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是暖的,帶不走一絲暑氣。塞西爾身處在一棟木屋閣樓裡低頭描繪昨日觀察的星象,自敞開的窗戶吹進的暖風撲在牆壁上一張張牛皮紙,製造沙沙聲響。牛皮紙上內容大同小異,是密密麻麻由虛線所繪製成的行星圖。
塞西爾抹掉額際的汗液,壓著正在作畫的牛皮紙一角,仔細用著鉛筆勾勒星圖,他已經維持這樣的活動長達一年,從他獲得一台天文望遠鏡開始。
他將外公閒置幾年的小木屋整理乾淨,獨自一人住進這偶爾會漏雨的小木屋裡,在木屋後面的田地種上幾株蔬菜水果,他並不需要擔心錢的問題,畢竟在兩年前他繼承了外公和父母的龐大遺產還有鉅額保險。
那些金額夠他揮霍至死,一開始他確實這麼做了,為了彌補空虛的內心,他流連於煙花之地、嚐盡紙醉金迷,但他內心卻不曾因此滿足,沒有一個人了解他真正的悲傷,那被遺留下來的悲傷。喪禮上親戚們爭奪財產的嘴臉,曾讓他一度對人類失去信心。
直到外公的律師拿了把老舊的天文望遠鏡給他,他才開始憶起兒時和外公待在木屋閣樓裡觀星的回憶,美好又溫暖,於是他重拾外公的興趣,獨自一人住進老舊木屋裡,每一天都醉心於星空的世界,自學繪製星圖,記錄每一天大同小異的星象,但只要隨便抽起兩張依舊能看出微小的差異。
也許還能抽到流星雨到訪的夜空。
這樣的生活讓他幾乎沒了朋友,木屋也座落在某個落後的鄉鎮裡,甚至連訊號都接受不太到,唯一能夠與人交流的機會,只有他去收房租或是採買罐頭的時候。
終於塞西爾無法再無視鼓聲作響的肚子,他走下閣樓想到廚房的櫃子裡尋找罐頭,卻發現一名陰鬱著臉的男人正站在他的廚房裡,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塞西爾悄悄地拿起藏在樓梯口的獵槍,對準著男人,「你是誰?」
男人轉過身,一點害怕都沒有,沉靜地盯著塞西爾,塞西爾卻不禁被他的雙眸給吸引,他一動也不動,被他眼底的奇異星彩所迷惑。
男人走向他,他持槍的雙手開始顫抖,最後獵槍被砸在地上,男人和塞西爾之間的距離咫尺之近,之後男人開口:「我餓了。」他的聲音低沉的似乎來自地底深淵,沙啞如波浪打在海灘上的聲響,不是普通人類會有的聲音。
塞西爾吞了口口水,繞過男人到廚房櫃子裡將所剩不多的罐頭開給男人吃,男人並不會使用湯匙,僅用著手指挖出罐頭裡的食物吞食,沒錯,就是連咀嚼都沒有嚥下了食物。
眼見著男人有些粗暴又優雅的進食,塞西爾發現桌上只剩下一罐罐頭,馬上將罐頭護在懷裡,對上男人淡然的目光,「我也餓了……」他的聲音中帶出一絲懇求,男人也不再盯著塞西爾手中的罐頭看,無聊的撇開目光,無聊的看著木屋內的擺設。
塞西爾坐在桌邊,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低頭進食,當他感受到強烈的視線抬頭時,男人正看著他進食,眸底異常的星彩看得塞西爾心慌,加速了進食的速度。
一顆罐頭怎麼可能填飽塞西爾的肚子,但冰箱裡只剩下一罐罐的飲用水,並不能填飽肚子,正當他準備起身去拿貨車鑰匙到鎮上超市採買時,男人眼明手快的將他壓在椅子上,「你要去哪裡?」
「家裡沒食物了,我需要去採買一些。」然後找個地方讓腦子清醒一下,並且向上帝祈禱他回來時這詭異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但男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拿來幾個空罐子,「買這些。」
那裏頭大部分都是海鮮,還有他作為好玩性質買回來的蟲蛹,塞西爾差點就要點頭答應男人,他皺起眉頭,「我可從來沒說要照顧你,你這個流浪漢哪裡來的哪裡滾!」
塞西爾再次被男人盯的心驚發慌,在內心唾棄自己沒用,走到門邊拿起掛在衣架旁的貨車鑰匙,轉頭警告男人:「不准亂動我家裡的東西!」
