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落完口供後,天已是夜深,我向麥浚雄夫婦簡單的解釋了一些程序,和覆問了一些問題後,便收隊離去。為安全計,臨離開前我建議他們暫時搬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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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區重案組第一隊高級探員杜文達,水瓶座,頭腦精明心思縝密,客觀冷靜思路清晰,高超的分析能力無人能及,一瞬間便能輕易的察覺出事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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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浚雄是個雙魚座的人,溫柔浪漫具慈悲心,感情豐富又善解人意,意志堅定但優柔寡斷,多才多藝卻太多幻想。在為各人落口供期間,我發覺麥浚雄留意到我的雙眼流露出懷疑的神態,感覺到我心裡一定不大相信各人的說話,他應該還預計到我會再來這裡深入調查,因為他明白,一連三次的慘劇,很難叫人相信全屬意外,而且,誰又會相信,就連麥浚雄自己也無法接受,這些意外,會與嫲嫲所說的「鬼魂」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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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些意外,並非是意外那麼簡單,一定與些什麼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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嫲嫲的口供紙上這樣寫著:「証人說:屋裡有好多不乾淨的東西 (註:經我詳細查問,証人是指鬼魂),他們想要害我兩個孫女,我即刻帶她們離開,遲半步後果就不堪切想。我兩個孫女光著身體不好看,我叫 Aaron le Cook 上房去取 Charlene 和 Gillian 的衣服 (註: Aaron le Cook 是法國人,五十歲,是這裡的師,即是死者,Charlene 和 Gillian 是証人的兩個孫女,一個六歲,一個三歲),我同 Charlene 和 Gillian 在花園等他。Aaron le Cook 上去約五分鐘左右 (註:即大約下午六時五十分),砰嘭一聲,就見他從六樓浴室的窗口跌下來。是我害死他,我不應該明知那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也叫他上去拿衣服,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他 (註:這只是証人胡亂的猜測)。我知道,一定是它們不肯讓我們離開 (註:証人是指鬼魂,即是証人前面所說的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它們要把我們一個一個整死 (註:經我了解,整死即是害死的意思,証人沒有說明具體的方法),先是我孫兒,然後是我外子 (註:即是丈夫),現在是我們的 Chef (註:即是死者,廚師 Aaron le Cook,五十歲),之後,也不知輪到誰,可能是我,一定是我吧。(註:這又是証人胡亂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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証人的口供,我如實照錄,一個字也沒有删減,只作了些必要的註解,方便我上司閱讀。我上司看後卻大怒,將口供紙擲回,要我重新再寫,,並將所有的註解刪去,枉我一番的好意。
嫲嫲以為「它們」不肯讓我們離去,既然重案組的高級警探提議我們暫時搬離這裡,所以即使凌晨已過天已盡黑,嫲嫲仍堅持著要大家立刻離開大屋,張欣桐雖然並不十分同意,但說不過大家,於是麥浚雄連夜駕車,載各人前去他們其中一個位於東區的物業暫住,那裡的附近曾經有過火災發生,物業銷情慘淡,他們是地產發展的商家,看好後市的環境,趁低吸納,懶理單位一直丟空,不出租也不放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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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浚雄駕駛的德國奔馳七人房車,被一架二手的日本思域尾隨著,車內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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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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嫲嫲以為「它們」不肯讓他們離去,她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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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思域內的人是我杜文達,我開住引擎熄了車燈,停在麥浚雄太古城寓所對面的街角等,等了很久,仍一直在等,我夠毅力又有耐性,等了十五分鐘,決定繼續再等。單位裡的燈火整晚開著,滿室通明,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那是清晨四時五十分,終於等到麥浚雄從寓所出來,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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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返回大屋取東西,有一批非常重要的文件鎖在三樓他私人辨公室的寫字枱第二個柜桶內,稍後開會須要審核該批文件中的附帶條款和批文,涉及二百億生意,還有北京黨中央的高幹專程南下到來見証簽約過程,如有耽誤,後果非同少可,他喜歡錢,也尊敬共產黨。張欣桐即使十萬個不希望他回去那屋,但他堅持,並且為此吵了一頓,我千里眼順風耳,在車裡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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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新歷聲,我聽得很清楚,因為剛才我用極快的手法,將一個納米碳纖維超微型勁強力黏貼的無線收音器貼在嫲嫲左邊那顆鑲 24K 金 0.85 卡黃鑽耳環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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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杜文達,不會相信那木屋裡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這半年間,雖然他們的喪事接連舉辦,但公司的生意卻滔滔不絕,接完一單又一單,麥浚雄也不會相信屋裡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因為他是個共產黨員。他是個共產黨員,但我懷疑他不是個共產黨,作風前衛思想開放,他只是利用共產黨的名義,與海外的國民黨合作,洗黑錢又貪污舞弊,干預本港的深層經濟,賺得錢多,成為排行第八的十大億萬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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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杜文達,表面是重案組的探員,其實是個中共中央的共產黨,廉政公署的臥底,對營私受賄、剝削工人階級零容忍。今晚,我要替天行道警惡懲奸,將貪污的腐化連根拔起,把壞人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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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著傾盆大雨,而且行雷閃電。麥浚雄的德國奔馳向著大屋駛去,我的本田思域一直在尾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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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停下,已經接近早晨,我的一雙眼睛,一直在緊緊盯著麥浚雄,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不知是否因為夜色很深,大屋在車頭燈光的照明下,鮮紅的顏色變了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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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然下著傾盆大雨,而且越下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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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月1 日,我死在這間偌大的紅木屋裡面,四周濕淋淋,到處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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