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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飯的夕暉和苡晨在草地上玩開,聽不見曉柏詢問他們是否要跟媽媽們去內灣老街。曉柏只能無奈的聳聳肩,示意琴瑜和羽樺自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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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碗還沒洗。」琴瑜焦急的看著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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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琴瑜妹妹。」羽樺拉著琴瑜說:「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家曉柏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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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 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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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琴瑜理解羽樺的意思,羽樺便把琴瑜帶上車,並發動車子說:「我後悔了,現在去內灣老街肯定塞爆,我們去薰衣草森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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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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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熟練的將車從車位中倒出,駛出了出口往山下順著120縣道駛去。狹窄的120縣道上,Ranger碩大的體積無法駕駛出多快的速度,但仍在氣頭上的羽樺,仍讓副駕駛座的琴瑜感覺羽樺像是在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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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好久沒遇到這麽欠揍的男人。」羽樺憤怒的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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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琴瑜知道羽樺在氣的是晉軒,自己的丈夫。她心虛的說:「他結婚前不是這樣的,比現在 … 風趣、幽默點,啊 … 也比較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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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用餘光瞄了一下琴瑜,心虛又有點緊張的樣子,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幫晉軒說些好話,想說趁著琴瑜緊張的時候試探一下琴瑜:「那⋯⋯曉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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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聽到曉柏的名字,安心的呼了口氣,表情也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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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羽樺瞄了一下琴瑜的反應,內心糾結著當別的女人聽到自己老公的名字後是這種反應時,該做何感想?只能淡淡淡說:「你很不會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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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很可靠,你真幸運。」琴瑜坦誠的說著:「他在工作上幫我很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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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假裝專心的開著車,選擇不回應琴瑜。她認為這應該不是琴瑜的內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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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碗的曉柏,將兩家的碗各自疊好,放在推車式的層架上收好瀝乾,接著便打開烤肉爐擺入木炭,用瓦斯噴燈點火,待木炭點燃後將其分散,避免溫度太高。接著,便拿出龍眼木屑點火,將其燒到發出藍白色的乾淨的煙後放在烤網上,旁邊擺上鹽醃好的牛排,闔上烤肉爐,觀察爐內溫度並控制在低溫烘烤的狀態。預計羽樺和琴瑜在一兩個小時後回來,就能夠用大火烤出漂亮的顏色,搭配簡單的烤蔬菜,一道奢侈美味的煙燻熟成牛排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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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腰咧,搞個牛排那麼麻煩。」晉軒開了一罐啤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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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我想嘗試很久了的夢幻食譜呢。」曉柏一邊說一邊端出生魚片給晉軒當下酒菜,轉頭看到琴瑜準備的保溫袋中還有一條白蘿蔔,想到琴瑜有說不確定是要切絲還是切片所以整條帶著,便問晉軒:「要切絲配還是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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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絲吧。」晉軒大口灌下啤酒,在碟子淋上生魚片附的醬油和山葵,攪拌一下說道:「我還是習慣台式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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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禮貌的笑笑,將蘿蔔削皮之後拿起菜刀說:「我的刀工不是大師級的,將就一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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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得吃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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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熟練的切著蘿蔔,刀和粘版發出悅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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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軒則難得放下手機遊戲,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四處張望著。他看到苡晨和夕暉僅是在草原上追逐著,就能發出尖銳而悅耳的激動笑聲,心中有種滿足感,但也有種焦慮感:「如果,女兒是對著自己笑有多好?」、「苡晨升小學了,未來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聽到她的笑聲嗎?」、「是不是該讓她多唸書了?萬一書沒唸好走了歪路怎麼辦?自己開計程車開這麽久,多少沒唸書而下海賣身的女性沒看過?苡晨絕對不能變成那樣。」、「以後一定會交男朋友的吧?可不要喜歡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屁孩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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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切完蘿蔔,端上桌放在晉軒面前,回頭對著孩子們大聲說道:「好啦,孩子們,跑夠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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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夕暉和苡晨同時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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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孩子們的回應,曉柏笑著從原本要放在帳篷內的行李袋中拿出毛巾,呼喚孩子們:「好了,跑夠了,過來喝水擦汗,待會要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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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曉柏像個稱職的母親一般,依序幫著孩子們擦汗,並為他們倒水,囑咐他們:「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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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有沒有帶星星?」