當然沒有獲得男人的回應,塞西爾不知該說害怕還是恐懼,當他跨出房門時幾乎是用跑的到貨車上,他慌張地拿著鑰匙要發動車子,但次次都沒有對準好,當額頭大力的撞上方向盤,才冷靜下來,抖著手指發動貨車,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門邊觀望這一切的男人。
一邊開車,一邊回想起屋內的種種,到底為什麼他可以這麼冷靜的面對那個怪人,他應該要報警的……也許不應該再回去那裡……
思及此,塞西爾想起他出租的房子裡,還有一個因為租金太高而遲遲沒有租出去的宅邸,他到賣場將需要的罐頭採買完畢,刻意避開了海鮮類還有蟲蛹,開著車直達宅邸。
宅邸為了能夠隨時出租出去,塞西爾定時都會請人來打掃,所以他只需要將宅邸家具上的防塵布掀開就能使用,他慌張焦慮的在屋內走來走去,想念他的望遠鏡還有星圖。
如海浪般的聲音回響在他的耳邊,就算捂起了雙耳也避不掉男人的聲聲呼喚,他發瘋似的找到一支筆,正想要戳破耳膜時,一雙手優雅的阻止他近乎自殘的行為。
男人就站在他的身邊,站在這棟擺設和木屋一般簡陋的宅邸裡,男人淡然的望向被丟在地上的罐頭堆,「沒有我要吃的。」
「瘋了才會買!」塞西爾歇斯底里的甩開男人的手,而男人也順勢從他手中抽過了筆,他甚至將那些可以讓塞西爾自傷的尖銳物品都弄不見,逕自的走近塞西爾,「你在看著我,我也在看著你。」
他說著塞西爾無法理解的話,讓塞西爾害怕的發抖,那才是正常人類看到他會有的反應。男人伸手輕撫塞西爾的頰側,「是你把我喚來的。」
塞西爾搖頭,「不是我……」
「不是我!」塞西爾一把推開男人,衝出了宅邸鎖上落上的大鎖,絲毫不管裡頭的男人,他再次開著貨車,卻不知道能夠去哪裡,最後他只能疲憊的返回木屋,將自己鎖在閣樓裡,逃避事實般低頭繼續繪製星圖,試圖讓時間倒轉,當作沒有見過男人。
「塞西爾,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對星星許願。」
「那會成真嗎?」
並不會,塞西爾每天都在對星星許願,從來沒有一次成真過。祈禱外公和父母能夠平安回到他的身邊;祈禱曾心儀的女孩能答應自己的追求;祈禱有人能夠跟他分享夜空的美好……
突然塞西爾作畫的手停止下來,他望向撐著下頷盯著他的男人,他的眼底有無限的星光,彷彿光譜就存在他的雙眸中,完美的面貌如此不真實,塞西爾囁嚅了誰也聽不懂的低語,最後他輕問男人:「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他,僅安靜地望著他,向他伸出了手,這次塞西爾沒有避開也沒有掙扎,他落入以星辰織就出來的星海。
落入男人的懷抱當中。他渾身赤裸的雌伏在男人身下,雙腿被他的膝蓋頂開,一條條觸手伸來將他的肢體拉開,方便男人的侵入。
男人溫柔的開拓著他的後穴,擠壓著一邊的觸手,逼迫觸手吐出白色的汁液堪當潤滑液,塞西爾迷濛著雙眼感受這荒誕的一切。
他不在他的小閣樓裡,被男人帶到奇異的空間,這裡的時間不會流動,是時間的空隙,男人是這裡的主宰,他控制著星辰的一切,創造他們、毀滅他們。
但他卻被每一日都在祈禱的塞西爾所吸引,一開始對他的平安和戀情的祈禱不屑一顧,男人在星海間看著他荒淫無度的過著每一天,卻仍舊祈禱無聊的戀情降臨,之後無聊的人類獲得了一把望遠鏡,開始窺探著男人所創造的星空並且描繪下來。
他的祈禱變了,每一日都在盼望有一個人能夠跟他分享一切,他要得不多,只要那個人能夠伴在他的身邊,很可惜並沒有那個人。
塞西爾注定孤老終生,所以他扯開星空織就的網子,降落到塞西爾的身邊,降臨在他那貧脊的木屋裡,不允許他逃開,不允許他拒絕。
一切都是這麼無聊,只有塞西爾能提起他的興趣,能夠滿足他的飢餓。
男人將長滿肉瘤的奇異陰莖插進開始流水的穴道中,讓塞西爾呻吟了出來,塞西爾紅了眼眶轉過頭,喘息著問男人:「你插了什麼東西進來?」
「我的東西。」男人冷淡的回應塞西爾,他曾看過人類的性交,模仿著他們握住塞西爾的窄腰,開始大力的衝刺起來。
塞西爾猝不及防的隨著男人的動作吟叫,他被男人死死的壓在底下,享受著令人恐懼的快感,突然在他肉穴裡衝撞的陰莖上的肉瘤,似乎長出了舌頭舔舐吸吮起他的腸壁,從沒感受過的高潮,讓塞西爾崩潰的尖叫解放出來。
