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 - 欣慰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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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欣慰

小丹

Oct 9, 2023

95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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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他...他今天早上走了...」王思涵的情緒逐漸舒緩。

「什麼？！叔叔...怎麼這麼突然？」周喬恩聽完就愣住了。

「早上十點醫院打來說他突發性心肌梗塞倒在路邊，送醫不治」王思涵像是在背什麼，可能那些話還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周喬恩輕輕摀住她的耳朵「所以妳回去一趟了嗎？」。

「嗯...接到電話我就趕回去看他最後一面」王思涵摸著她的手。

「妳怎麼樣了？」周喬恩擔心的看著她，注意著她每一個表情。

「我跟媽說了，她說她過幾天會過去一趟，喪禮也交給葬儀社她們了...」王思涵眼神逃避。

「我說妳，思涵，我只關心妳，妳怎麼樣？」周喬恩強迫她正視自己。

「我...我應該很恨他的，但看到他躺在那邊卻讓我想起，小時候他給我買過雞蛋糕，給我穿過衣服、鞋子，還陪我去上過一次學...」王思涵細細的數著以前的回憶。

「思涵，不管那個人對妳怎麼樣，他還是妳的爸爸，妳是個溫柔的人，妳不會真的恨他的」周喬恩搓揉著她的耳朵。

其實家人就是這樣，你可能憎恨了二十幾年，但到他真的倒下去的時候，妳並不會開心，妳也許會開始想幫他說話：他好像也沒有這麼壞吧？好像也沒有這麼嚴重吧？一切都會越放越小，直到他真的離開了，我們才會知道，其實你並不恨他。

「可能吧，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不見了，空落落的」王思涵蹭著她的手。

「那以後我們一起把那個缺口補滿，好嗎？」周喬恩輕輕的捏著她的臉頰。

王思涵嗯了一聲，周喬恩的話總是能撫平她的情緒，今天晚上她縮在周喬恩懷裡，身邊的人把她抱的很緊，像怕她跑走似的，其實周喬恩是真的怕王思涵會傷害自己。

「妳會不會不舒服？」王思涵感覺自己的骨頭擱到她。

周喬恩將她抱的更緊，撒嬌的說「不會！妳好香～我想抱著妳睡」。

王思涵笑出來，她喬了一下角度好讓周喬恩抱的舒服一點「好好好～那我抱著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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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這天陰雨綿綿，跟大家的心情一樣悶悶的。

「涵涵，妳還好嗎？」蘇佳甯給了她一個擁抱。

「還行吧」王思涵點點頭，她這幾天在處理後事的時候已經將情緒差不多沉澱好了。

「涵涵，我們會陪著妳的」許羽潔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唉，別哭了，我都沒哭呢，振作點」王思涵還要安慰她。

三個人抱在一起，也只有這個時候王思涵會想接受大家的安慰，她知道沒有人能感同身受，但她能感受到很多人愛她就夠了。

此刻的周喬恩正穿著全身黑打理一切喪禮事宜。

「喬恩，辛苦妳了，這麼忙還讓妳處理這些」方琦一臉憔悴，看起來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沒事的琦姐，這是我應該做的，有件事必須先提前跟妳說一下，我爸媽也會來弔唁，那個...」周喬恩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好，交給我來處理，妳放心吧」方琦也知道她跟王思涵是母女的事情絕對瞞不久，「思涵呢？」剛剛到現在都沒看到王思涵的身影。

「她還在裡面，她說想再看叔叔最後一次」周喬恩整理著外面的花朵，看得出有些心不在焉。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方琦拍拍她的肩膀。

「嗯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擔心思涵」周喬恩不斷的往裡面望去。

「思涵也有個會心疼她的人，真是太好了」方琦感到很欣慰。

過了半小時王思涵終於從裡面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但又在看到周喬恩的那一刻露出笑容「等很久嗎？」。

