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莉亞夫人,也就是薔薇的母親,在自家閣樓上與她的愛人會面。凌傲霜坐在鋼琴椅上,側著頭望著坐在床緣的瑪莉亞。
「夫人,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他問。
瑪莉亞將頭微微轉了過去,陰沉地說:「昨天晚上,我老公說夢話時,居然說了『艾莉』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就知道他心裡還有那個女人!」
「難怪您在家裡經常很不安。」凌傲霜說。
「以前還在劍牛大學時,我就覺得他一定比較喜歡那個艾莉,只是勉為其難地跟我結了婚而已。那個艾莉也是個蛇蠍心腸,看威廉長得不錯,又知道他家裡有錢,就一股腦兒地想接近他。眼見無法成功,她馬上又換下一個目標了。」
凌傲霜只是靜靜地聽她說話。瑪莉亞心想,他一定是在盤算著怎麼把這個故事寫成愛情小說。於是夫人起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夫人。」凌傲霜把瑪莉亞攔了下來,拾起她的雙手握住,然後說:「您有什麼心事,隨時都可以過來跟我說,不用在意什麼。我現在也只有您了啊。」
瑪莉亞面對那雙眼睛,居然不太敢正眼看著。這位貴婦一下抽開了雙手,打開門走出了房間,留下凌傲霜一個人在閣樓裡。
瑪莉亞走下閣樓,走到了家中走廊上。一個擦地板的女僕從走廊的一頭急急忙忙地朝夫人走來。
「什麼事?」夫人嫌惡地說。
「夫人,不好了啊,小姐在芭蕾教室和同學打架。」
「什麼,薔薇現在人在哪裡?」
「管家林先生把她送回來了,她現在和老爺在客廳裡。」
瑪莉亞搭著電梯到了一樓,走進客廳裡。一進客廳,她看見女兒坐在長沙發上,幾個女僕在給她冰敷或處理傷口。管家在一旁站著,瑪莉亞的丈夫則坐在女兒對面的單人沙發椅上。瑪莉亞見女兒並無大礙,就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們。
「薔薇,」薔薇的父親說:「貴族是不能跟別人打架的,貴族只能正大光明地跟別人決鬥。而且貴族裡,也只有男性能和別人決鬥,女士絕不能做出如此粗魯的事。」他看著管家問道:「跟她打架的那個女孩子,現在怎麼了?」
「是,有人回報說,她的母親呼天搶地地把她送進了急診室,現在那個母親在醫院裡大吵大鬧,但孩子本身沒有什麼大礙。」
「那就好。」父親又看向薔薇:「妳做出這種舉動,會給我們家增加很多麻煩的。」
薔薇一副貴族小姐的派頭,揚著頭,低著眼睛說:「父親,她羞辱我。」
「妳就是不能打架,再生氣也不能打架,知道嗎?」薔薇的父親接著又對管家說:「送一筆錢給那戶人家當慰問金,一定要很大筆。由你親自送去。」
薔薇這個小學四年級的孩子,聽到這裡更不高興了。父親不但沒站在她這邊,居然還要給那個牡丹一大筆錢。於是,薔薇默默問道:
「父親,誰是艾莉?」
父親聽見這句話,一下站了起來。母親也探頭想看她丈夫臉上的表情。
「妳在胡說什麼?」父親說。
「我進了您的書房,」薔薇用一副強硬的表情說:「發現您的書櫃抽屜裡有幾張艾莉寫給您的卡片。我還找到了一張藏起來的照片,背面寫著『艾莉』。」
「那只是我的大學同學。」父親平淡地說:「別人寫給我的卡片當然不能隨便丟棄。我也沒有刻意藏起照片,應該只是隨手一放,放到了比較隱密的地方而已。妳不能隨便汙衊一個紳士的品格,薔薇。妳這樣也是污辱了我。我不會跟妳打架,但我會盡父親的義務處罰妳。」
說完,父親往客廳外頭走去。途中他和瑪莉亞的視線對上了,但他沒有任何表示,很快又把目光轉回去。瑪莉亞的猜疑之心,就這樣在胸膛中一點一點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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