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聊的來勁了,阿伯竟摸了摸口袋,從裡頭摸出了一把打火機,又找了好一會兒後才發現身上沒帶菸,只好悻悻然的收起它。閒著沒事的手則開始向蔣凌比劃了起來:
「給你句忠告啊:別自信過頭了。老夫當年也是仗著自己的一副好皮相,四處搭了不少妞兒,該認識的女人一個都沒少,卻想都沒想到,最後會栽在現在的老伴手上。」阿伯揮著手,往家裡的方向示意道,悄悄壓低了音量,招招手,要蔣凌靠過去些聽。「有個性的很呢,當年的她,勾都勾不住,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難搞的女人。也是沒想到,竟然追著追著,心也在不知不覺中定下來了,我可曾以為自己會終生不娶的。收服你的往往都是預料之外的結果。」
蔣凌聽的半懂半茫,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只知道這跟癡情男子漢顯然沒什麼關係,便掏掏書包,將放學時買的幾顆芭樂都給了阿伯,以表謝意,自己回家去了。
蔣凌踢下中柱的聲音與當年自己關上大門的聲音重疊在一塊,他不免開始認真思考起自己這幾年來對待女孩子時所抱持的心態。
對蔣凌來說,他對女生笑,並不為了什麼;他一開始甚至不覺得自己在耍帥,說實話,有很長一段時間,蔣凌都不知道那些女孩為什麼這麼迷戀他的笑容,他只是挺喜歡對別人笑,和看他們不知所措的反應罷了。直到之後遇上了一個講話直的跟他有的拚的女孩,他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在其他人眼裡是什麼模樣。
說起直言,蔣凌除了長幼通殺的笑容外,那直接的令人招架不住的甜言蜜語也是一大利器,在某層面上來說,甚至可以說是比那輕挑笑著的樣子還更具有威力。其中最有趣的是,對於蔣凌,這些話並不是刻意奉承,純粹只是因為媽媽打小總教他要對女生說好話,不要吝嗇對女孩的讚美,故讓蔣凌早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只要想稱讚便直說的個性。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句話拿來形容蔣凌,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但說到底,蔣凌後來那撩起女生臉不紅氣不喘的底氣其實多少還是來自他那出挑的驚人的面容。他雖然對自己的笑和溫言沒有過多的想法,但從小聽到大的稱讚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給了蔣凌比同輩男孩還要高上許多的自信,便是那份信心賦予了他一身的獨特氣質,襯的他比起普通帥氣小伙又多了股魅力。
不過,縱然蔣凌認識了這麼多女生,有過那麼多機會,卻從沒有做出過越矩的行為。他一直都只是很享受追求女生,逗著她們玩,接受她們的愛,以及被異性環繞的優越感罷了。
總歸一句,蔣凌到目前為止的存在就是要令人心碎的。他撩妹像呼吸一樣簡單,那輕鬆自在的樣子,是其他人都模仿不來的。但他也不曾佔過女生的便宜,女孩子之於蔣凌,真的就是不能亂碰的朋友而已。他拉近與她們的關係,卻不曾更進一步,維持那風流無度卻又彬彬有禮的形象,讓他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成了一眾少女心底最明亮的白月光。
蔣凌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車都停好了,人卻依舊站在原地。直到外頭某處的機車突然來個響徹雲霄的喇叭聲,炸的蔣凌魂都回到身體裡了,反射性地扯了椅墊上的書包要走,怎料卻不小心拉的太大力,書包竟直接從座椅上滑了下,往地面落去。
幸虧蔣凌身體的反應比腦袋還快,在他意識過來前,右手就已經抓住了肩帶,穩穩地揹回了肩頭。
蔣凌:「……」
方才發呆的忘了時間,現在低頭看看錶,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快遲到了。
沒時間再讓自己慢慢走向孫縱豔了,蔣凌深吸口氣,右手將頭髮一撩,左手在臉旁做擴音狀,直接朝她的方向大喝一聲,「呦,孫縱豔!把安全帽扔給我!」
孫縱豔明顯嚇了一大跳,卻毫無猶豫地直接將安全帽換到了右手,向下沉去,累積動力,朝蔣凌的方向大力一拋。
她抬手的力道意外的強,蔣凌只需要向前一步,便接住了從一段距離外凌空飛來的帽子,手臂接住那沉重的物品時還帶起了一陣不輕的麻感。
「真不簡單。」他將安全帽換到左手,甩了甩右手臂減輕麻意,小聲念道,嘴角在同時揚起。將那帽子往坐墊上隨手一擱後,蔣凌小跑步奔向孫縱豔,輕輕拉住她的書包肩帶,往自己身邊帶,不由分說地直接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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