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閃人才發現欠債一億元的傭兵團二世祖 - 卷一・第六回

葉南在街上攔下馬車，來到了伊格自由港唯一的圖書館。

這座圖書館是一個名為聖宗會的宗教，將所屬一座教堂，捐給伊格自由港政府，改設置為公共圖書館而成，著名象徵就是教堂前的獨臂天使雕像。

下車後映入眼前的是一尊展翼單臂天使石雕像，連同底座約莫有將近兩個成人身高。座下散佈著花束，有的枯萎、有的綻放。

一位身材瘦小的男人，小心翼翼撿起乾燥凋謝的花束，將它們放入身旁的大袋中。

此外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路人帶著花束前來，放在石雕像附近，並且也會向男子欠身，男子也一一向他們回禮。

「神父！我們來幫你！」一群小孩子蹦跳過來，迅速撿起死去的花束，隨手丟入袋子中。

「受主庇佑，真是麻煩你們了。」男子向孩子們說。

「神父？也許他會知道一些惡魔的消息！」葉南心想，快步靠近男子。

「請問這位先生，有何事嗎？」男子正在打掃著石雕座，抬頭注意到靠前的葉南。

「欸⋯⋯神父？你好、你好，我最近剛好有些問題——」葉南說。

此時才注意到這位男子臉上滿是皺紋，看起來約莫七十歲。

「——凡事向主禱告，必有回應。」男子對葉南拱手。

「是有關惡魔的問題。」

男子抬頭上下打量葉南一段時間後，微笑說：「這位教友受主庇佑，並無大礙。」

「啊啊不是，是我最近對歷史有興趣，聽說這座城市——」

「——是有關紅色之日的事情吧。」

「紅色之日？」

「約莫五十年前，那時在下仍未受主感召，在前途迷茫時，紅色之日就來臨了⋯⋯」男子抬頭看著天使像，「也是那時才知道，自己早已受到主的恩寵。」

「啊不好意思，忘記請教如何稱呼這位教友？」

「欸——神父你好，叫我葉南就可以了。」

「受主庇佑，葉教友好，在下是維提克多爾，現在志願在這座圖書館服務。」

「那多爾神父，你剛提到的紅色之日是？」

「除盡青天，紅日降臨。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維提克多爾看著天使像嘆了口氣：「這尊天使像，其實是天使擁抱聖靈像，那現在為什麼只有一隻手臂呢？就是在紅色之日時失去。」

葉南此時才注意到天使像斷臂有著不規則切面。

「受主庇佑，葉教友隨我來吧。」

兩人一同往圖書館前去。

「——紅色之日，這是我們青日宗對五十多年前那場災難的稱呼。」

「災難？」

「受主保佑！碧藍青天，轉眼間化為血紅昏暗。那時我日日向主禱告，期盼著撥雲見日，再次感受主的溫暖。」

「所以是惡魔嗎？」

「掌管紅色之日的它，降下了災禍，」

「但主回應了，」維提克多爾指著天使像，「其中一個災禍折斷了祂，也觸動了主。」

「讓主憐憫、愛他的子民，我們是何等幸運，受主恩寵，落下紅日，青天再臨——」

維提克多爾停步一陣禱告後才繼續向前走。

「欸，所以神父你意思是，最後那隻惡魔被幹掉了？」

維提克多爾大笑：「就算是罪人，也是受主寵愛，它只是去它應當的所在，懺悔贖盡它的罪。」

「神父你可以說得更直白一點嗎？」

「向主禱告，不需言語，盡在不言。」

葉南翻了白眼。

維提克多爾笑而不語。

兩人走到圖書館中，不知上到幾層樓，停在一個書架前。

維提克多爾取下一本被塗掉書脊的薄本小冊，迅速翻了幾頁，停在一個段落，低聲朗讀：「⋯⋯赤瞳魔，當地人俗稱為赤月之惡魔，當地青日宗則稱為紅色之日的使徒，特徵是有著紅色水晶般的眼眸⋯⋯」

葉南注意到封面上寫著《伊格港被撕掉的歷史——赤瞳魔來襲》。

維提克多爾繼續讀：「⋯⋯本書作者作為史學家，試圖釐清赤瞳魔始末，卻發現事件發生地史料意外稀少⋯⋯明查暗訪當地史學家後，才注意到相關課程不予開課，或在研究經費上拒絕審查⋯⋯至於為什麼當局竭盡氣力，淡化這段伊格港發生的大事件，在本書截稿時，依然真相未明，只知道過去有一些幕後的操作者，正努力讓這段記憶停留在上一代人⋯⋯」

維提克多爾把書遞向葉南。

葉南看著維提克多爾一陣後，收起後欠身迅速離去。

來到圖書館外後攔下一部馬車。上車時回頭看一下恢宏寬闊的圖書館，以及天使像。他望向手臂所指之處，被炙熱的陽光射入，眨眼、閉起眼睛。

進到車箱後，翻開神父給的書，只見裡面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久閱居」。

葉南闔上書、閉上眼，太陽輪廓在眼前殘留，形成一個紅色的圓，戴著它向久閱居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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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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