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戀 - 第六章談個戀愛嘛

　　「喀拉。」

　　浴室的門應聲開啟，將蘇翊晞從回憶拉回來。他拉起一張笑臉，晃晃手中的啤酒對著程凃瀞。

　　「來啦？」

　　對方只是往沙發上一坐，接過自己手中的啤酒，淺淺的喝一口。蘇翊晞看著對方滾動的喉結，無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抽菸嗎？」

　　程凃瀞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說？」

　　對方指指沙發，淺淺一笑。

　　「雖然家裡很乾淨，而且沒有什麼明顯菸味，代表不常抽菸，但是會抽。」

　　他頓了一下，程凃瀞讓他繼續接著說。

　　「雖然空間裡沒有菸味，但沙發上還殘留著一些。衣物這種絨布材料很容易留下味道。」他看著不解的程凃瀞接著道「啊、我天生鼻子比較靈一點。」

　　程凃瀞有些訝異，竟然有人的鼻子可以這麼靈敏，他愣了一秒後開口。

　　「你......討厭菸味嗎？」

　　對方點點頭，捏住自己的鼻子。

　　「我不喜歡菸味，因為之前很常聞到，不是很喜歡，也很刺激我的鼻子。」蘇翊晞很是嫌棄的接著說「抽菸傷肺，找另一種方式解決就好了嘛！」

　　程凃瀞沉默，因為他反抗的程度基本上都能看到蘇翊晞頭上寫著大大的「嫌い」，並且蘇翊晞也真的大聲的說出來了。

　　「大嫌い！真的不喜歡這個味道嘛！」

　　程凃瀞滿臉想吐槽硬是憋了回去，蘇翊晞只好補充。

　　「咳、抽菸不好，懂嗎？」他看著對方不耐煩的臉，繼續接著道「我叫你找其他辦法不是叫你去吸毒或是沉溺在酒精裡面喔！」

　　蘇翊晞認真的看著對方，手搭上程凃瀞的肩，用力地捏一把道「你可以去談戀愛！」

　　「蛤？」程凃瀞以為自己聽錯，發出疑惑的聲音。

　　「沒有錯!就是談戀愛！」蘇翊晞深信自己的言論沒有任何毛病，高興的和程凃瀞分享戀愛的好處。

　　「你可以分享不滿，也可以和他分享笑話。搞不好還可以有漫長的夜晚呢！」程凃瀞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免想著"這人想戀愛想瘋了吧，絕對沒有對象。"

　　「沒有女孩會喜歡工程師。」

　　「工程師薪水高，她們不會不喜歡的。」

　　「我太死板，她們不喜歡我的談吐或說話方式。」

　　「肯定是了解你不夠透徹，沒能走入你的心。」

　　「我不好看。」

　　程凃瀞決定用長相問題來結束這一回合。

　　「你很好看。」

　　不到半秒的時間，對方不假思索地回答，眼裡沒有半分開玩笑。

　　「你長得很乾淨，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

　　蘇翊晞點名他的長相類型，只差沒有列出哪些女孩會喜歡他了。

　　程凃瀞第一次被男人誇好看，滿是不自在。

　　「照道理來說，你不可能沒有前女友。」

　　蘇翊晞盯著他，下了定論。

　　謝謝吼我活了二十幾年真的沒有過女友！

　　害羞的心情一下就被打散，程凃瀞怒視蘇翊晞，而對方還笑嘻嘻的喝著啤酒，不明所以。

　　「滾回你的房間去！我要睡了！」

　　他氣憤的留下這句話後就進了房間，看著關上的房門，蘇翊晞喃喃自語。

　　「不會真一個都沒有吧......」

　　凌晨三點，程凃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由於季節的轉換，過敏兒悲哀的躺在床上用嘴巴大口呼吸著，鼻塞根本不讓人睡。

　　「談戀愛？」

　　看見父母甜蜜的愛情，再看看自己的處境。

　　長相也沒多好看，又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工作，誰想和這種人談戀愛？

　　焦慮，太焦慮了。

　　窗外下著大雨，伴隨著雷聲陣陣響，程凃瀞本來就睡不著，又被雷聲吵得無法思考，決定去客廳坐。

　　拉開房門，一個不知名物體重重倒在他腳上，程凃瀞幾乎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一腳踹下去。

