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園裡的亞力克 - 血與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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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後悔？」

「如果生命中的每一天過得無意義的話，那即是再活個幾百年也是一樣的。」

「那你怎麼能保證這樣做之後會變得有意義？」

「⋯⋯因爲，在那樣的之後，有妳。」

***

大暑將至，夏蟬的鳴叫聲在杳無人煙的巷子裡顯得分外大聲。

這時，一股熱風吹來，悶熱的氣溫似乎在一瞬間又增加了不少。

薇安搧了搧領口，喃喃的抱怨著，「天啊，依這個天氣，我會不會曝死街頭啊？」

在她轉向下一個巷子之前，她的眼角瞥見了一抹鮮紅。定睛一看，她發現那是個攀著許多花朵的花園大門。

儘管已經經過這條巷子不下多少次了，但過去一次都沒見過那個地方。

懷著好奇心，她往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攀附在上面的花是顏色深紅的薔薇，在這樣的天氣裡依然忘我的綻放著。而底下的大門，則彷彿不給兩邊任何相連機會、深鎖著。

「是鎖⋯⋯」她伸手碰觸大門，下一秒，她便身在大門的另一側。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0MClTsFB

「⋯⋯著的⋯⋯？」她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幾秒前站過的地方。

不只身處的地方不一樣，連四周的氛圍都改變了。遠本炎熱的氣溫被涼爽的空氣取代，熱辣辣的陽光此時也變為和煦。

她試著把大門打開，但大門不為所動。「這是怎⋯⋯」

「是誰？」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薇安轉頭，並在看到聲音主人的那一刻屏住呼吸。

那是個年輕男子，正坐在輪椅上。但讓她目不轉睛的，是那人的樣貌。

美麗。這個詞可能還不足以形容。

玻璃般透明的藍色眼珠、淺棕色的頭髮、白皙的皮膚，加上修長的五官⋯⋯如此的攝人心魄到不像是⋯⋯人類。

「妳不該在這裡。」男子又說。

「呃⋯⋯我⋯⋯」薇安尷尬的說不出話。先前的震驚已經褪去，現在只剩下難為情的情緒充斥整個腦袋。

我要怎麼跟他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來的？這種話誰會信啊？她痛苦的想著。

男子輕皺眉頭，為他陶瓷般的臉龐添了幾分陰鬱，「妳是怎麼過來的？」

男子推著輪椅自己來到門邊，晃了晃門。

「門分明是鎖著的⋯⋯」

「嗯，我絕對不是想私闖民宅，」薇安趕緊澄清，「所以說，如果你有鑰匙什麼的可以打開門的話，我馬上——」

沒等她說完，男子逕自掉頭，「沒有那種東西。」

「什麼？」

男子回頭瞥了一眼頓在原地的薇安，「跟上。」

雖然不知道要被帶去哪，但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男子漸漸遠去。她趕緊跟上。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wFZbuK9A

「不好意思，可以請妳別理離我太近嗎？」沿途中，男子開口。

「喔、喔，好⋯⋯」雖然不覺得自己有靠的很近，但薇安還是放慢了步調，拉開彼此的距離。

她環顧四周。這裡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雜草叢生、枝蔓胡亂生長，使這裡看起來荒涼不已，藤蔓上開著的薔薇也顯得格格不入。

他都沒在打理嗎？她疑惑的想著。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ppwvQgbv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一間木屋前。

「這段時間妳就先待在這，」男子指著木屋說道，「我會試著找出讓妳離開的方法。」

雖然總覺得這個辦法差強人意，但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畢竟她現在也沒地方可去。

薇安點頭以示了解，並往木屋走去，這時，男子開口：「記住一件事，」

薇安回頭望向他。

「別隨處亂晃或試圖來找我，我們之間離的越遠越好。」

「為什麼？」

「妳不需要知道，」他冷漠的說，「就這樣。」

「等一下，」她叫住他，「那⋯⋯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過了許久，像是認定告訴她名字不會有什麼損失後，他才不情願的答道，「⋯⋯亞力克。」

「亞⋯⋯力克。」她望著他語畢即離去的背影，喃喃的試念這個的名字。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Re5ZX7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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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是刻意的，但前一天才被告誡別去找亞力克的薇安卻在散步時便遇到他。

