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林大會第八日,一直找不到陸雨燕的範玄易突然當眾劍指靈山派掌門黃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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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年近六十卻無一絲白髮的黃軻怒道:「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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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玄易冷聲回應:「把雨燕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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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場邊眾人交頭接耳,討論黃軻綁人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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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在意他人眼光、極在意自身形象的黃軻聽到眾人的指指點點簡直氣炸,他又對著範玄易一陣怒罵:「胡鬧,我何時抓了陸姑娘,你是找人找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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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瘋了,雨燕是在靈山派客房前失蹤的,我也確實去驗證過,那裡確實接近你們靈山派的客居,旁邊只有我派祠堂,根本無人居住,不是你們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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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玄易紅著眼咆哮著,那激動的神情任誰看了都看不出是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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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在心中吹了聲哨,這人不去當戲子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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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只憑這點就感冤枉人,簡直荒唐,你給我清醒點,別血口噴人。」靈山派的弟子都站出來護著掌門,眼看現場幾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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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光羽出聲喝道:「玄易,不得無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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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師父的話,範玄易這才不甘的緩緩放下劍,但眼神還是不客氣的瞪視著黃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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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無論陸光羽無何安撫,黃軻都覺得顏面受損,加上範玄易執拗的不肯道歉,終於氣得黃軻決定隔日一早領著整個靈山派撤離武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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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裡,一名男子避開巡夜的弟子,從屋檐上輕身躍落後迅速竄入黃軻房內,原本該在房內的黃軻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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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那名男子的,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卓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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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明白一切都是引他出手的圈套,聶衍未有絲毫怒氣的笑道:「小七,你就這麼迫不急待的想跟大哥團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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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眯起眼,陰鷙的打量著卓遠策:「要不是那老傢伙跟我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就是小七,不過這麼一看,咱們還真有點相似,不愧是親兄弟。」本想抓的黃軻之後,便要直接對卓遠策出手,如今到好,自動送上門來,省得他再多花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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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聶衍口中的老傢伙就是葉凌霄,他冷淡的看著聶衍,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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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卓遠策不遠開口,聶衍倒也不介意多說一些:「你很意外大哥為什麼還活著?那老傢伙當年真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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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突然變得陰狠,指著自己的胸口:「一劍毫不猶豫的捅在這,但後來想到聶家血脈稀薄,不能只指望你一人,為了預防萬一,才硬是將我救回來……我把那老傢伙整成廢人時,他一定相當後悔當初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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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聽聶衍有些癲狂的言語,也不想面對二十年前那場殺戮,始終保持沈默的卓遠策直接了當開口:「你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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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什麼,拿回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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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才算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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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歪著頭盯著卓遠策,沈聲道:「我從小就特別聽爹的話,希望他能認同我的努力,但無論我做了多少,只因為我沒有你那得天獨厚的體質,就被他們當螻蟻踩在腳下,葉凌霄當初一劍刺過來時可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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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歇斯底里:「我為凌霄閣賣命二十多年,加上他刺我的那劍,要他給我澤賦心法不為過吧。有了澤賦心法,當然得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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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聲音越來越冷:「那你就一輩子掠奪他人、這麼與眾人為敵的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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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處於心神不穩的聶衍終於爆發,他朝著卓遠策吼著:「你根本不會懂,你得天獨厚、天資異稟,無法理解我的痛苦……對了,我還知道你拜託他殺聶昆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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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聶昆錫的名字,卓遠策終於有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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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見狀狂佞笑著:「殺了自己生父的滋味如何啊,弟弟……噢不,還有聶府一門,所有人都死在你的一句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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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臉上血色盡失,握拳的手不住顫抖,他暗自調整氣息,不讓自己受聶衍的話影響,但腦中仍是不斷出現當年那一夜腥風血雨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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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思緒後,他神色認真的望著聶衍道:「我只問你一句話,能不能就此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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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不屑的嘲諷:「收手?只要世上有你存在,我們怎麼可能收手,當年葉凌霄做不到、聶昆錫也做不到,你覺得如今我做得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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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救葉凌霄奪心法時,根本沒想到澤賦心法獲得的內力竟會消彌,當時他才豁然理解,葉凌霄與聶昆錫為何會執著於小七,得到小七,澤賦心法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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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昆錫也學過那心法?」卓遠策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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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看了他好一會才開口:「我就好心告訴你吧,算大哥我送你一份禮物,當年就算你不拜託那老傢伙,他遲早也會毀了聶氏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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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神秘,表情充滿惡意:「因為我告訴他,聶昆錫圖謀不軌,在打澤賦心法跟你的主意,我隨手捏造了些所謂的證據,那老傢伙全信了,他早想殺聶昆錫,你的一句話只是讓他有藉口提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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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認清自己永遠得不到父親的青睞,聶衍決定取而代之,打算解決聶昆錫由自己頂替父親在凌霄閣的地位,怎知葉凌霄竟然連他也殺,這抹怨恨磨了他二十年,磨到他心性變得偏激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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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清自己現在是何情緒,卓遠策只覺壓抑了二十年的心魔正狂暴的叫囂著,那天夜裡所發生的一切殘忍,竟只是因為聶衍的扇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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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佞笑著:「想殺我?