　　「啊啊——別踢了別踢了！是我！」慘叫聲在房間內迴盪。

　　程凃瀞臉上寫滿了嫌棄，踢了踢眼前縮成一圈的人，問道。

　　「你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麼？」他雙手抱胸，嫌棄的眼神越過鏡片直射蘇翊晞。

　　「我冷嘛。」蘇翊晞可憐巴巴的望著程凃瀞，做出好冷的姿勢。

　　程凃瀞回想洗澡後的分房，自己印象中有給他一條棉被。

　　棉被太薄了嗎?現在天氣也沒多涼啊，身體這麼虛的嗎?

　　台灣秋天熱得和夏天一樣，現在外面也才20多度，正涼爽。

　　但他卻發現蘇翊晞的影子在微微顫抖。

　　「蘇翊晞，你真的很冷嗎？」他看向蹲坐地上的蘇翊晞，好像一隻大型犬。

　　蘇翊晞抬頭望著他，沒有回答。

　　就算他不說程凃瀞也知道，他在害怕。

　　害怕雷聲，對他來說，有點可恥。

　　害怕，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有害怕的人事物，沒有人例外。

　　蘇翊晞仍然沒有回答程凃瀞的問題，只是呆呆望著他。

　　「沒事，看你睡了沒。」

　　鬼扯，一聽就知道這是鬼扯的理由。

　　「要喝酒嗎？」

　　蘇翊晞帶了六瓶水果酒回來，反正睡也睡不著，不如起來喝個幾杯還比較好睡。

　　他坐在沙發角落，肩上披著毯子，看著楚楚可憐。

　　程凃瀞酒量不好，到了第二杯就開始有些迷迷糊糊。

　　「別躲在角落了！快，再幫我選一個片子，好讓我配著喝！」

　　有了前車之鑑，蘇翊晞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荔枝水果酒，舉高高的。

　　「別再喝了，忘了晚餐嗎？」

　　「那又不是很重要……」

　　他委屈的回答，含糊的語調讓人無法抵抗。

　　喝醉了就扒著別人的臉誇，上輩子是誇誇機器嗎？

　　「不行，不能再喝了，太多了。」

　　蘇翊晞堅決的回答，程凃瀞手腳並用爬上沙發，跨坐在他身上。

　　「給我。」

　　淡淡的荔枝味隨著距離縮短而明顯，甘甜的味道伴隨著啤酒的尾調，這可能就是水果酒更容易使人醉倒的原因吧。

　　程凃瀞單手撐著沙發，努力地想要勾到高高在上的水果酒，無奈蘇翊晞的體型還是比他大了一點，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他不甘的直接坐在蘇翊晞的腿上，賭氣似的看著他道：「你不給我，我就不下來，看你能怎麼著。」

　　蘇翊晞愣愣地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他這輩子沒和除了父母和姊姊之外的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尤其是男性，上次這麼近距離碰到男性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和小陳討客戶方案的時候吧，那時候也距離了大概五公分，不曾有那麼多的肌膚接觸。

　　因為酒精過敏而泛紅的臉頰、亢奮而造成身體的燥熱，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下，大多數人不免意亂情迷，順著這個氣氛繼續下一步了，但蘇翊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程凃瀞，雙手默默移到他的腋下處。

　　還沒等程凃瀞問出口，整個人便離開沙發，懸在空中，蘇翊晞讓他站在地面別動，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程凃瀞還是乖乖照做，像隻聽話的小貓咪。

　　不到一秒的反應時間，他整個人又再次離開地面，程凃瀞勾著蘇翊晞的脖子大喊：「放我下來！你有病吧！我又沒醉！」

　　蘇翊晞才不理他，淡淡地回了句：「再亂動會掉下去的喔。」

　　程凃瀞只好閉嘴乖乖地讓他抱著，直到房間才放下。

　　「你的公主抱好熟練，是有前女友教你的嗎？」

　　「是啊，我前女友教我的，沒想到放在男生上也適用。」

　　他邊回答邊替他拿下眼鏡，然後關掉房間的電燈，輕聲回句：「晚安。」

　　對方沒有回話，傳來的是均勻的呼吸聲，蘇翊晞踏出房間，關上房門，收拾一會便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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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談個戀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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