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酒》 - 此酒名作「願君留」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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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此酒名作「願君留」

Paroli

Aug 27, 2018

446

5 Mins Read 1,618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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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中，一名衣著破舊的帶劍男子，眼見天色已晚，前方正巧一客棧可落腳，雖稍有些老舊，看著好似會被這風雪吹垮，但總比凍死在原處好些。

　　「好冷好冷……小二，溫壺酒來！」

　　方踏入門，直喊著要酒來暖身子，可朝著店裡瞧半天，尋不著人，有絲毫沒有誰要來招待他的跡象。

　　角落燃燒著木材，火還挺旺，人該是不久前還在的，可風雪正大，人能去哪？想著怕是走進了不詳之地，明早還是趕緊離開好，卻忽然聽見木板吱吱作響，似是誰從樓上下來了。

　　緊繃著神經，七月半都過了這麼久，難道還會見鬼？他手按著劍，聽著那腳步漸漸清晰，直到火光照出來者的容貌。

　　髮在微光下顯的烏亮，可惜有些凌亂，大抵是來不及整理，身上的粗布衣已然破的不成樣，臉色雖有些蒼白，但不至於像鬼，至少他的腳是落地的，這麼破的客棧應該也沒有其他人會來，想必這位是客棧的小二或店主吧，劍客如此想著，便鬆開手，上前詢問。

　　「你是這客棧的人？」

　　劍客走近他，邊仔細看著對方，火光並不夠強，只能看出大致的模樣，這看上去狀態在鬼跟人之間徘徊的人，是個年輕男子，面容清秀，若整理一番，該稱的上相貌堂堂。

　　「客官要酒，我這就去取。」

　　男子不等劍客多問，一下子就不見蹤影，該是去熱酒了吧，劍客只覺莫名其妙，這店小二怎麼如此不懂待客。

　　劍客在接近火源處坐下，靜靜等待，整間客棧裡頓時只餘外頭呼嘯的風聲，以及吱吱作響的門，又或說，整間客棧感覺都在搖晃，像風中的燭火，隨時要熄。

　　「酒來了，客官若還有需要，儘管吩咐就是。」

　　終於，那人再次回到劍客視線中，捧了壺酒來，擺在劍客面前，並給了酒杯，便要往樓上去。

　　「欸等等，小二，你不是說讓我儘管吩咐，怎麼這就要上去了？」

　　邊說著，劍客取過酒壺，也不打算慢慢品嚐，直接就往嘴裡倒了一大口，些許酒水滲出嘴角。

　　「我不是什麼小二，這客棧是我的，如您所見，這裡什麼都沒有，您就是想再來點菜也無法，酒就剩那坛了。」

　　男子纖長的手指向劍客手中的酒坛子，裡頭的酒已經所剩不多。

　　「真寒酸，不過這酒挺好，是什麼秘方嗎？」

　　劍客又再飲了一口，身子暖了起來，不過頭卻有些暈，也許酒太烈了點，他以往可是有著千杯不醉的實力，雖然從來是喝不到千杯這麼多。

　　「呵呵，想知道秘方？先結帳。」

　　男子發出冷笑，當真是一點人情都沒有的感覺，走近劍客身邊，伸手要錢。

　　雖說不多，在江湖上打滾總還是多少有點錢財可花，劍客心裡得意，花點小錢買酒，還能順便買個秘方回去好釀酒，掏掏腰上的布袋，裡頭居然空空如也。

　　「哎？我明明記得還有一些碎銀……」

　　嘴裡嘀咕著，努力思考那些錢會到哪去，然而無論怎麼找，錢總歸是沒了。

　　這下怎麼辦好呢，雪這麼大，也不可能回頭找，喝了人家的酒，難道要賴帳？劍客尋思一會，看了眼自己的劍，突然心生惡念，冷不防的拔劍出鞘，刃抵上男子的頸間。

　　「反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殺的人也不少，多你一人又何妨？」

　　劍客說著，手卻有點抖，一來是天冷，二來是他從未做過虧心事，突然有點後悔自己衝動，但都已經要動手了，說什麼都沒辦法把事情挽救回來。

　　「您就儘管下手，不過，我猜您也辦不到了，方才您喝的酒呢，本來是我要用來自盡的毒酒。」

　　男子面對鋒利的劍，絲毫不畏懼，反倒笑了起來，這詭異感讓劍客的手抖得更加猛烈。

　　劍客嚥了口水，遲遲無法下手，不是因為內心的譴責，而是毒酒開始起作用，他感到頭痛欲裂，全身熱的彷彿被灼燒，五臟六腑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不一會，他就疼的站不住，倒在地上翻滾。

　　「要我救你嗎？」

　　男子微彎下腰，用嘲笑似的神情，語調輕柔，詢問將要被毒素侵蝕的劍客。

　　「拜……託了……」

　　劍客顧不得尊嚴或任何事，腦子除了痛，以及想要活下去，再也無法思考別的事情。

　　聞劍客哀求，男子才起身，哼著曲子走向櫃臺，一陣碰撞聲後，帶回一碗味道極其難聞的藥湯，餵劍客喝下，不久，劍客便沉沉睡去。

　　風雪已然平靜，劍客從地板上爬起，頭還有點暈，先前發生了什麼，都已經不記得，正努力回想時，男子來到他眼前，劍客覺得這人有點熟悉，或許能問出些什麼，便著急的向他提問。

　　「別急，我這就說清楚，你是這間客棧的店小二，昨日讓你出去補點貨，不想卻遇上大雪，你肯定是被大風吹的腳步不穩，跌倒撞到了頭，讓你把自己都給忘了，所幸我及時發現倒在外頭的你。」

　　男子笑說著，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粥，擺在桌上。

　　「東家，那真是謝謝你了。」

　　劍客雖覺有些說不通，但畢竟什麼都記不得，這人又看著不像壞人，便暫且相信了。

　　後來這客棧所在的路上有許多商人經過，算是一條向外通商的陸上捷徑，而這小小客棧就逐漸熱鬧起來，除了風味特殊的酒，這客棧還有個傳說，那店小二，看上去普普通通，實則身手不凡，沒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但能雇來這麼一個高手，店主想必也非泛泛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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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坛酒-重阳节之约》

#2 酒不醉人，你醉人

#3 被蹂躪一晚的易醉劍客大人跟睡的心安理得的千杯不倒公子大少

#4 借酒澆愁，可妳，還不走

#6 此酒名作「願君留」

#8 酒可再買，但你已不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