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筆100題 - 惡夢（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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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惡夢（三）

羅衣

Nov 23, 2019

378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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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幾人來到百靈殿偏殿集合。

　　「竟然有這麼多人……」華星夏看著幾乎坐滿了人的廳堂，不禁驚嘆道。

　　「像我們一樣陪田大哥來的人也有很多吧。」徐子雁說。

　　幾人找了一塊空地站著等候安排，華星夏才站不過幾分鐘，就忍不住找其他人聊天。

　　派裏的人他基本都認識，他隨意找了一個朋友從後面撲上去，那人嚇得發出慘叫：「啊不要！」

　　華星夏笑得開懷，那人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有點驚訝地問：「星夏？怎麼你也在？」

　　「你說甚麼傻話，我來當然是因為我同房也中招啦！」華星夏說。

　　「真的？你房裏幾個都挺厲害啊，也有人中？」那人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拉著華星夏的衣袖問：「你小聲點告訴我，是不是易家那個靠捐獻進來的……」

　　那人還未說完，便感覺到不遠處傳來銳利的目光，他立刻別過臉去，正想找另一個話題，華星夏就說到：「要開始了。」

　　分隔內殿和大廳的簾幕被拉開，三人徐徐步上廳台。為首的是百靈峰主人，百華派四師叔，戚雨柔，跟在她身後的兩人分別是大師兄許桂，還有四師姐戚穎蓉。

　　三人坐在台上，台下的一位弟子高聲唱諾：「參見四師叔、大師兄、四師姐。」

　　「參見四師叔、大師兄、四師姐。」眾人跟著道。

　　坐在主位的戚雨柔擺擺手，站在她身旁的許桂往前一站，朗聲道：「召集大家前來不為其他，正是為了近日發生的一宗怪事。」

　　華星夏悄悄地溜回徐子雁那邊，徐子雁瞪了他一眼，用口形向他說：「你、惹、的、禍。」

　　華星夏偷望易知樂的臉色，果然好黑。

　　「相信在座各位都知道概況，我們尚未清楚那東西的真身為何物，暫且稱牠為『夢妖』。

　　此『夢妖』會趁人入睡後，擾其元神，令人身體抽搐、自殘、甚至傷害同門。」

　　聽到傷害同門，台下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徐子雁還聽到有人在抽泣。

　　「咳。」戚雨柔的乾咳讓廳堂瞬間回復寧靜，許桂又繼續道：「為了尋找『夢妖』的本體，我們今晚會在此起囚氣陣，請各位做好準備。」

　　囚氣陣，顧名思義，將氣囚於陣中，方便收集。集得妖氣後用容器儲好，之後一點一點地放走，妖氣會回到主人身上，屆時便可以確認妖物的所在地。

　　徐子雁聽到「囚氣陣」三字時面有難色，華星夏用手肘推了推他，低聲問他說：「你該不會是忘了陣詞吧？」

　　徐子雁雙頰泛紅，咬著牙承認：「我就是忘了成不成？」

　　華星夏很不給面子地笑道：「噗！哈哈！待會被師兄發現，你就死定了……」

　　「甚麼被我發現？」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的許桂問。

　　「「大師兄！」」兩人發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華星夏的是出賣同伴的興奮，徐子雁的是生無可戀的慘叫。

　　「大師兄。」幾人乖乖的行禮，許桂臉上掛著笑容，好像完全不擔心「夢妖」的事。

　　「大師兄，我們在說子雁他不記得陣詞……」華星夏興高采烈地說，徐子雁作勢要打他，他便躲到許桂身後哇哇叫道：「師兄你看，他自己不記得還打我！」

　　「行了行了，別胡鬧。」許桂在華星夏頭上輕輕一敲，說：「都站好，一人背一遍，顯祥就不用了。」

　　「欸！」華星夏沒料到他也要背，要糟，他好像也不太記得……

　　易知樂無視自己的兩個蠢同房，跟易知如一起把陣詞念了一遍。

　　「很好，我待會再來。」前句是對易家兄弟說的，後句是對餘下兩人說的，言下之意是趁他考其他人時，自己想辦法背好。

　　「……子雁，你剛剛聽完一次，有沒有記住？」華星夏非常認真地問。

　　「……記了一半。」徐子雁非常認真地回答。

　　接著，華星夏手勢純熟地抽出手帕，一邊擦那不存在的眼淚，一邊捏著嗓子看向易知樂說：「易大哥！易大爺！你得……你得救救小女子……」

　　易知樂一臉冷漠。

　　一個時辰後，夜幕降臨，聚集在廳堂內的眾弟子圍成一圈，盤腿正坐。

　　昨晚出過狀況的幾人被綁住手腳躺在陣中，他們剛喝了助眠的湯藥，現在經已入睡。

　　華星夏還在喃喃背誦陣詞，生怕待會念錯，徐子雁倒是不那麼怕，比起背錯陣詞，他更怕那幾個還在哭的師妹會壞事。

　　在妖物眼中，沒甚麼比心靈脆弱的人更容易入侵。

　　「啊！！！！！」陣中一人忽然大叫，他整個身體弓起成橋狀，雙眼睜大，絲毫不像在睡夢中。

　　其餘幾人也開始有反應，站於陣中的許桂立刻道：「起陣。」

　　眾人詠唱陣詞，築起以紅光為壁的結界，許桂手持驅妖符，同時往幾人額頭貼上。

　　一道道紫煙從幾人七竅中湧出，它們在半空亂飛，似是有靈性一樣，發現自己被困在結界中後怒不可遏，聚成一團向結界衝撞。

　　幾個資歷淺的弟子被不斷撞向結界的妖氣嚇倒，囚氣陣一時不穩，但他們都知道只要陣沒破，妖氣便不會傷害到自己，本應是這樣的……

　　眼看攻擊界外人無用，那些妖氣轉回陣中，化作獸形張牙舞爪，裝作要襲擊陣中躺著的人。

　　剛剛哭個不停的師妹不知道受了甚麼刺激，她忽然跑到陣中撲向其中一人，大喊：「不要！」

　　她負責位置的結界立刻變得薄弱，妖氣隨即往那處衝去！

　　「穎蓉。」許桂喊到，戚穎蓉立刻補上師妹的位置，妖氣剛好來不及出去，氣得直往結界壁撞。

　　戚穎蓉冷眼望著它，沒有絲毫害怕，口中繼續默唸陣詞。

　　「沒事的，穩住。」許桂對所有人說，然後他把驅妖符往進入陣中的師妹頭上貼，防止妖氣進入她體內。

　　不久，陣內的人沒有再動，也沒有妖氣再出來，許桂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瓶子，將妖氣收進去。

　　「好了，辛苦大家。」許桂道，眾人隨即停止唸詞，紛紛跑到陣中領回自己的同房。

　　戚穎蓉走向陣中，她一手撕走師妹頭上的驅妖符，淡淡道：「妳跟我過來。」

　　師妹知道自己做錯，必定是要受罰的，她的眼淚還未止住，又再簌簌落下。

　　「慘了，她肯定會被四師姐罵死。」華星夏一邊抬起田大哥的腳一邊低聲道。

　　「該罵，不論發生甚麼事也得守住陣法，她這樣進去救不到人，還會放跑妖氣。」架著田大哥兩邊胳窩的徐子雁說。

　　「是要罵的，但被四師姐罵跟被大師兄罵可不一樣……」華星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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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406　修正

#3 0407　少年在奔跑

#4 惡夢（一）

#5 惡夢（二）

#6 惡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