「沒有～」周喬恩牽起她的手。

「我這次沒哭喔」王思涵像是在炫耀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是嗎？妳真棒～」周喬恩拍拍她的頭。

「我想要獎勵！」王思涵臉靠近她。

「在這裡？」周喬恩的臉被她盯的紅起來。

「喔...那回家」王思涵失落的要將頭縮回來。

周喬恩腦子一熱，腳一墊親上她的臉頰，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走了啦！」，臉頰鼓鼓的很可愛。

「等等妳跟叔叔阿姨一起先回去吧」王思涵站在原地。

「不要！我陪妳一起！」周喬恩看起來很堅持。

「抱歉啦，但是等等儀式只能我自己進去的，大概要三個多小時，這邊很熱的，今天這麼早就被我叫醒，先回家休息吧」王思涵輕聲細語的安撫她。

周喬恩想了一下，隨後說了一句「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妳家的人...」，聲音聽得出來有些失落。

王思涵愣了一下，雖然是因為這樣沒錯，但她沒想到這件事會讓周喬恩難過，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麼說。

「好啦，沒關係，我開玩笑的啦，我去找我爸媽了」周喬恩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放開她的手。

王思涵的心被揪住了，看著周喬恩的樣子好心疼。

儀式全部都結束已經下午四點了，王思涵有些心疲力盡，她坐在車上喘口氣，傳訊息跟女朋友報告一下［我這邊結束了，妳想吃點什麼嗎？我順便買回去］。

訊息過了十分鐘都沒有獲得任何回應，王思涵就這樣乾等了十分鐘，這幾天的疲倦，此刻都結束了，能好好放下心來，搭配著舒爽的冷氣，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傍晚六點，她趕緊拿起手機，糟了...三十幾通未接來電，周喬恩肯定氣炸了，她立馬回電。

電話馬上接通［喂？喬恩？］。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痾...抱歉...我剛剛睡著了，做儀式的時候我又關了靜音，所以沒有聽到電話］王思涵有點慌了，對面還是沒有聲音。

［喬恩？妳在生氣嗎？對不起啦，我馬上回去！］王思涵熟練的打檔起步。

［喬恩？喬恩？恩恩？小恩？寶貝？］王思涵一個一個暱稱試，看能不能讓周喬恩消消氣。

［寶寶？理理我吧...姐姐...］最後有些洩氣，開始用撒嬌的。

［妳給我好好看前面！開車不準用手機！妳時數敢超過八十我絕對不會原諒妳！］其實周喬恩此刻臉已經紅的誇張，王思涵比她小卻從來不叫她姐姐，這一句姐姐讓她連耳朵都軟了。

［遵命！姐姐！］王思涵乖乖的回答。

周喬恩有點吃不消，直接掛斷了電話，獨自一人在床上興奮的翻來翻去，心動到不行。

過了四十分鐘王思涵提著一個小蛋糕回家，小心的打開門，像是做賊心虛。

「怎麼這麼久！」門還沒關上周喬恩的指責聲先出來。

「對不起！我去買了這個」王思涵趕緊把蛋糕遞上。

周喬恩差點就忍不住被蛋糕收買了「咳咳...妳別想用這個打發我，過來！」

王思涵乖乖的走到她旁邊坐下，周喬恩瞪著她，其實她很清楚王思涵此刻內心應該還是空落落的，而且這幾天她都沒有睡好，在車上一定是累壞才會不小心睡著，就想逗她開心，下一秒就開始騷她癢。

王思涵被逗笑了。

周喬恩笑著「不準躲！過來！」。

王思涵也笑了「哈哈哈...我才不怕」。

「王思涵還敢躲！」周喬恩的話根本毫無殺傷力。

「寶寶，妳的力氣太小了」王思涵此刻真像個小孩。

「王思涵妳...啊...妳還敢反擊！」兩個人打鬧了一陣子，最後周喬恩讓王思涵揹著自己去煮飯才停止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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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見證（第一部完結）

#93 餘生（第二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