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漂流納沃 - 8-2父親的腳步

　　存在於物質宇宙的能量永遠恆定。有增長，就有消亡。一方存活，另一方就得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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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小姐，您的體溫過熱，建議解除超感官模式……」「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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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流出的血染紅衣領，「感知者」的代價開始顯現。女戰士已經做好覺悟，要伴隨努那走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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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燕級巡洋艦下方，天月將軍爾哈特駕著巨脈巡迴陣線，在腦中列出所有可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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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道基地的選項沒了……必須捕捉那架納沃，我的革命才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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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宇宙通訊站來電，忉利天艦隊已完成佈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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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通訊，爾哈特瞇起雙眼、操縱機體展開推進翼向上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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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續施壓，魚群會自己游進網中。」

　　敵人不曉得帝國內部分裂，打造感知兵器就是想速戰速決，因此，必然會進攻宇宙。巨脈放棄指揮，回到飛燕級的彈射甲板。天月將軍解除頭盔，把長長瀏海撥向前額，啟動全境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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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艦即將升空，在通訊站與忉利天一同攔截叛軍！地面部隊留著堅守原位！注意了，我是指整個62f的地面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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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產型納沃機兵雖有點遲疑，還是只能聽命殿後。應該要成為它們靠山的母船，正抬起艦艏加速遠離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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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敵方主將逃跑，努那戰士率先開了第一槍。兩軍交火，德爾芬預先讀取腦波，往殺意方向射出金屬團塊進行防禦。數顆反擊炮彈在琪拉露拉面前炸裂，她眼睛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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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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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bell-s！衝！」卡司凱一聲號令，率著納蘭機隊滑下陡坡。威爾斯準備操縱白鯨機甲前進時，發現納沃極光站在原處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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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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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被當成東西利用，還想戰鬥嗎？」女戰士忿忿不平的靈氣，讓極光機兵纏著粒子雲霧緩緩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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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敵人躲在遙遠的地方，指使別人去送命！這場仗，再打下去也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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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小姐，過度反饋會造成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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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視德爾芬的警告，琪拉露拉張開雙手，將思念向外擴展，擴展到極限、極限……超越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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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了！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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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塑披風噴出一環一環的波紋，向帝國軍席捲而去。接觸到的機械裝置都停止動作，螢幕面板顯示出飛向宇宙的船艦背影。如此單純的資訊，卻濃縮了千年極權的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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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層士兵紛紛醒覺。一直以來，他們都被強迫「忽視」⸺忽視無理命令、忽視自身價值。沒有人記得狗牌上的編號，沒有弟兄會光榮戰死。為了虛假的理想國、為了膚淺的統治口號，他們的奮戰又有什麼實質意義？