亞力克獨自坐在一個涼亭裡，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

「他在做什麼？」她看著他，想著。「欸？不對，我在想什麼，應該要趁他沒注意到我之前離開才對！」她猛地搖搖頭，斥責自己。

「喂，」亞力克在薇安正要偷偷溜走時出聲。「不是叫妳別過來嗎？」

「這、這只是碰巧啦。」薇安狡辯著。

亞力克瞟了她一眼。

「好，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要走了啦。」她投降的說。

但往回走了幾步之後，她忍不住再次回頭。

看著亞力克坐在那，整個景象似乎⋯⋯流露出了幾分寂寞的氛圍。

彷彿被什麼吸引，她走到涼亭那，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

「妳⋯⋯」

「我覺得我已經離你很遠了喔。」她挑眉說。

「請妳離開。」

「不要。」

雙方僵持不下。

「⋯⋯算了，隨便妳。」最後，亞力克拿出手帕摀住口鼻，在底下悶悶的說。雖然對這個舉動感到奇怪，但薇安並沒有說什麼。

像是在比誰先開口，兩人無語的坐了一會。

「你是一個人住在這嗎？」薇安終於受不了並打破沈默。

「對。」他有點不耐煩的回答，「我一定要回答妳的問題嗎？」

「沒錯，」她笑了一下，「而且你怎麼是回答完才問啊？」

亞力克哼了一聲。

「這裡看起來很大耶，你一個人都在這做什麼？」她無視他的抗議，指著花園和在遠方隱約可見的洋房，把話接下去。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他緩慢的說，似乎每句話都要先思考過後才能講出來。

「不知道？」

「這種千篇一律的日子⋯⋯過著過著，早讓我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他加了一句，「而我也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又何必強調這點呢？

但薇安沒再追究，便接著問了其他問題，得知了一部分的狀況。

亞力克從小便住在這，現在則因為某一些原因沒跟家人住在一起。而沒辦法走路是天生就這樣，一直以來都是倚靠輪椅來行動，但也因行動上的不便而沒有從大門出去過。

「嗯⋯⋯我也可以推著你去外面走走，如果你想，」聽完後，她說，「還有如果找到了出去的辦法的話。」

亞力克震驚的看著她，連遠本抵在臉上的手帕也放了下來。

「你幹嘛那副表情？好好一張臉被你搞的呆呆的。」

「不⋯⋯不是⋯⋯」他有些結巴，「妳、妳為什麼想要幫我？」

「蛤？這什麼怪問題？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她奇怪的看著他，不懂他糾結於此的原因。

「沒有原因？」

「這不用什麼理由吧？」她理所當然的聳聳肩，「不是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嗎？哈哈。」

但震驚的情緒似乎遲遲沒有褪去，亞力克愣在那，喃喃著什麼。「我以為⋯⋯都是一個樣⋯⋯」

薇安看他不對勁，就走了過去，「喂，你沒事吧？」

亞力克回過神，趕緊出手制止她，「什、什麼事都沒有！別過來！妳的味道——」

他打住。

「味道？」她會臭嗎？她嗅著空氣。沒有味道啊。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妳給我離開這裡。」

「喔、喔⋯⋯」照著他強硬的口氣，薇安也不好再賴著不走，只好聽命行事。

等她遠去後，他緊繃的神經才逐漸放鬆。

「太危險了⋯⋯」他自言自語，

「即使已經很久沒聞過⋯⋯但那個令人垂涎的香味⋯⋯」

忽然，一段過去的記憶浮現於腦海。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FpmITwfM

「記住，我的孩子，」母親警告，「「飲下人類的血液」這件事代表什麼意思。一切都要控制得當。」

接著，場景變換。

他的父母正在爭執。長大一點的他坐在不遠處看著。

「雖然我知道我們並不愛著彼此，但妳不能只把重擔推給我，就這樣跟著那個人類走！」父親誇張的揮舞著手臂。

「我沒叫你承擔啊。更何況，你自己不也有跟別的人類攪和在一起。」母親叉腰，不滿的回嘴。「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

「⋯⋯那妳說，亞力克怎麼辦？」

他們同時看向亞力克。

「請家族的人照顧吧。」父親說。

「只能這樣了。」母親說，並走向亞力克。

「你們不要彼此了嗎？」他想哭，「⋯⋯你們⋯⋯不要我了嗎？」

母親哀戚的歎口氣，把亞力克攬到懷裏。「不是不要你，只是⋯⋯如果我和爸爸在這樣下去，永遠不會快樂。」

她輕輕拂去他的淚。「我這樣說⋯⋯你懂嗎？」

「⋯⋯嗯。」他悶應了一聲。

最後看到他們時，他的父親、母親都分別挽著一個人的手。

他們要走了嗎？為了那兩個人類？他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就這樣了。」母親說。

「就這樣。」父親同意說。

他們出了大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在亞力克的眼前，碰的一聲，大門就這樣關上了。

他伸出手，試著要把門打開。「爸爸、媽媽⋯⋯我⋯⋯」不想要你們走。

手，顫抖著。

最後，他放棄了。

即使他知道，門根本沒有被鎖起來。

他背向繞著許多薔薇藤蔓的大門，由人推走。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OTtz5hCW

