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瞪著我,說我早晚給爺爺寵壞:「我小時候是自動自覺做功課,才不要別人操心要人催。」
「哎,你好煩。」爺爺向他皺眉,從雪櫃給他拿了瓶冰水:「人燥熱就喝冰水降溫啦。」叫他別礙著我們看帥哥。
東風的剛剛播完,自動彈出前輩的影片後,網絡又不聽話了,就停在這條片子上。我想看也沒得看。
爸爸瞅了我一眼,大口大口地喝冰水。
爸爸你心涼啦。
爺爺看到沒影片看,便到廁所給爸爸洗了條毛巾擦汗,順道問事情辦得怎樣。
只見爸爸無奈地搖頭,答什麼沒找到,順帶勸爺爺不要找了,說可能都不見了,但爺爺很緊張,說沒可能丟掉,一定會在,叫爸爸再仔細找。
一看便知道爸爸根本不想找,無奈爺爺叫到,否則他死也不會千辛萬苦地走到這裏來,穿背心短褲舊球鞋,弄得自己汗流浹背兼蓬頭垢面,像個泥工佬。他這個模樣,他公司的人鐵定沒有見過,更想象不了。在城市的話,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絕不肯穿成這樣,還這麼辛苦地做苦工。
我很想拍下他這個樣子給同學看,大家一定歎為觀止!但最後還是不敢,他知道的話會殺掉我...
他勉為其難地答應爺爺再找一下,脫下眼鏡用毛巾擦臉。
他脫下眼鏡這個動作很是眼熟,感覺挺帥,彷彿在哪裏見過...
其實爸爸也是個帥哥,我同學的媽媽都這樣讚,可是為人實在太正經,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千萬不要跟他開玩笑,他會罵死人的。
跟旁邊的爺爺完全不一樣。有時我會懷疑爸爸是不是爺爺親生的,光看身形便已經沒法聯想。爸爸扮聖誕老人一定不可愛,又瘦又長臉又臭,叫他萬聖節來扮鬼還差不多。
爸爸喝完冰水洗完臉,說是時候要回去繼續開工了,叫我要乖一點,現在有空便串串英文生字。我瞅著他--他真的好煩,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叫我唸書的機會;他也不滿地瞅著我,我們的視線射出一條能著火的閃電。
爺爺見到我們這樣,連忙擺手叫爸爸快點回去開工,轉頭向我堆起笑臉,先是叫我去雪糕櫃拿雪糕吃,這時有個男人走過,原來是養珍珠的新哥,被爺爺叫住,說不如帶我出海去看看他養的珍珠。
爸爸不滿:「又只顧去玩了?」被爺爺推走:「回去開工啦你。」說放暑假當然要去玩。爸爸又唸:「又不見我能去玩...」
新哥問爺爺不正在開店,怎麼有空?爺爺說反正沒有客人:「我孫女遠道而來,就帶她去看如何養珍珠。」我拍手叫好,從來沒看過,也自然不是憋在這裏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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