他渾身透著不正常的潮紅,在男人的身下無助的哽咽呻吟,手指和腳趾都痙攣的蜷縮著。男人感覺到塞西爾精神的崩潰,將陰莖化成普通人類的樣子,但依舊份量大的填滿他的肉穴,他記得人類喜歡大一點、粗一點的。
男人吮吻著塞西爾光滑的背脊,突然想要親吻這個人類,將他的身體翻了一圈,巨大的肉柱也在塞西爾的體內轉了一圈,讓塞西爾可憐的嗚咽幾聲,身前的慾望流出了透明的液體。
塞西爾哽咽地望著男人完美英俊的臉龐,他渾身都是汗液以及不明的體液,他迷糊的想著自己好像在跟一個怪物做愛,但那個怪物模擬成人類的樣子,等到他滿足了就會吃掉自己。
「不會吃掉你的。」塞西爾的想法似乎逗樂了男人,他輕吻著塞西爾的嘴唇,想起也有人類曾品嘗過,便開始加重成深吻,他的舌頭靈活伸長舔舐著塞西爾的口腔,塞西爾也回應著他以舌頭交纏。男人不讓一處落下的深進他的喉頭,讓塞西爾嚇得拍打他搖頭抗拒,他本來還享受著男人溫柔的舔吻,卻被他深入喉內的舉動給嚇壞,深怕自己是否會因此窒息。
男人的陰莖還在他的體內抽插,一次次頂在他深處最敏感的地方,禁錮在他的身下讓他逃也逃不掉,連他的索吻也拒絕不了,男人不再深入撤離他的喉嚨,吸吮起他的全身,被觸手來回撫弄的乳頭早已腫脹發紅,男人挺弄不止,玩弄舔吮著他的胸部,讓塞西爾舒服的如同小獸般鳴叫,他的胸部被滑溜的液體弄得晶亮一片,男人繼續讓觸手們滿足他搔癢腫大的乳頭。
男人似乎很執著讓塞西爾舒服這件事上頭,他讀取著塞西爾的想法,往他渴望的地方頂撞,再聽著他近乎崩潰的呻吟。
「我需要休息,我要不行了……」塞西爾可憐兮兮的沙啞哀求男人,在這漫長的性愛裡他已經解放了無數次,但男人卻一次都沒有,他收縮著泥濘的肉穴哽咽:「你快射……」
顯然男人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抓住他的腳踝大開大合的操弄著他,塞西爾無措的尖叫出聲,無力的雙手攤在頰側,像個破布娃娃般任男人抽插,這個想法刺激到他,他不再溫順的接納男人,感到受辱的想要逃開男人的性愛陷阱。
男人卻低頭在他的額際和耳骨親吻,就像戀人般輕哄:「快好了。」如同溫柔的海浪,捲起高高的浪潮,吞噬掉塞西爾的抗拒。
塞西爾抬眼盯著男人如夜空的雙眸,雙手不受控制的捧住他的臉頰,往他的眼角落下一吻。男人低吟一聲,彷彿來自地底的最深處,將種子射進塞西爾肉穴的最深處。
微涼的精液沖刷著塞西爾的肉壁,讓他迷濛的顫抖了幾下,翻著白眼昏厥過去,男人抱起他回到那小的可憐的木屋裡。
腫脹的陰莖還插在塞西爾溫暖的穴道裡,他抱著他坐在椅子上,讓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到桌上繪製到一半的星圖,想起他每一晚的窺視,再次無休無止的侵入他的肉穴,親吻著人類的全身上下,永遠的饑渴在小小的人類身上獲得滿足。
人類喜歡他所創造的夜空,他可以每一晚陪人類一起觀看,在其身邊陪伴他。
塞西爾在晃動中醒過來,他看著還在耕耘的男人,下身早已麻木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他撒嬌般的親了口男人的嘴角,「唔……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好。」於是他第二次的灌滿肉穴,將塞西爾的肚子撐大,裡頭滿滿的都是他的東西。
塞西爾掩著撐脹的肚子,想讓男人抽出來,但又怕刺激到他,只好無奈地靠在他的胸前詢問他的名字。
「人類無法呼喊我的名字。」
男人這麼回答他,塞西爾已經被操弄的如漿糊般的腦袋消化了一會,「那我該怎麼叫你?」
「以撒。」男人回答了他,聽著塞西爾迷迷糊糊的纏住他,蹭著他的胸口喃語著他的名字:「以撒,不要離開我、不要走,陪著我……」男人勾起唇角,親吻他的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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