　　極光風暴洗刷所有執念，留下失去戰意的帝國大隊。卡司凱趕緊讓機體煞停，指示抗軍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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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投降了？琪拉，妳傳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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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我們能贏！」女戰士興奮地俯瞰存活的朋友和敵人。她終於準備好奉獻一切，施展所有力量，「讓我上去宇宙，繼續喚醒他們的良知！我……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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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超感官模式強制解除，劇烈睡意襲向大腦。琪拉失去意識，光芒萬丈的超能機兵也開始墜落。威爾斯立即駕駛納蘭，把摯愛穩穩接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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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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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駕駛員，納沃的電子腦做出抉擇，遵守命令關閉系統，保住他最重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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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看來你的計畫勢在必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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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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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露拉走在意識領域的星海，看著熟悉的景色閃過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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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父親，烈南德‧珈羅，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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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個性更彰顯他的狩獵技巧。就是他讓氏族名聲遠播，成功獲得聯邦會議長老資格。雖受到眾人擁戴，琪拉卻沒看過他真心大笑，或是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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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母親病逝那天，他也只是盯著遺照，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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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準哭，妳必須學著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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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開始，琪拉的童年就被嚴酷訓練佔據。六歲那年，父親緊緊抓著她的手，用小刀刺穿野兔心臟。那是她初次體會到剝奪生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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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這件事，就代表要立足於墳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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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地，女孩學會壓抑情感，符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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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居山林野境時，偶而會有親友來探望她們。琪拉常常聽到要求父親再婚的聲音，但他總是拒絕。渴望弟妹、渴望母愛的願望，從來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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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十四歲那年，琪拉結識了索達特兄妹，彌補遺失的家族情感，也讓她決定提前參加成年禮，爭取獨立自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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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最年輕的馭海神者轟動努那。父親終於笑了，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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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南德家的宿命就是永遠不得圓滿……那是我們獵殺動物、破壞牠們親情的報應⸺妳媽媽對我而言太重要，我不想忘記她……我想訓練妳，讓妳做好準備，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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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藏已久的告白太晚出口，琪拉露拉還是選擇離開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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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期望將來，自己能放下成見，真心原諒、接納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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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帝國來到這個星球，她們就天人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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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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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憎恨戰爭，也恨自己沒有把握時間。經歷這麼多之後，她已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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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戰爭讓她遇到威爾斯，得到改變局勢的力量。如果自己的生命能換來和平，能守護最愛的人，不讓悲劇再次上演，她就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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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家族的罪業，到我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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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正要向宿命的盡頭昂首闊步時，一雙幼小的手抓住了琪拉露拉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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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還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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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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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密的羈絆，讓女戰士忍不住回頭，淚水不自覺地溢出眼眶。道路再次分歧。女孩後方站著一位雙色頭髮的少年，像極了威爾斯，也像極了自己。琪拉瞬間理解，她沒辦法就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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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南德的血脈……還會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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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雖然充滿痛苦，但，一定會留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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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支撐未來，未來幫助過去。子子孫孫的勇敢光輝，引領迷途的靈魂走上歸途，準備好回到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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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f周邊宙域。通訊站堡壘的太陽能板照亮了一旁的忉利天要塞。人類最先進的科技結晶比鄰銜接，後方的浩蕩艦隊更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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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宙要塞內部，爾哈特與幕僚在無重力長廊移動。剛才脫離雪星前線，天月將軍沒有休息。箭還在弦上，不能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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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報部，分析剛才取得的實戰資料，盡速將感知者的能力數據化，傳回太陽系讓重工著手研發。整備隊，把『捕捉裝備』放上巨脈，還有其他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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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遵命！」2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ud2a1L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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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通訊站轉向完成！躍進衛星群已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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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目標對準地球圈，我會直接上演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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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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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閘門開啟，年輕領袖隻身飛入要塞頂部的巨大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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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萬名將士整齊劃一地站在閱兵甲板，看著頭上的外層隔板緩緩揚起。強化玻璃透出宇宙繁星，以及聳立在艦艏的雄偉皇帝雕像。國歌旋律迴盪，掌聲如雷貫耳。爾哈特在講台前落地站穩，對廣場各處握拳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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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各位有為的太陽子民。從今開始……從今開始！我們就是引導人類，脫離地球蠻橫統治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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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佔母星的天地衛利用皇帝威嚴，隱蔽內政衰敗！不斷製造戰爭、製造對立……為了與之抗衡，我們必須拉近彼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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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開始，所有階級都會攜手合作！為了更緊密的『整體』而奮鬥……我保證，改朝換代後，所有國民都會被賦予平等權利！連複製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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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更好的未來，起身反抗吧！從今開始，我們就代表新的時代！我們，就是昂天帝國『新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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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出與棄兵行動相違的誓言，爾哈特毫不羞愧。耳中的歡欣鼓舞、眼前的數萬激昂，全都不會計較過往，只會朝美好的願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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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安勿躁！蓋連艦隊馬上就會發動攻勢，那我們的第一個挑戰！我看得出來，我們會贏……我們會誓死捍衛理念，讓太陽系的志士同時起義⸺新月軍啊，為了帝國的未來，去防衛！去進擊！去勝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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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天萬歲！新月耀世！」「昂天萬歲！新月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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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著熱血，新月元帥爾哈特仰望金光閃閃的皇帝塑像，想起妻兒的臉龐，不禁潤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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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將軍……更正，元帥大人，有一個熱源脫離62f氣層，推斷是叛軍的宇宙載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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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通知全艦隊，準備攔截感知者的納沃，順便把不支持我們的守舊派放進空投艙，丟下去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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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去犧牲家人的自責，爾哈特離開閱兵廣場，準備跨出歷史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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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要追上你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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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分鐘前，山嶽基地正逢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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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空中的人造光點持續增多。琪拉露拉被送進病房尚未甦醒。威爾斯經過質量投射軌道下方，看著反抗軍把納沃極光吊掛放入太空梭，偷偷將手槍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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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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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指揮官！按照德爾芬的清單，機械兵裝全數裝載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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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叫隊員集合，威爾斯呢……在那啊。」卡司凱與努那戰士與一起走進臨時醫療站，看見複製人士兵跪在病床邊祈禱，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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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拉會痊癒的……走吧，把這場戰爭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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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琪拉……再見了。」低頭輕吻沉眠的臉頰，士兵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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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一步踏著覺悟，威爾斯走在努那戰士們前方，率先跨上登機走廊，雙手握住氣密艙門的轉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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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門，代表與這片大地的訣別。他站在高處吸著冰冷空氣，橫過頭，想把雪星的景色烙印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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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是太空梭前端，右邊是延伸至推進器的鋼板與螺釘，還有直徑三公尺的巨大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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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霜吹拂著士兵的背影。反抗軍隊伍停在三角形機翼下方，期待威爾斯能帶來振奮人心的演說，撫平他們對未知宇宙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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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那時，只有卡司凱察覺異狀，「威爾斯，你在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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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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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然轉身，前帝國士兵送給抗軍的不是激勵，而是一個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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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製人沒有靈魂，不會哭泣……博士，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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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控中心內，眾人還沒搞清楚狀況，操縱面板就被叛逃科學家霸佔。發射鈕被他敲下，太空梭引擎也開始鳴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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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射平台往前移動，拋下愕然的努那子民。士兵一腳踢開登機架，消失在緊閉的艙門後方，不管卡司凱怎麼追趕、怎麼怒號，都無法感動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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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磁場域嗡嗡作響，船體沿著軌道加速抬升。威爾斯奮力衝進駕駛艙、扣緊安全帶。強大G力把身體壓進椅背，不管他內心深處多想回頭、多想留下，都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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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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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太空梭就在推進器與投射裝置的雙重作用下脫離地表，迎接風阻與大氣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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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烈震動與刺耳轟聲中，複製人勉強能聽到電子腦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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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你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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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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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餘燃料在高空綻放餘暉，火箭的尾光漸漸被雲層遮蔽。進入宇宙空間後，那些飄在頭盔中的水珠，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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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父親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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