「不，我絕不會重蹈覆徹，」亞力克把自己拉回輪椅上，離開涼亭。「我不會變得像父親母親一樣，被人類蠱惑。人類⋯⋯都是一個樣的。」

想到這，他憶起那個人類——薇安的臉。

心裡的決心似乎變得有些搖擺不定。

「絕不會有例外。」他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xuu72y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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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接下來幾天，薇安都跑去找亞力克聊天，絲毫沒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裡。

一開始，亞力克還很抗拒，但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左右薇安，而且久而久之，自己居然也覺得這樣似乎⋯⋯不怎麼討厭。

如果我直接告訴她我的身分⋯⋯她一定就不會再來了吧⋯⋯他看著正講的興高彩烈的薇安想著。

「怎麼了？」她發覺他在盯著她，便問。

「沒事。」他答。

⋯⋯不講也沒關係吧。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xGYbv7p1

薇安在講話的同時，偷偷的觀察亞力克。這幾次來見他時，她都覺得亞力克臉上的神情似乎比之前還要來的柔和，那種灰色烏雲的氛圍也漸漸淡去。

他笑起來怎麼樣呢？

她情不自禁猜想著。

這時，她發現有幾片花瓣落在他的輪椅上。手癢的她靠向前準備把花瓣拍掉。（畢竟一旦注意到便很難忽略）

亞力克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猛吸一口氣，卻沒即時摀住鼻子。

好香⋯⋯他看著她伸過來的手臂。好香⋯⋯

來不及了。一瞬間，他失去理智，抓住她的手，拉到嘴邊準備咬——

「亞力克？！」薇安叫道。

他停下，看著她肌膚下跳動的血管，又抬頭看著她。

在看到了她的表情之後，他清醒了，並放開她的手。

——那是個驚嚇的表情。被他。

「⋯⋯對不起。」他低聲說。

原本以為她會直接逃走，但她沒有走掉，反而坐了下來——當然，那是個安全的距離，免得他又再度失控。

她冷靜的問：「你怎麼了？」

「我⋯⋯」這時不說又要等到何時？「那是我的⋯⋯本能。不小心沒控制住。所以我才叫你別靠近我。」

「本能？」她皺眉。

「⋯⋯鬼。」

「什麼？」

「我是⋯⋯」他深吸一口氣，「⋯⋯吸血鬼。」

停聽到這番話，她還不信的笑了笑，「好啦，別說笑了，這——」

看著他的表情，她的聲音轉弱，直至發不出聲。他是認真的。而且，她在這時注意到，他美麗的藍色瞳孔中，圍著一圈微微的血紅。

真的？吸血鬼？

「那、那你怎麼能⋯⋯」她混亂的指著外頭的陽光，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就是⋯⋯站在陽光下？」

「畏光是祖先才會有的特性，現代吸血鬼跟你們人類所想的差很多。」

你們人類。

但不知為什麼，面對這種荒誕的談論，她覺得他並沒有在說謊。

所以⋯⋯他真的是吸血鬼。

而此時，反常的，她並不害怕。

「那有哪些不同？」她有些好奇的問。

他很驚訝她會這麼問。「這⋯⋯看妳是指什麼。」

「你會怕大蒜或十字架嗎？」

「不至於到被消滅的程度，但不怎麼喜歡。」

「那你在陽光下不會石化？」

「不會。柔和的陽光沒什麼關係，但在大太陽底下會特別容易曬傷。」

「你有超能力嗎？」

面對這個問題，他有點無語，「呃⋯⋯沒有。」

「那你能活多久了？你已經活了多久了？」她發現她很在意。

「最多⋯⋯能到九百年左右。我沒在記我的歲數，但少說也有一兩百了吧。」他有些不自在的回答。她為什麼能夠這麼心平氣和面對他？

「最後一個問題，」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聽到答案，「你⋯⋯會想吸我的血嗎？？」

「吸血⋯⋯這對現在的吸血鬼來說，與以前的意義完全不同。」他緩緩道出：「再過去，吸血鬼以人類的血液維生，不喝，便會感到飢渴，近而死亡。但隨時代變遷，許多吸血鬼開始與人類聯姻，我們便得可以吃下人類的食物，而飲血不再是「必要」的。」

他重複著他母親對他說過的話：「「飲下人類的血液」這件事代表什麼意思，已經被推翻了。」

「那是⋯⋯」

「在我們的獠牙中，仍殘留著一些毒素。只要咬了人類，不管我們喝了多少血，那個人便一定會死。但如果我們把我們的血給那人喝下去，那個人就不會死，而且，還能得到我們的一半壽命。但礙於彼此的性命會緊緊相連，只要其中一人死掉，另外一人也會跟著死去。就像是⋯⋯締結契約一樣。