夕暉接過了水問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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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媽媽的房間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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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帳篷裡掛星星,跟苡晨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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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記得睡午覺。」曉柏像嚴格的老師一樣囑咐夕暉,心裡則納悶:「小小年紀就對女生搞情調到底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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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曉柏確認羽樺有沒有把房間鎖上,夕暉興奮的衝去羽樺睡的水管屋,拿了裝著星星們的袋子(好在羽樺沒鎖門),就跑回來抓著苡晨的手往曉柏的帳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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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經過讓晉軒看傻了眼,他沒看過(或至少他沒有辦到過)同是男人卻能夠如此熟練的駕馭孩子;幾分鐘前他甚至看孩子們彷彿有著放不完的電,曉柏卻似乎看透了他們一樣,即時的做好準備並喚回孩子讓他們休息,重點是孩子還願意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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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辦到的?」晉軒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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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曉柏回頭也拿了瓶啤酒,坐下來。似乎不懂晉軒在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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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晉軒舉了酒瓶跟曉柏敬一杯,說:「我沒看過有人這麽熟練。尤其我們家苡晨不好控制。」(至少在晉軒面前是不太聽話且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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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回敬晉軒,也喝了一口啤酒,思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帶久了,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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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咖熬,我無法。」晉軒操著台語表達他無法像曉柏那樣厲害,並喝完了啤酒,隨手再拿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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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見晉軒沒有打算繼續提問孩子的話題,原本打算分享夕暉兩歲的時候多麽不受控的回憶,也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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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以前曾聽琴瑜抱怨的內容,晉軒在曉柏心中奠定了「只是一個傳統的、享受父權紅利卻不願多做努力」的形象。
晉軒這樣的男人,曉柏在職場上是看多了,從管理階層長官到基層同事,這樣的男人比比皆是。雖然曉柏不想將人區分階級地位,但不同地位的人所作所為是真的有差,如果晉軒是大公司主管或老闆等級,多半不是揶揄自己太疼老婆,再不就是吹噓他們疼老婆和顧家的程度不輸自己,兩者也不過就是願不願意撒錢給家裡請幫手的差別罷了(曉柏比較喜歡親力親為);相反的,晉軒這樣基層階級的傳統男人,多半就是耍耍威風、出張嘴,為了掩飾自己辦不到的事情而頻繁的展現負面情緒並把問題丟給別人,除非真的惡劣到不行會喝酒打老婆,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大好大壞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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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對晉軒的抱怨,多半也來自晉軒的不作為吧。」曉柏心裡想著,並心疼起琴瑜:「也許沒事的話還是多關心關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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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停好了車,和琴瑜一同來到了薰衣草森林。由於假日人多,她們便先到一旁的歐式建築風格的森林咖啡館,各自點了杯水果茶在窗邊的沙發區,眺望著薰衣草森林園區的美景聊天。
羽樺面對看起來不善於說謊的琴瑜,考量到今日是家庭露營,認為避免因為懷疑琴瑜與自己老公曉柏的關係而壞了氣氛才是上策,因此決定開啟女性話題先拉近彼此的距離。
從保養、平時剪髮的設計師推薦,到穿搭、美妝、身材維持,美食甜點、團購優惠 … 等等。兩人間的互動隨著話題而不斷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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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琴瑜慢慢的卸下心防,羽樺便看準時機,用吸管喝了一口茶製造了短暫的安靜後,切入正題:「你覺得,曉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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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睜大眼,擠了眉頭疑惑了一下,為什麼羽樺會連續兩次問自己對她丈夫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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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會。」羽樺補充:「自從夕暉上幼稚園,我也開始工作之後,我也覺得慢慢的不了解曉柏了,有種漸行漸遠的感覺。」為了套話,羽樺撒了一點小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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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因為,家事跟工作讓你們都忙不過來?」琴瑜認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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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欸,但總覺得 … 」羽樺盯著琴瑜的眼睛說:「早上你們一起煮飯的時候,好像你們才是一家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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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緊張了起來,連忙否認:「羽樺姐你想太多了吧!曉柏是人很好,跟他合作下來是滿有默契的,還有 … 他很溫柔很幫我忙沒錯,很能看出別人的優點和做事方式並適時的插手,不論是工作還是做飯,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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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玩笑的,別緊張。」羽樺看著琴瑜像個少女般否認,彷彿是在否定她自己的心情而不是羽樺的懷疑,心中感到有點危險,但不把話說破:「我覺得我們兩家人當一家人也很好啊,今天的露營有你們在很開心呢。」
