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帶著孩子來到了區內唯一一條行車大道上,距離不遠,直接出門就是了。
江澄為了安全,沒有直接住到大門附近,而是稍為裡面一點的獨立屋,末日的世界任何生物或者事情都沒有人可以預測得到,住在大門附近被四處晃蕩的喪屍看到的話,很難不會被圍攻。
後面一點的房子雖然較遠,但至少前面有一些為了綠化環境而種植的樹木可以阻擋從外面而來的視線。
他走到路中心後回頭看了一眼,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江澄平常對自家兒子沒有一點好脾氣,總是罵江晉奇不懂事不乖不聽話,罵他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老婆,但始終是親兒子,又怎麼可能不會擔心他遇上了什麼危險呢。
自家兒子的性子如何,他比自己的太太要更加清楚,畢竟這崽子比較像他嘛,什麼事情都喜歡對著幹。不過幸好的是,江晉奇其實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名乎其實的機會主義者,就像小時候一次去遊樂園玩射靶遊謝,標靶是會移動的那一種,其他小朋友都急不及待的發射手上的橡膠槍,只有他一動不動的站著。
當時他還以為這孩子害怕射歪了,遲遲沒有按下按鈕,誰知道在最後的十秒時間他把橡膠彈連續發射出去,直接把所有標靶都射中了,捧著大獎回家,他整個人嚇呆了。事後再問他,江晉奇的答覆是︰「最開始大家都亂射一通,橡膠彈能中也變不能中了,後來也習慣了那個移動速度就射出去,反正那不是很快呀?」
江澄矇了,難不成這孩子天生就應該去當警察嗎?
太準了吧?
當然,那個靶子真的不是很快,一般人只要拿槍比較穩,中兩、三發不是問題。
他搖了搖頭,這樣想的好像是走馬燈一樣是怎樣了?反正,人沒事就行。楊家那兩個也平安無事,待楊家夫婦回來了他可以好好交待了。
「一個人都沒有呢?」
「阿奇,你拿著這個。」他招了招手,叫兒子過來。
「怎麼啦?」江晉奇走上前,只見自家老爸給了他一把槍——一把真的手槍。
「???」他沒看錯吧,「不是,老爸你給我這個幹嗎?我又不會開槍。」
「別騙人了,小時候你根本百發百中,還在胡扯什麼。」
不,小時候那是多大的時候呀?而且那不是真的玩意兒,射錯了不會死人呀?
「……阿寧,給你。」看到好友來到身邊,二話不說把這個催命符交出去。
楊寧盯著手槍看了一會兒,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不會開槍,沒碰過這麼危險的東西,怕誤傷。你自己好好拿著吧。」說完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站在後面的人不禁抽了抽嘴,只用了十來分鐘時間就學會了用獵槍的人說什麼自己不會開槍?
吳嘉林內心都想要罵娘了,這個人說話不打稿子都算了,還要裝無辜、一副自己是個柔弱大學生的人設是想騙誰?他可是親自看著沈天河教導楊寧用槍的,既視感最強的可是他啊!
孫文花覺得自己的臉上已經不會再用什麼太過驚嚇的表情了,也就抽一抽嘴角的程度。接著,她瞄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楊洋,又望著楊寧,不愧是兄妹,學習用槍的過程都是那麼的驚人的短。
沒錯,在他們駕車來豪宅區的中途,楊洋便學會了最基本的射擊︰拉開保險、瞄準、發射,姿態學了個四、五成,準確度來說雖然還不夠火候,十發子彈只會中兩至三發。
沈天河表示,這已經是非常有天賦的人才了。
江晉奇難以置信的看著楊寧,不敢相信人前這個人是他熟識的哥們,然後他就被江澄狠狠地巴了頭︰「臭小子,別教壞楊寧!」
教壞個屁呀!這小子壞得很,比他還要壞上好幾倍,老爸好好看清楚人設啊!警察看人的眼光原來是這麼沒用的嗎?所以每一年冤案才有有這麼多嗎?
江澄這時候也發揮出讀心術的能力,雖然不知道內容,總之先巴過去沒錯——啪!
楊洋悄悄地走到楊寧身邊說︰「哥,你真的太壞了。」
「我有做錯什麼嗎?」
「沒有,做得好,對晉奇哥來說這樣足夠了。」兩兄妹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互相舉起了拇指。
「好啦,趁著還沒有其他人,你們說說看這段時期是怎樣捱過來的。」周良去叫人了,但還沒有回來,正好有時間詢問一下這幾個小伙子到底經歷過什麼,跟著自家兒子的幾個人又是有什麼背景的。
為了不暴露人設,楊寧馬上就開口說起來,把自己一些事情蓋下去,把事情描述成眾人齊心合力才闖過去的難關。
你他媽到底是想要省多少力??!
怎麼把自己濫收房身租、發施號令、搶劫要脅、使喚勞動力的破爛事兒摘得一乾二淨?
江晉奇無言地望著自家好友,行了,這小子絕了,不去當政治家真是太浪費了。人根本不應該修讀經濟學的,是要去學政治學才對,連他這個當警察的老爸都騙得過去,恐怕就是當欺詐師犯罪也可以逃脫得了。
江澄專心地聆聽著楊寧給他講的「故事」,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臉上有點兒複雜的情緒。
當然,他也算是從高中開始看著楊寧長大的了,不會百分之一百相信他是隻天真純良的小綿羊,只是當父母的心裡想著的一定是「別人家的孩子總是好的」,所以楊寧在江澄心目中只能算是有點小叛逆,還是在乖孩子的範圍。
要是江晉奇知道自己老爸的想法,肯定第一個搖頭否認,他所認識的楊寧可是腹黑得很,睚眦必報。
他試著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合上的嘴巴不經覺的露出嫌棄的感覺,雖然說是好友,但不是指人是小綿羊可以任人欺負啊!
不管江晉奇內心戲如何的激烈,江澄依舊把話聽完,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幾個小崽子經歷了比他們當警察的還要危險的狀況,更沒想到各自的所長救了他們多少次。
至於梁偉一行人的事,他也只能說他們盡力了。
一個小小的消防員小隊的隊長帶著隊員在這樣亂來的世界之中依然盡忠職守,拯救了無數人的性命,最後卻落得如此的下場;其實江澄有點心同感受,畢竟他和自家小隊的成員也是豁了出去把監獄裡的那些混蛋救了出來,殺死了不少同袍,他們的雙手早已經沾滿了永遠洗不乾淨的鮮血。
然而,那些被救出的嫌疑犯和罪人們絲毫沒有感激過他們,那也算了,原本就是惡人,也不期望他們會說一句譏謝。但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反怪責警察們辦事不力,害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江澄不是沒有情緒,他只是覺得講道理講不通的話,用拳頭會讓他們明白的快一點。
可是梁偉不是他,不會輕易地使用暴、咳咳,一些比較不文明的手法去解決問題,持續的忍讓,最終就造成了救不了人,也救不了自己的兩難局面。
在沉思的期間,陳洛君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程日星,身後帶著幾個人來到他們面前,與此同時,周良亦都把事情安排好後跟江澄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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