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 - 05.生前。烏鴉阿伽（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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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5.生前。烏鴉阿伽（下）

柳水無情

Sep 1, 2018

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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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賜愉快的餵鳥時光連一個星期都沒有。

小烏鴉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東西也吃不進去，今天是週五，天賜焦慮的往家裡趕，同時也在想著以什麼樣的理由拒絕去姑姑家。

阿咖，等我——

咔拉卡拉——

“媽，媽媽？”一開門天賜就僵住了，每天不睡到下午就不會起床的林解語醒著，正坐在餐桌那裡看著他，桌上放著許多的啤酒瓶，她微紅的雙眼表露出她醉酒的狀態。

“怎麼，咳，現在連叫自己的親媽都很奇怪嗎？”林解語打了個酒咳說道。

“沒有。”天賜反手將鐵門緩緩拉上，卻沒有上鎖，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絕對不能在醉酒的時候忤逆林解語，要么躲，躲不掉就得順從她。

不然會被打得很慘。

“咳哈，來，天賜你過來，坐下。”林解語拍了拍桌子叫囂道，儘管心急阿伽的情況，但天賜還是不敢忤逆她而只能小心的拉了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然後他也發現桌上有個罩子罩著的東西，林解語順著他的視線，抬手將罩子拿開，露出來裡面一盤奇形怪狀，色澤焦黑的——肉？馬鈴薯？

天賜下意識的望向林解語身後的廚房，果然看到一片狼藉的廚房，燒發黑的鍋子，亂撒的粉末——好歹沒聞到煤氣味道看來她把火給關了。

“來，媽媽很久做菜給你吃吧，嚐嚐。”說完，就把那個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焦黑物體推到天賜面前。

面對林解語的視線，天賜拿起來那塊東西，試探性的聞了聞，只能到燒焦的氣味，試探性的咬了一口，滿口燒焦的苦味，一些碎碎的東西和腥味，天賜艱難地嚥下去，看到自己的咬開的斷口還滲出了絲絲的血水。

所以這是肉吧？

“好吃嗎？”林解語用溫柔得可怕的嗓音如此說道，宛如惡魔的低語般讓天賜晃了一下神。

“好吃。”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天賜有小小的咬了一口，這回他咬到了一股酸味和奇怪的東西，吐出來一看，是什麼白白又小有點軟的東西。

好像在哪裡看過.....

“林天賜，”林解語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他，天賜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卻看到了林解語以一種難以形容，比哭還難看的笑，對他說道。

“烏鴉，好吃嗎？”

天賜愣住了，腦子裡嗡的一聲空白，身體倒是比腦子先反應過來，他哇啦一聲就吐了，然而他因為擔心阿伽，午餐就沒什麼吃，吐出來的也就一些胃酸和肉末，還有零碎的白色碎片。

那些是——鳥類的翅膀軟骨。

“噗——咳，咳咳咳——”天賜整個人都扭曲了，捂著腹部扣著喉嚨吐著，臉上淚水鼻涕和胃酸糊成一片，但他依然伸手往自己的喉嚨深處扣。

“你以為你在家裡養鳥我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它一直嘎嘎的吵死了，”林解語抬手又是喝了一口啤酒。

你騙人。

“斷翅膀的鳥就不是鳥，只能在地上爬的噁心生物。”

不是的。

“在你回來之前它就死了，本來以為難得的下酒菜，咳，哪知道又臭又酸——”林解語邊喝著酒邊向在地上咳嗽的天賜走來，抬手向他摸來。

“你騙人！！！——”天賜連滾帶爬地抬手掀翻了她，發出了一聲尖嘯向自己的房間衝去，反手就將門給反鎖，將氣喘喘追來的林解語擋在門外。

“操****，給老娘開門。”林解語砰砰砰的連打帶踹把門敲的轟轟響。

天賜跑向角落的紙箱，裡面除了毛巾也就散落了一些羽毛和血跡，看著那些血跡天賜本能的喉嚨一酸，然而他剛剛就已經吐得差不多了，只能捂著肚子乾嘔了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

豆大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從天賜的眼角滾落，他抓著殘存的羽毛發出了絕望小獸般的抽泣和嘶吼。

果然，

斷翅的鳥飛不了。

是他奢望了。

更何況他連鳥都不是，是連翅膀都沒有的，在地上爬動的可憐蟲。

就像伊卡洛斯的翅膀一樣，想要冒充鳥類飛翔。

最終，只會被太陽之炎灼傷隕落，化作灰燼。

天賜在房間裡哭得差點抽過去，林解語就在門外叫囂著。

這時，沒關的鐵門被拉開了——

林淑語一臉狐疑的站在門口，沒看到和往常那般迎接她的天賜，地上一片狼藉，姐姐在門口發酒瘋，預約可以聽見門裡傳來天賜的哭聲。

林淑語臉色一變，衝上來就直接質問起來林解語。

“你把天賜怎麼了！”想到小時候天賜背上經常出現的掐痕，林淑語抓住林解語的手臂，被對方刷的一下就甩開了。

“草最好老娘把他怎麼樣，不就是一隻鳥，外面滿街都是鳥是哭個屁！兩條腿一隻鳥的男人滿街都是！”

“什麼鳥不鳥的，”林淑語瞬間就臉紅了，“反正你不准打天賜！”

“老娘的小孩老娘愛怎麼管教所老娘的事，幹你屁事！”

“你——”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林淑語，咳——”林解語瞪著發紅的眼睛反抓住林淑語的手“人民教師？很高尚的職業嘛，你這個虛偽者，你對天賜好不過就只是想要從他身上找到'那傢伙'的影子而已對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給我放手——”林淑語臉色一變，想要把手從林解語的手中掙開，但林解語卻像是嗑藥似的死抓著不放手，那雙眼睛盯得林淑語心裡發毛。

“哈哈，像吧？他越長越大就越像那個人，新鮮的小鮮肉在你面前晃來晃去，飢渴難耐了嗎？”

“天賜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對，天賜是他的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聽說過雙胞胎感應嗎？咳哈，”林解語將臉逼近林淑語，一旁破碎的鏡子裡倒映著兩張相似的臉龐，卻因為巨大的裂痕將鏡子中的兩人分成數片。4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SXxucs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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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哦～我知道哦～你也是喜歡他的對吧，咳咳，嘿～只是你不敢做，我敢，我做了你不敢做的事情而已，憑什麼我身敗名裂，你居然還能從事和'那個人'一樣的職業——”

“呀——你這個瘋子——”

“————”

“.......”

天賜靠著角落的牆抱著毛巾哭得抽泣，幾乎沒什麼隔音效果的門將門口的對話傳入他的耳中。

在他意識逐漸消失的當下。

他的小世界，產生了一道不小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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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生前。序章不會哭鬧的孩子

#2 01 生前。媽媽？

#3 02 生前。學校與樓下的王阿婆

#4 03生前。彈珠

#5 04生前。烏鴉阿咖（上）

#6 05.生前。烏鴉阿伽（下）

#7 06生前。身世

#8 07生前。初見死亡

#9 08 生前。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