接著又把話題帶到夕暉和苡晨,羽樺像是說八卦一般講著今早夕暉看到苡晨時彷彿一見鐘情的反應,開玩笑的說:「搞不好我們以後真的會是一家人啊。」試圖讓琴瑜緩和緊張並再次卸下心防。
而琴瑜也真的放輕鬆了許多,直呼不敢相信兩個孩子間居然有點小小的情愫,太可愛了。並分享她很少看過苡晨這麼容易熟悉一位初次見面的男孩,苡晨比較不像爸爸善於跟陌生人聊天(也許是職業所需),比較像琴瑜較為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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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琴瑜年輕時就是被這樣的晉軒騙了吧?」羽樺默默的心想:「不然怎樣的女人會看上晉軒這種人?想上我至少先丟個三五百萬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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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羽樺伸了個懶腰並長嘆了一口氣,又把話題拉回曉柏:「話又說回來,曉柏婚後唯一沒變的就是他的溫柔了吧。那個接近中央空調的濫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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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是真的人很好,而且好像擅長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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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他是那種熱心過頭的人,別人請他幫忙,甚至拗他承擔不必要的責任,都不知道怎麼拒絕。」羽樺抱怨著,同時也暗自期待琴瑜會怕自己麻煩到曉柏太多,而選擇疏遠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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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琴瑜卻回應道:「難怪,我就覺得我們共同合作的那個客戶,對曉柏提出來的意見都不像是原先討論的內容,曉柏都笑笑的承受,然後說要把工作帶回家做。」琴瑜說著說著,表情變得堅定且眼神散發著光芒,彷彿像是找到人生的方向一般,繼續說:「羽樺姐,我會幫你注意的,如果曉柏胡亂扛責任,我會幫你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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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琴瑜。不然我沒值晚班的時候看他在家工作,我也很心疼。」羽樺滿懷感激,畢竟她也是在意曉柏的。但也因為琴瑜的反應超乎羽樺的想像,一時之間讓羽樺分不出來琴瑜眼神的光芒是基於什麼理由,她擔心著:「自己會不會反而給了他們倆更親近的機會?」、「會不會,兩人將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羈絆,讓自己再次被重要的家人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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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將近晚間六點,曉柏走進帳篷準備叫醒熟睡的孩子們。早些時候,曉柏就帶著睡袋前來巡視孩子的狀況,看到因為玩累而斷電的他們,雙手一起拿著尚未掛完的星星,倒在帳篷裡熟睡著,便拿出睡袋在他們身旁鋪好,小心翼翼的將他們抱到睡袋上,拿外套當作被子蓋在他們身上,順手將星星掛好。
現在,曉柏看著他們手牽手的熟睡著,像是談著純潔又青澀的戀愛般,一股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曉柏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下這特別的一刻。此時,聽到羽樺和琴瑜回來的汽車聲,曉柏決定先走出帳篷,讓媽媽們來呼喚他們起床,藉此共享這特別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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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走出帳篷,看到羽樺和琴瑜緩緩的走來,琴瑜開口問道:「孩子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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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柏比了比帳篷,面帶曖昧的笑容說:「還在睡,幫我叫他們起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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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剛才從帳篷出來嗎?幹嘛不叫醒他們?」羽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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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就知道。」曉柏說完,便走向烤肉爐準備將今晚的大菜作最後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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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和羽樺撥開帳篷的門簾,看到孩子們手牽著手的熟睡著,立刻就理解了為什麼曉柏刻意要他們來叫醒孩子們,他們恩愛的模樣既甜蜜又可愛,兩人的心在這一刻都被他們給融化。
羽樺難得在他豔麗的臉龐中,顯露了媽媽看著孩子出生時的表情,伸出了左手摸著夕暉的睡臉,心想著:「自從開始工作之後,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看過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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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可愛到不忍心叫他們起床了?」琴瑜也摸摸苡晨的頭,對羽樺說:「自從幼稚園後,每天送著睡眼惺忪的苡晨上學,是我最捨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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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夕暉上幼稚園後基本都是由曉柏載他上課的。她驚覺,自己是不是錯過夕暉太多?羽樺沒送過夕暉上下課,沒參與過夕暉的幼稚園運動會,常常夕暉在家的時候自己不是在補眠就是在值夜班;如果我都沒跟夕暉好好相處,等夕暉長大以後,或是交了女朋友,夕暉是不是就不理自己了?我是不是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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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樺越想越慌,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問著身旁的琴瑜:「你覺得,孩子會不會有一天就離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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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瑜張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羽樺,噗嗤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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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我很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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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琴瑜止不住笑意,深呼吸一口氣試著緩和一下說:「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就跟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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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正常不過的回答,對羽樺來說卻是個未知的回答。拋棄自己的,是在自己還小時就已經是成人的父母;而自己的成長過程中,也沒有想過父母會永遠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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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好了,大家吃飯囉。」曉柏大喊著,煙燻熟成牛排完成,今日的大餐正等著大家一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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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露營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