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個故事。
某年冬夜,一陣大雪隨風而來。一間被留在荒廢的木屋頂上積雪,感覺快要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要塌下... ...
「雪啊... ...雪... ...請你們不要再積在我的頭上,我年老了,真的快受不了而死了。」
木屋求饒,可是雪只能冷冷地回道:
「這不是我的錯,是風,是它將我們帶來,又將我們吹走,我也不想這樣。」
「怎樣也好,不如你先下來?好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身不由己。」
木屋見雪沒有堅持的態度,卻動也不動,似乎他們真的是身不由己,跟自己一樣。
「好... ...好吧,那我們只好迎接風的安排,等它來決定我們的命運... ...」
風一直在吹,雪一直在下,屋一直在撐,大然自的無情在於眾人就算安份守己,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盡責而令他人得到好處,反過來令別的受傷。那時的風開始疑惑到:
「我... ...我的工作是為大家帶來不幸嗎?」
過了一晚,木屋終於倒下來,雪亦覆蓋在一堆木材之上,似是為木杜屋安排了一個白色的葬禮,令它安心地離開。
這時太陽從東邊升起,白色的雪開始感受著和暖的微風,陣陣將熱浪帶到白雪身上... ...他們說:
「不行了... ...在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跟木屋一樣,死在這個荒廢之地,為什麼要這裡對我?風啊... ...為什麼你這麼殘忍... ...」
風沒有回答,它繼續發揮自己的本份,甚至每次它經過白雪的身邊時,還將它身上的寒意一一帶走,令白雪失去能量保護自己,溶在木板身上,從隙縫中流走,令這個荒野之地變得更加荒野... ...
「我... ...真的沒有做錯嗎?太陽... ...你可否告訴我... ...我做的都是錯嗎?」
太陽沒有回答。
春回大地,夏日將至,一團團隨風而來的棉花散落大地,受到暖風及水份滋潤的木板開始長出幼苗,而在木板與土壤之間,透過流下來的水份灌溉了新的生命。棉花的種子說:
「這裡已經有很多新的幼苗,我已經沒有位子成長,風啊!請你將我帶到其他地方,要不然,我們只會一直留下來,就算成長,養份也只會被它們搶走,成長得不好!」
風沒有答允,應該說,它只能繼續用力去吹,棉花能否繼續吹到理想的地方,它也只會用平常的程度來工作。可是棉花沒有因為風再次吹起它們找到更理想的地方,有的更是落在河道、石間,寂寞地留在不屬於他們的地方。
「我... ...無法幫他們嗎?有沒有誰可以告訴我?」
風的聲音留在空中,沒有回應。
「風啊... ...你開始懷疑自己了嗎?你無法吹走白雪,令木屋塌下;你無法吹走熱力,令白雪溶化,你無法吹走棉花,令棉花困住。你覺得這是你的責任嗎?但試想想,是誰給你工作?是誰安排大家的來、大家的去,真的是你嗎?或是... ...你也只是在地球的轉動下所產生出來的形態,做就出每一個事件的發生。或是你害怕了別人在說你在推卸責任... ...說穿了,原來你也只是身不由己?」
風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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