我勸你打消這念頭,你打不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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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毫不客氣的取出懷裡的碧邪扇直接朝聶衍疾發而去,兩人正式開戰,但不過十餘招,卓遠策開始冷汗直流,聶衍竟有如此驚人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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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之前葉凌霄外放流竄可見的劍氣,聶衍的內力控制得極好,卻遠遠超過葉凌霄,甚至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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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透,短短數月,為何竟有如此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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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賦心法可助聶衍將他人功力收為己用,但這兩日單憑那兩位失蹤掌門的內力也不可能讓他的功力如此驚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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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分神,讓聶衍趁機舉劍一刺,卓遠策雖然驚險的以碧邪扇骨抵擋住聶衍往他腰側的一擊,卻有一股犀利劍氣隨著劍風掃來,將卓遠側整個人掃飛了出去,他捂住腰際搖搖欲墜的站起身,腰上的指縫間流出觸目的鮮紅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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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心情大好,他狂笑著:「聶七,輸的滋味如何?」他掩不住喜悅的聲音看著自己的雙掌:「我可真得感謝那叫趙紫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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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歿心訣?」他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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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聶衍拍掌表示欣賞,再道:「我剛救回那老傢伙沒多久,那女人突然出現,她向老傢伙坦承之前給的是倒序的心法,只要老傢伙願意答應殺了你,她就默寫出真正的歿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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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倆都沒想到,我這個大費周章去救人的人,竟會反過來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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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眯起眼看著聶衍的神情,卻找不到一絲與尹天應、尹蔚泱相同的冷然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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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邪佞一笑:「我把他們關起來,當我修練完澤賦心法與歿心訣後,那女人也跟你一樣這麼疑惑的看著我,我不過對她小小的用了刑,她就把歿心訣最後一層的秘密說出來了,她臨死前那不甘心的眼神,嘖嘖,還挺美的,就這麼死了真可惜。我後來猜測,應該是澤賦心法的功法消彌了歿心訣的影響,小七,你說,我是不是該出來一統武林,才不會辜負我的這些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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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紫菱死了?卓遠策有些擔心門外的情況,門外那人應該都聽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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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歿心訣,為何還要用澤賦心法殘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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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阻止聶衍,這場武林大會簡直就是要讓眾多武林高手成為甕中之鱉,任他予取予求。
「武學巔峰豈有止盡?當然越高越好,我只是要為以後做打算,武林才人輩出,我怎麼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別人將我比下去,若我抓了這些人,便隨時有個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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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歿心訣之後,聶衍便不像葉凌霄那般執著於卓遠策,所以才布了小綿那著棋,如果卓遠策不願自廢武功,這步棋就算贏了,他可以讓卓遠策終身成為廢人,讓自己少了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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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卓遠策願意自廢武功,他便可探探卓遠策是否真如葉凌霄與聶昆錫所說,體內有綿綿不盡的內力,而且也可以知道這些廢盡的內力需要多長時間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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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卓遠策喪失武功之事鳳一鳴隱瞞得滴水不漏,但一個人突然之間足不出戶仍是會露出馬腳,當那名內應將情況回報凌霄閣,聶衍相信小綿這步棋已起了作用,只是不知道卓遠策會不會為了保命而自廢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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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的墜崖意外,才讓他確信卓遠策已武功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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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個月啊,短短一個月竟仍將全失的內力補回,難怪葉凌霄這輩子心心念念都是他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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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開始有些興奮,面色流露出同葉凌霄一般的貪婪:「七弟,大哥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只要你乖乖聽話留在大哥身邊,大哥就不殺你,還會好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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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卓遠策出奇不意的開扇迎面而去,內力比不上,速度可是他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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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快如疾電的攻擊險些讓聶衍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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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出手擒住卓遠策卻每每都被他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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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策與鳳一鳴近來每晚都演練對招,因為他們知道對付擁有澤賦心法的人,絕對不能被擒住命脈,否則絕對逃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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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未能制伏卓遠策的聶衍怒意漸起,兩人戰況愈發激烈,狹小的房內已容不下他們的對戰,眼看對手已經快被怒氣蒙了理智,卓遠策算準時機破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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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一衝出門外隨即不察的踏入一處機關,周身霎時射出多道鐵桿,將他緊緊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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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定眼一看,除了卓遠策身邊的人,門外早已站著眾多門派的頂尖弟子與靈山派掌門黃軻,就連未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龍華寺掌門及弟子也出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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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了下,才短短兩日,卓遠策竟能在他掌控範圍內的御天派做出這麼多布署,想必外圍布署的兩百餘人也被他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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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不遜的望向眾人,絲毫沒有被擒獲者的慌亂:「你們認為區區幾根鐵條與你們這些人就可以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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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被他的氣勢鎮攝住,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有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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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尹蔚泱不顧駱雲飛的攔阻,持著流雲劍直指聶衍喉間,聲音冰冷至極: 「趙紫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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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假裝一臉疑惑:「你剛剛沒聽到麼?死了,屍體嘛……應該丟在祈陽山上的亂葬崗,你若找到她順便幫我道聲謝,我這身功力還全拜她所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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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尹蔚泱爆起的殺氣,卓遠策與駱雲飛衝向前去扣住他的肩膀,要他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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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衍不耐的看著所有人,聚氣於雙掌使勁一擊,數根堅硬的鐵條竟應聲而斷,化為利器朝向眾人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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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人猝不及防的被利鐵穿身而過倒地不起。
所有人驚懼的看著如厲鬼般踏出機關的聶衍,這等功力非常人所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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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忽爾間竄身到人群中,隨手扼住一個人的頸項,不過數秒,那人便如同破布般被他丟了出去,他周身原本就不顯的真氣變得更加渾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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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心知肚明,聶衍是刻意展示他的澤賦心法來威震眾人,沒人敢靠近、無人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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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是部屬好一切,但聶衍的功力出乎所有人意料,全局皆亂,他們沒有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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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卓遠策身邊的鳳一鳴不動聲色的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卓遠策在心中自嘲,這般情況下的這個動作,是在告訴他,死也要死在一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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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也毫不猶豫的回握住他,只要能在一起,他突然覺得就算死在一塊,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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