「而現在，我們只把吸血這件事用於這上面，並不會用來填飽肚子。」他猶豫很久，最終，他接下去：「就像⋯⋯我父母一樣。」

「你是混血兒？」她問。

「不，」他搖頭，「我爸媽都是吸血鬼。他們是因為家族才在一起並生下我的。所以他們⋯⋯並不快樂，因此便在我小的時候與別的人類墜入愛河，分開了。」

「所以你才會一個人⋯⋯」她突然很想衝過去抱住他，但她知道這樣不行。

他又搖搖頭，「原本這還有管家負責照顧我，但在長大後，我覺得他們的存在只會提醒我爸媽這個位置的空缺，就把他們都遣走了。」

「那我呢？」她緊咬嘴唇，「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他沈默一會才說：「我一直以來，都把父母分開的責任歸咎到人類身上，認為他們腐敗、貪婪、不倫不類、沒良心⋯⋯」

「嘿。」薇安怪叫。

亞力克無視她，吐出一口氣，「但，我現在稍微有對人類改觀了一些。並不是所有人類都是這樣的。而讓我改變想法的⋯⋯」他視線定住她，「是妳。」

「我⋯⋯？」她的心跳開始加快。

「至少，我是喜歡跟妳聊天的。」他蒼白的臉染上了些微的血色，「還有，我不討厭妳。」

「只有「不討厭」？」她有些失望的重複。

看見她的反應，他的心揪了一下，掙扎了許久，才開口：「好啦，或許又比那多出了那麼一些。」

她漾開笑，衝過去撲向他。「你好像是很不情願才那樣講的欸？」

「呃啊！」亞力克趕緊用手帕摀住鼻子，「妳在做什麼！」

「⋯⋯沒關係。」她低聲說。

「什麼？」

「如果，你想喝我的血的話，我願意。」她認真的說。

頓時，面對靠他很近的薇安，亞力克滿臉通紅，「⋯⋯真的？」

她點點頭。

「妳可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點頭。

「我知道我說明過了，但——」

「再問小心我反悔。」她警告道。

亞力克笑了。而整個世界，變明亮了。

啊，果然很好看。她心想。

冷不防，他將她拉近，吻了她一下。

這次換她臉紅。她笑，「很不要臉哦。」

她的唇湊近他的。

「真不要臉。」他也這樣說，伸手摟住她，

「但我喜歡。」4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FSPVEEXz

***

「你⋯⋯真的不後悔？」薇安推著亞力克，在花園中漫步。

他們身邊的景象煥然一新，雜草被去除、藤蔓整齊的生長，深紅的薔薇比平時都紅上許多。

現在，薇安雖然還是人類，但又與一般人類不太一樣——她能夠活得比常人還要久。

「為什麼這樣問？」亞力克不解。

「畢竟我們互相交換血液後⋯⋯你的生命就減少了。」她帶著不安語調說道。

「如果生命中的每一天過得無意義的話，那即是再活個幾百年也是一樣的。」他答。

「那你怎麼能保證這樣做之後會變得有意義？」

「⋯⋯因爲，在那樣的之後，有妳。」他抬頭，笑著對她說。

她害羞的把他的臉推回去，「真是服了你，臉不紅氣不喘的講出那麼害臊的話。」

「哈哈。」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大門邊。

門上的藤蔓已不知在何時不見蹤影，空無一物的欄杆上露出一個佈滿鐵鏽的小鎖。

「沒想到，困了我這麼多年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小鎖。」亞力克好笑的看著鎖。

「我之前答應過你對吧？」她指著門，「說要帶你出去放眼世界。」

「是有這麼說過呢。」

「你想要嗎？」

「由妳決定囉。」他隨意說道。

她翻翻白眼，「真隨便，算了。那我們就——」

她扯掉脆弱的鎖頭。

鎖頭掉到地上。

連同曾束縛著亞力克的種種過去。

啊，是如此的簡單。

只稍一個人，便將他從那樣痛苦的困境中拉了出來。

他看著那位救出他、也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過來一下，」他招手。

「嗯？」她在他旁邊蹲下，「怎麼了？」

他吻了她一下。

她被這舉動嚇了一跳，變得結巴，「怎、怎麼了？」

「沒事，情不自禁，」他敷衍過去。「我們快走吧。」

「好啦——」

在他們身後，齊放的薔薇似乎在微笑著。

——————

草：這次的內容似乎有點太長了⋯⋯但還是謝謝各位有耐心的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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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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