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大道將山城的中部城東西貫通,但是北部和南部卻相當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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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是一條狹長的地帶。貼著後山的懸崖,只有依稀的平地。而在其中一處平地上,卻蓋了一座用來舉辦各種重要活動的建築——邵逸夫堂——而今天舉辦的入派儀典便就是在這裡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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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與新弟子約定的申時後,門派的師兄和師姐們便開始點算人數,待點算完畢後,就帶領新弟子回到馬車站,穿過官道,準備進入邵逸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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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逸夫堂是是一棟參考西域建築風格的建築,在門口附近栽種小量奇花異草,以及別於山城風格的水池。而內部則是分成兩層,下層較上層大上一半,整個格局仿佛表演戲劇的戲院一般,座位是由近到遠逐漸升高,而由於上層留空了一半,使得整體空間感十足,再配上以優質藤、棉花以及精緻手工製作的椅子,使新弟子無一不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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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著次序坐下,發現台上站著數人,於是定睛一看,發現其中一人竟是山城校長——段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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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爺穿著以黑色為主調的傳統服飾,雖然他的個子並不算太高,然而眼神卻相當銳利,身上偶爾流露上一股皇者的氣勢,隱隱壓過附近戒備的保安,使得即使眼力不足的新弟子也能知道此人功力了得。此時,段皇爺正在和旁邊兩位同樣身穿黑色長袍的前輩聊天,時不時還傳出一兩下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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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段皇爺是宋朝時代大理國的段譽之後,此推測也並非空穴來風,因為除了同姓之外,段皇爺最擅長的武功便是中原流傳下來大名鼎鼎的“一陽指”,而此功法也是段譽所擅長,所以這樣一來一往之下,段皇爺便得到了這個稱號,使得大家反而忘記了他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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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剛剛會看到中律法的記名弟子,畢竟掌門人出現在這裡。”一位在山城門派學武多年的師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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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說不定中律法早已潛伏在邵逸夫堂中暗地保護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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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為何掌門人會親自觀摩今年的入派儀典,按照往常慣例的話,只是一般長老會的人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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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掌門人突然心血來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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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新生們談論著在山城的所見所聞的時候,一位司儀上了台,用渾厚的內功主持起儀典來,由於邵逸夫堂特別的設計,再加上司儀的內功傳音實在了得,結果聲音嗖的一下便傳到了每個角落,於是一下子便讓大家靜下來,將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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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儀簡單地做了介紹,接著便是各個負責的人輪流向新生講解山城的規矩和生活方式,然後便是各個門派的高級負責人向新生介紹自己門派優秀的地方,希望能夠在待會的入門派流程上吸引更多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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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家說完之後,司儀便讓段皇爺掌門人上來致辭,勉勵各位新生。段皇爺在司儀的引領下,緩緩地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嘴巴微微張開,但聲音卻比之前任何一人都要響亮,仿佛就是在每個人的耳邊說話一般,而聲量卻又恰到好處,讓人聽得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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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歡迎你們來到了山城,在這裡你們將會學到武功,結識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會有師兄們指點你們,待你們學有所成之後,就輪到你們指導新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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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山城也有許多門派規則需要遵守,規則的細節我就不再重複了,但是我想說的是這些規則的設立只是為了保護大家而已,希望大家能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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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什麼值得我重複一次的話,那便是關於魔教的事情。在這幾十年中,山城內部有一股隱藏的勢力,那便是我們如今所稱呼的魔教。他們為非作歹,專做傷天害理之事,種種殘暴手段,令人不屑,身為秉承正道的我們不能助紂為虐,更不能與之為伍。若有發現者,必定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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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希望你們能夠謹記,學武一途,武功乃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對自我目標和心中俠義理想的追求,為蒼生而求,為整個山城而奮鬥,這樣才能為武俠,稱得上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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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爺的一番勉勵,配上充沛的內力,倒是一下子將新弟子的熱情點燃了起來,連不少上了年紀的師兄師姐也握緊了拳頭。然而就在大家熱血沸騰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上層的角落裡,有一個人正在默默地拔出了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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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陣風聲劃過,一個黑影便從上層踏空而來,迅速降到了台上。