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起來、快點起來!」
「嗚.....怎麼了呢?哥哥?」一向溫柔和藹的哥哥皺緊眉頭將睡夢中的我搖醒,神色緊張的拉著我走進院子裡的倉庫。
「哥哥到底怎麼了?爹和娘呢?為什麼要──」哥哥堵住我的嘴,確定外面沒有聲音後才急促的解釋:「小泉,有可怕的鬼來了!爹他們正在對付他,我們必須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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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聽的懵懵懂懂的,不清楚鬼是什麼、為什麼要躲起來?要用節分的豆子扔鬼嗎?
現在回想起來才察覺哥哥當時說謊,爹和娘早已被鬼殘忍地殺害。
「小泉,聽我的話!躲在這裡面,無論誰來都不可以開門。」啊啊......我懂了,我正在作夢,而這是哥哥死去那晚的事情。
「那哥哥呢?為什麼不一起躲進來?」年幼的我淚汪汪地問,哥哥愣住一會兒才露出玩耍時的無邪笑容。
「......玩捉迷藏的時候,躲同一個地方很不安全吧?」
「但、但是......」
「乖,很快就會沒事的。哥哥玩捉迷藏有被妳找到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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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的門被牢牢鎖住,哥哥最後的身影一瞬間就被門扉隔開再也看不見。那張溫柔的笑臉我依然無法忘記,那之後的事情我永遠不敢想像。那冷得徹骨的夜好像永遠沒有盡頭,最終來開門的不是哥哥,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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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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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慢慢地睜開眼睛,這裡沒有一絲刺眼的陽光、只有燭火搖曳不定的火光照亮周圍。似乎是個洞窟,有泥土的芳香。不知為何也有藤花的香氣,這讓她安心不少因為藤花對鬼而言是劇毒,沒有鬼會把巢穴設在有籐花的地方。往好處想這代表她現在是安全的───
「.....這、這是什麼呀?」───直到她看見自己的胸口之前她是這麼想的。泉現在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同時胸口接著好幾束正在蠕動的觸手,朝她的體內輸送某種東西。最恐怖的是她雖然不會痛,也感覺不到頭以下的任何一點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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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瀧野小姐。妳氣色極佳的醒來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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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坐在床邊向泉問早,他努力擠出微笑卻無法隱藏疲憊的聲音。泉發現那些觸手是鬼斗的右手指,同時鬼斗右邊額頭的角明顯是鬼的角。泉找不到刀在哪裡,想使用呼吸恢復知覺卻沒有任何感覺。呼吸依然很規律,沒有將肺撐開吸入超量空氣的感覺。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的刀在哪裡───」
「請不要用全集中呼吸!」鬼斗生氣地吼道,明明已經很虛弱的連說話都覺得吃力,他還是用力地說話:「我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修復人體,妳現在隨意的用呼吸撐開血管,受損的內臟會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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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鬼斗疲憊的樣子、堅決的表情,泉無可奈何的乖乖躺著。她努力不去注意連在胸口的噁心觸手,但是頭能轉得角度有限很難讓她分散注意力到別處。鬼斗則是閉上眼面露難色,完全不打算分神閒聊。又過很久後鬼斗才虛弱地開口:「勉強沒事了,剩下的還是讓身體自然恢復的好......一會兒就會恢復知覺,可以下來走動但是不可以用呼吸,桌上有人類的食物.....吃一點恢復體力.....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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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鬼斗露出噁心的表情左手按著額頭。他急忙的斷開連在泉胸口的觸手,接著就往旁邊一倒暈了過去。
「欸?等等,你醒醒啊!喂!」泉又氣又怒的想坐起身,然而知覺還沒有恢復她依然無法動彈,只能看著鬼斗像斷線人偶一樣倒在地上。「可惡......到底多久才會恢復知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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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沒有時鐘,泉實在很難責罵鬼斗說的『一會兒』太模糊不精確。差不多在腦裡把小時候聽的《源氏物語》默背五十次左右的時間吧?她終於拖著灌鉛一樣沉重的身體走到五步遠的飯桌前(當然沒忘記把鬼斗先扔到床上去)。
「......蘋果、肉乾、饅頭?」饅頭已經乾掉,不過旁邊裝了一壺水估計可以泡著水慢慢嚼進去。泉啃幾口蘋果後好奇地在這個地洞裡走動,仔細傾聽依稀可以聽見水在流動的聲音,空氣沒有地下的窒息感,底下似乎有更寬闊的空間,讓這裡的空氣不至於靜止。
刀好端端的掛在牆上,刀刃沒有一點缺口、血有好好擦乾淨。泉一度考慮用刀威嚇昏迷的鬼斗,但牆上的東西讓她不禁想多看幾眼。牆壁掛滿掛軸以及素描畫,內容多數是山水畫、村里孩子玩耍的畫,唯有一幅肖像畫底下有留下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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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以鬼字自持
筆墨以滅字署之
願慈雨洗淨罪孽
換來生有幸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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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是指什麼呢?自持為鬼卻希望毀滅?鬼斗果然不是人類嗎?連珠炮般的問號在泉的腦裡連環爆炸,簽名的字跡端正、看不出主人是個說話輕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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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小心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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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躺在床上忽然開口,泉嚇得差點撞到背後的桌子。她反射地跳到刀的旁邊,手握緊刀柄隨時準備拔刀。
「我說了不要用呼吸,否則剛修好的肋骨又會斷掉喔。」鬼斗漫不經心的從懷裡拉出銀色的懷表看一眼,泉心裡不禁想:有懷錶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呀!
「治療三天.....昏迷半天嗎.....」他自言自語著從床上跳起,拿出櫃子裡的繃帶準備替自己包紮。但是泉看出他其實沒有什麼需要包紮的傷口於是問:「你的身體怎麼了?」
「.....稍微發生點事情呢,我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子的。」鬼斗有些不自在的迴避泉的視線。他似乎誤會泉的意思,以為泉是指右半身蒼白的肌膚。
「請長話短說。」泉謹慎的朝鬼斗靠進一步,果然鬼斗不知為何不敢看正眼看她。是因為拿著刀的關係嗎?
「謝謝你救了我,即使你可能是鬼......而我不能包庇鬼。」泉有些遲疑的表示。不料鬼斗索性遮住眼睛,聲音有些難為情的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害怕妳突然砍我,老實說妳願意殺死我,我反而求之不得......不,這不是重點!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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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斗結結巴巴的補充說:「請請請妳披上被子好嗎?妳的衣服胸口破了......一覽無遺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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