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圍著飯桌坐,只見放在桌上的是月月的手機,鈴聲響起月月瞬間露出害怕的神情,我看著「未知來電」四字直接拿起手機,聽到的是山林在罵人,微笑一下我回嗆過去,「你給我閉嘴好嗎,都說了分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是要我給你吠幾聲嗎,把你所有聯絡都封鎖了你還是拿別的號碼打來也太執著了吧,你就回去睡覺吧你這個牙籤早洩DV男!」
說罷我直接把電話掛掉,生氣地皺起眉頭。
真樹哥哥用害怕的表情看著我,猶豫地眨眨眼,「莫你好兇呀⋯⋯」
我不在意地聳聳肩,「還好吧,起碼我沒說半句髒話啦!」
只是罵得比較髒而已。
收到誰人發來的消息,我滿意地勾起嘴角,「他會退學,那就不用再在學校見到他了。」
哥哥帶點疑惑地眨眨眼,我不在意地展開燦爛的笑容說明著,「我們班的黑木理子很喜歡朴老師,可是在暑假期間她沒法子像以往一樣掌握他的行蹤,於是我說他常常會出現在哥哥兼職的餐廳裡,用他的照片交換請他在爺爺面前多勸告一兩句。」
頓了頓後我笑笑地看著真樹哥哥,「不過主要還是緒方學長他們集體作出抗議,指出他會暴力對待部員學校才重視一點,我們沒有立案捉他算是很仁慈了吧!」
那天晚上我們確實是報警了也有救護車跟警車來到現場,我是受害人但沒有立馬起訴,我保留了追究責任的權利,一來現在的月月不會想看到他變成罪犯二來還是要有東西拿捏在手中、談判才比較容易呢。
聽哥哥說他的父母來到醫院時說主張這些只是情侶間的小打鬧,結果被雅月姐姐捉住衣領兇過去,再加上知道局外者的我昏迷了,他們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聽說他的母親也是長年受到父親家暴,說是他為兒子跟丈夫求情的模樣跟月月很像,差一點月月就會變成那樣的人。
很可憐。
睡了一天我就醒過來了,檢查過後醫生說我是之前車禍的後遺症,被他摔時引起了漣漪不過沒有太大問題,月月則是住院了幾天,說是他身上有多處骨裂,應該是以前DV男做的,也為他推薦了心理醫生。
當下雖然是沒有追究刑事責任但還是有索賠,起碼這幾天以及以後的醫療費跟精神創傷費還是由他們家負責的。
也許會有人說「這樣不是太誇張了嗎」,不!一點也不!你們看看給我們家月月嚇成什麼樣了!
月月害怕地摟著我的手臂,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從那天起他好像就變得很依賴我了。
從醫院出來後他暫時住在我們家,因為山林崢會跑到他們家按門鈴找他,後來被雅月姐姐的兄弟警告過就沒有出現,但還是先避開一下比較好。
哥哥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但他拒絕了,這兩天他就是要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裡,就算是坐在地上他也願意,他不希望跟我分開、就連洗澡也要在門外等候,就像是我一離開他他就會崩潰那樣。
我不討厭他依賴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躺在床上,我心情帶點複雜地看著天花板,轉身看向在地上床墊躺著的月月,鼓起勇氣問,「你是怕我會離開嗎?」
他的瞳孔地震著,滿臉驚慌地看著我,「我、我令你難堪了嗎?」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坐了起來拍拍床,讓他躺在我身旁,就像小時候那樣、雖然這張床稍微有點擠不下兩個大人就是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變回以往那個開朗的樣子,大咧咧的才是我認識的凜月,他不會再傷害你了,要是他又出現在你面前,一腳踹向他下體、把他趕走就好了!」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把自己縮成一團,我伸手輕拍他的背,他小聲地喃喃著,「要是你也不要我了該怎麼辦,只有你最愛我了。」
「沒有,」我板著臉認真地盯著他拒絕道,「除了我外大家都愛著你,我並不特別,我也不是最愛你的人,因為你享受著大家平等送出的愛。」
像是不能理解我的話,他一直低下頭不說話,我移動身體看著他的臉輕笑著,「之前你交男朋友時我也很傷心、絕望了一段時間,我憎恨過你的離開,埋怨過你為什麼不幫我,就算到現在這份恨意在我心裡還是存在的。」
「現在接納你也不是因為同情或是可憐你,大概心裡還喜歡著你吧,起碼還會為你哭泣,有人跟我說過看著離開的人沒意思,關心為你留下、圍在你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時候你只能看到跟聽見他吧,他是你的全世界嗎?其實不然,你沒有他不也是好好地活著了嗎,就算他離開了你不會吃不了睡不了、雖然是差了一點但都是他的行為造成的後果,反而是令你變回平安的小小副作用,他沒有你想像中的特別。」
月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坐起來,語氣中充滿不安,「他說過他很愛我,他很優秀很厲害,我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移不開,直到現在滿腦子都會想著他。」
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我定睛地看著他的雙眼,「我愛你,看,我也說了,這句話真的是很重要的話嗎,就只是一句說話而已,他如果真的很愛你就不可能傷害你,只會想用力抱住你。」
頓了頓,我不屑地咧嘴喃喃著,「要說他很優秀,哥哥的成績可是全級第一,他好像不到首十吧?空手道比賽MVP不是緒方學長嗎,真樹哥哥也是隊裡的皇牌、更不要說凌錡向著職業生涯前進,既然他們這麼優秀你是不是全都要愛上?」
聽到我這樣說他一聲語塞,不知道回些什麼才好,我不在意地聳聳肩,「他各方面都很普通,說真的就連朴老師也長得比他帥氣、性格溫柔多了,我寧願你跟他譜出師生戀也比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黃毛小子一起要好多了!」
「我不會迫你一下子要接受離開他的事情,只是可以試試不想他,沒有他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一樣多姿多彩,你沒有想像中那麼需要他。」
月月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流著淚,我伸手為他擦去眼淚,看來他真的很愛他。
就像是曾經的我那樣,只要回想起甜蜜的回憶就會幻想著事情並沒有很糟糕。
果然我的嘴很笨,如果是朴老師的話他能說更多吧,也許更能安慰他。
轉頭看著我,淚水從他的眼眶滑落,「我可以吻你嗎?」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的瞳孔瞬間放大,遲疑地點點頭,他的唇親了上來,這是我跟他第一次有了朋友之外的行為,他貪婪地停留了一會,依依不捨地離開,感受到他把手伸進上衣裡、我立馬叫停,「這個太超過了,我們是朋友!」
他臉紅地把手收回,我否定地猛搖頭,他帶點失落地垂下頭,撫摸著自己發燙的唇,輕聲道,「我好像找回當初愛上你的感覺了。」
聽著他的話我並沒有露出興奮或是喜悅的表情,反而是糾結地皺起眉頭,可是我沒有以前那麼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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