趁台上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一陣密集的劍光便向段皇爺的要害襲去。所幸,由於段皇爺始終打鬥經驗豐富,因此一下子便反應過來,接著愣是硬提一氣,使出一陽指反打,倉促之間仍能發出五成氣力,企圖逼得對方收劍回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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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卻不願讓出先機,哪怕段王爺食指指風將至,也僅僅是左手作掌,向前推出,以求稍微阻擋一下。結果這一回合下來,段皇爺的左手臂被劍刺傷,而刺客的左掌也被段王爺的內功震得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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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有刺客要刺殺段皇爺,頓時大吃一驚,新入門的弟子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無論男女都紛紛大叫起來,有的整個倒在了地上,也有的慌不擇路,選擇一個方向便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整個場面倒是十分慌亂,只有少數的保安反應過來,從下層過道那邊踏著輕功拼了命地想要衝上台上護衛段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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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刺客哪裡會給時間讓人們反應過來,於是繼續揮劍,仗著劍的威勢,連連欺身進攻,寒光四散,不斷傳來與空氣碰撞的“呼呼”聲,饒是段王爺的一陽指早已練成左右開弓之力,也是被逼得連連後退。高手過招,決定勝負的往往就是一剎那的先機,也正因為如此,段皇爺才一直處於被動。不過對於段皇爺來說,他掌握著時間的優勢,只要一直這樣守著,護著全身要害,等待其他人前來協助,便可扭轉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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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呼吸時間內,段皇爺和刺客已經對拆了數十招,然而過的招式越多,卻使得段皇爺越驚。因為對方的劍招一板一眼,每一招之間相輔相成,使喚出來一氣呵成連綿不絕,卻又不失凌厲,自成一個體系,與山城目前所有門派的招式均有所不同。段皇爺雖說不上精通九派的每一樣武功,但是身為掌門人的他在見識上卻應該為在場之冠,然而卻無法辨認出對方的武功套路。段皇爺再往山城魔教以及各種小勢力上逐一配對,但也無法匹配刺客的武功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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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對方似乎在內功上的造詣並不能和段皇爺這些修煉數十年的前輩相提並論,兩三招劍招才勉強擋住段皇爺的一指,再加上段皇爺緩過一口氣來,連連出招,一指一掌均追擊對方要害,或雙眼,或手腕,使得狀況重回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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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上方飛來數個令牌,去速極快,均朝刺客要穴飛去。刺客突然之間慌亂了起來,他身型一扭,想朝旁邊躲去。可是段皇爺見狀,一連三指打出,嘗試困住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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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眼見一時無法脫身,只好回過身來。只見令牌飛到,刺客用劍一掃,數枚貼身的令牌全部被劍身給劈開了。而未被劍招切割開的令牌直挺挺地在了舞台的上面,雖說舞台的地板並不算堅硬,但是能夠插進去,也顯示扔出令牌的人臂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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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刺客見兵器上得利,於是順勢刺去段皇爺右手上的傷口,段王爺手上的傷雖無大礙,可是右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遲緩,於是只得連連後退。在逼退了段皇爺之後,刺客一提氣,向上一走,此時又有兩枚令牌飛了過去,刺客見狀劍上一使勁,藉著令牌上的內功氣息,踏踏兩下就反方向地破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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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秒之後,一位中年壯碩的男子從下層後邊踏著輕功過來,他的手裡拿著數個可以“法”字的令牌,到了段皇爺面前,行了一禮,說道:“屬下來遲,請掌門人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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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爺趕緊扶了中年男人起來,說道:“無妨,只是奸人的利器實在了得,讓我想起了那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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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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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見那把劍上有著‘人’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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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男子不太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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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如此簡單地劈開你那堅硬的令牌,必定是不凡之器,有可能是先祖的人劍再度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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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劍,怎麼可能?”男子大吃一驚,“那麼奸人的身份是否能夠確認呢?不,我還是趕緊追上去,不然的話必定會對山城造成巨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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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中年男子準備去追時,段皇爺卻攔住了他,“中律法,算了。讓保安那邊加強巡邏就可以了。你先把這裡的新弟子安排好吧,他們可是被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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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律法希望能夠追上去,但最終還是壓抑了這個想法,畢竟段皇爺所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他按照段皇爺的意思,將新生和現場安排好,只是他一直在想,不過這也不只是他一個人在想,大家都在想——那名刺客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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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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