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打開大門,原來門外站著的是好友阿榮,聽到阿文發脾氣,阿榮也嚇了一跳,問:「對呀,是我呀,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剛才跟蹤我的那兩個男人。」阿文於是將剛才從警署回來所發生的事,大略地跟阿榮說了一遍。
「這樣聴來有點古怪,難道是警察假意放你走,再找人跟蹤你,希望你暴露行蹤?」
「我可以暴露甚麼行蹤?」
「我估計在他們內部,已經鎖定你為吳遠和千兒兇殺案的頭號疑犯,或者那兩個男人就是警察,監察你的一舉一動。」
聽完阿榮的分析,阿文點點頭,阿榮所說的的確有其道理,說:「你說得似乎沒有錯,現在看來,如果我要洗脫嫌疑,唯一方法可能就是靠自己找出真兇,否則警察應該只會盯著我,而令真正兇手逍遙法外。」
「的確如此,而且現在這宗案件已經受社會所關注,如果有天他們抵受不住社會的輿論壓力,不知道會否強行說你是兇手,而將你拘捕再逼你認罪。」
「不會吧……」阿文雖然不相信香港警察的辦事能力,但覺得阿榮的說法未免太過誇張。
「哎呀,你真的要相信我,我之前聽過相熟的新聞記者跟我說,就在一年前發生的那宗姦殺案,因為他們用了幾個星期仍未破案,因此社會有聲音說他們是『高薪低能』,結果幾天後他們就拘捕了女死者的男朋友,說他是姦殺案的兇手。」
「我記得,他一直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奇怪地當他上庭時,卻選擇認罪,當時社會都覺得很奇怪,但又始終想不到是何處奇怪,加上香港人的記憶很短暫,最後就不了了之。」
「那個新聞記者跟我說,其實女死者的男朋友並非真兇,那時候有朋友證明他在其家中過夜,他們全晚在玩橋牌,根本沒有離開過。」
「那麼真兇是……」
「我不知道,反而我知道為甚麼女死者的男朋友會認罪。」
「為甚麼?」
「因為他在口供室被警察毒打,他們用了辭海隔著錘子來打,他被警察打後提出驗傷,但警察這樣打,只會內傷,驗傷自然是驗不出來,結果當他回到警署,又再被打。」
「在口供室內不是會全程錄影和錄音嗎?理論上他們應該不能這樣猖狂的?」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嘛,他們在毆打犯人的時候,會將那些設備關掉。」
「可以的嗎?」
「有甚麼不可以?如果有人問到,他們大可以說那些設備故障,甚至可以說那個時候已經審問犯人完畢,警署是他們的地頭,誰知道裡面的情況是怎樣的?」
阿文聽完阿榮之後,說:「那麼我不但要成功破案,更要比他們快,否則只要被他們拘留,再加毒打來逼我認罪。」
「的確有這個可能。」
「要破解這宗案件,首先要解決幾個問題,究竟殺吳遠和殺千兒的是否同一人?我在吳遠兇殺現場所見到的警察,又是發生甚麼事……」
「見到警察?」阿榮聽到這裡已經一頭霧水。阿文於是將當日見到李德的事,跟阿榮說了一遍。
「吓……」阿榮聽完之後顯得難以置信,阿文說:「阿榮,我也完全不相信,但我又始終想不通正在發生甚麼事。」
阿榮頓了一頓,說:「算吧,這個問題或者先不要理會,我們先處理其他問題,或者就開始對這宗案件的來龍去脈有了眉目。」
阿文點點頭,同意阿榮的說話,續道:「除了剛才的兩個問題之外,還要解決幾個問題。以我所知,千兒沒有跟別人不和,理論上應該沒有人想殺她,即使是她的對手,也跟她是好朋友。那麼兇手究竟是誰,為甚麼會如此憎恨她?」阿文頓了一頓,續道:「至於吳遠,最憎恨他的應該是張氏家族,傳聞當時提出敵意收購的正是吳遠,他的父親只是覺得這個意念不錯,才會執行。所以令張氏家族一無所有的,其實就是吳遠。」
「我們可以集中調查張氏家族,他們的確很有可疑,否則的話,為甚麼要選擇以行刑的手法殺吳遠?」
「我之前也是這樣想,但自從千兒被殺後,就推翻了我這部分的想法。」
「為甚麼?」
「因為在我的記憶中,吳遠和千兒是完全沒有關係的,私底下更加是全不相識,假設兇手是同一人的話,為甚麼會選擇殺吳遠和千兒?是他們兩人分別跟這個兇手有仇?還是他們兩人有些秘密的關係,是我們不知道的?」
阿榮聽完這一連串的問題,說:「唉,似乎要破解這宗案件,絕不簡單,要花的精神和時間也不少。阿文,我們應該從何處開始查起?」
「不如就由吳遠和千兒有甚麼關係開始查起,我們若果解決不到這個問題,就不會知道有多少名兇手。阿榮,我希望你可以用你在新聞版的人脈,替我查查他們兩人有沒有甚麼秘密的關係。」
「當然無問題。」
兩人分別吃了杯麵,阿榮就離開阿文的住所,阿文也已經很疲倦,所以倒頭在梳化上就睡著了。
※※※※
「阿文,救救我……」千兒大聲的叫道。
「千兒……」阿文大叫,他奔向千兒的方向,誰知道在途中踏空。
「嘩……」阿文從梳化上碌到地上,原來剛剛是他的南柯一夢,望望時間,原來只是凌晨三時。或者是因為剛才的夢的緊張感,令阿文未能再度入睡,唯有到客廳打開電視。凌晨的電視節目多數也是粵語殘片,並不是阿文的那杯茶,沒有選擇下,唯有轉到新聞台。
「一則突發新聞:沙田發生一宗兇殺案,跟之前吳遠和千兒的兩宗兇殺案手法相似,死者盧達是重案組總督察,他手中緊握一份《日日日報》,根據警方消息,盧達的死因可能跟其員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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