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相遇 - 同濟篇 (三十二)

同濟篇 (三十二)

Jul 2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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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敬賢的港大一隊上台時，知情的清華大學和同濟大學參賽者，和主辦單位，報以機械式的掌聲，這是一種藐視的掌聲。沒有表現情緒起伏的臉孔，是一種壓抑，壓抑內地的憤怒。可是，他們已經習慣了。

頒奬典禮完畢，參賽者臉上掛著無奈的表情，魚貫地離場會場。有一些參賽隊伍，拖著行李，趕上大會安排的大巴，不出席歡送午餐。他們有一些是趕飛機，有一些藉詞不出席午餐，以表示不滿。他們想像不到，帶著期望來比賽，滿腔熱情的參與，竟帶著無奈離去。

黃先勇和周若冰不發一言，也努力任何眼神接觸的機會。

李成仁走在他們後面，拿著奬杯，手持著三份中國紅的証書外套。在努力想應該說什麼。

「黃先勇，你剛才在台上做什麼？」

周若冰首先開腔。

黃先勇在上台前想過不同方法，表示大會赤裸裸的不公平，癲倒是非，給鑽空子的阮敬賢的隊伍拿到冠軍。他也想過在台上把奬杯摔掉，把証書撕碎。他也想一些溫和的，從台上的一端，直接走到另一端，拒絕拿奬。對韓應湘行三鞠躬，是他想到最溫和的，也不會給司儀帶來太多麻煩。

「我已經盡力壓抑，但我做不到，我不是」

「我可及時拉住你…」

周若冰知道在台上拉往黃先勇的手，並一直牽著他的手，會令人聯想他們是情侶。這是她瞬間讓台上台下轉移視線，從黃先勇的鞠躹，到他們的牽手。

還有一層意思，是利用周若冰的後台，讓人對她們關係有所遐想，令別人聯想黃先勇會借助她的後台。

周若冰在想說什麼，讓黃先勇知道台上牽手是權宜之計，不想他在關係上作太多的遐想。

「對哇，好在周若冰拉住你，不然你在整個會場作觀眾，落韓應湘的臉子。你不要…」

李成仁努力來配合周若冰，希望只有黃先勇不會在男女關係上聯想。他深知道，周若冰不可能對黃先勇有意思。

李成仁壓住呼之欲出「你不要多想」這五個字，就是怕說了出來，黃先勇才會多想。

宋紅捧著奬杯和裝著三本証書的袋子走過來。

「你們竟然在這個場合表白，如果那是冠軍奬杯就好了。」

宋紅好像忘記剛才會場上的憤怒，臉上一個甜蜜的笑容，步履輕盈的走過來。她從黃先勇和周若冰成為情侶的想像，沾上了一點甜蜜。宋紅從前被勝負塞滿的腦袋，空了一些位置給男女感情。宋紅完全沒有想過周若冰牽手是為了轉移視線。她也對黃先勇互動不多，也不知道周若冰和黃先勇的互動。她對兩個對她好的朋友，成為伴侶，萬分感恩。

就是宋紅一句話，周若冰和李成仁的努力白費了。

周若冰要直白的解釋。

「你知道當時黃先勇要向韓應湘行三鞠躬之禮來羞辱他，你知道韓應湘來頭不小，所以我要拉住黃先勇。並分散他和台下觀眾的注意。」

宋紅對複雜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十分遲鈍，她的世界觀比黃先勇更簡單。

杜哲和他的清華隊友來恭賀黃先勇的港大一隊，和宋紅的劍橋一隊。

周若冰從遠處看見杜哲，她以常用帶有壓迫感的眼神，警告他不要胡亂說話。杜哲對周若冰台上牽手的意圖十分明白。他們突然而來的牽手，也緩和他心底對比賽不公的憤怒，對學術經常受干預感到無奈。

「黃先勇，周若冰，李成仁，恭喜你們，我由衷的佩服你們，這短短的七天，交了三個難得的好朋友…」

杜哲和另外兩個隊友和他們連連握手，不斷說恭賀的說話。

「宋紅，妳們的表現十分精彩，獲獎是實至名歸…」

他們一起到大會安排的一間暫存行李的房間，打算收拾好，拖著行李去歡送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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