,它總是充滿了某些機緣和巧合,在不同的時間點中遇到各樣不盡相同的人,由彼此的溝通互動進而產生出相似或相異的觀點,再依據彼此的熟識程度到達不同的親密階段,又或是引導著彼此走向不同的人生路途,我想這就是人生,這就是關於人的命運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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