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是這麼幽清,夜空是那麼寂靜,我吃了藥,我翺翔太虛,我騰雲駕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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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矓中,我聽到有古怪的聲音,從四方八面傳來,好像百鳥在爭鳴,又像是飛機在升降,時遠時近,忽弱忽強,寧謐清幽的空氣給他媽的弄個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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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TMDTMD 真 TMD,T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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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就這麼一想,那些古怪的聲音竟然完全靜止下來,我不是在祈禱,為何那些古怪的聲音竟然會靜止下來? 我覺得不尋常,心裡反而有些麻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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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是沒有了,卻換上了一雙雙陰森詭異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過來,嚇得我汗流夾背,面目無光。我立刻搬來大幅的黑色天鵝絨牆紙,把客廳的所有窗戶,大幅的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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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浴室窗門對出的那個 C 單位,我看見一個黑影,披頭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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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幾時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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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把浴室的窗門用黑色的天鵝絨牆紙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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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廚房的窗門望上天台,我又看見一個長髮披肩的黑影,慢慢的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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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幾時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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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把廚房所有的窗門用黑色的天鵝絨牆紙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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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廳的偏窗望出去,竟又看見一個肥胖的黑影在手舞足蹈,非常的掙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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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今早才跳樓死去,怎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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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又把飯廳的全部偏窗用黑色的天鵝絨牆紙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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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 妳們這些臭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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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衝入睡房,瑟縮在床角,眼前是一幅溫馨浪漫的照片,那是我結婚時拍的一張夫妻相。你知道我為何一個人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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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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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年前,我愛上了一個高級警司的老婆,我費盡思量,用了個上好的計策,誣陷那個警司受賄貪污。他抵受不住廉政公署每天 22 小時分 6 個人不休不眠的輪流盤問,國產的冷氣不夠凍,印尼的咖啡又不夠香,還有陣陣的貓屎臭味。終於,他舉起那支上司給他的點 38 左輪手鎗,對準自己的心臟,用力的打了一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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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之後,我立刻向他的老婆求婚,怎料他老婆竟先要我拋棄糟糠,才肯嫁給我。她要我先拋棄糟糠,那是可以理解的,我當然接受,我於是就立刻去拋棄我的糟糠。奇怪的是,她怎會知道我在非洲的剛果,有兩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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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謂,我已被色心所迷,我的良心和我的理智,叫我用空運寄給她們足夠份量的三聚氰胺,將自己毒死。我有四個老婆,住在日本的四國,那張溫馨的照片,是我和我的第七個老婆結婚那日拍的,我把它掛在床頭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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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相片的正中央,是我和那個高級警司的老婆,她的確很美,長頭髮又有個酒窩,在她身旁站著的,就是那個警司,他還穿著他那套高級警司的制服,制服的左邊中央,還可以看見那個被子彈打穿的血洞。站在我後面緊貼著我頸項的,是我的第十個老婆,她也是生得很美,長頭髮又有個酒窩,頭髮有些散亂,但酒窩仍然很清楚,她額上的青筋隆起,嘴巴張開,看不見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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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這幅相放正我床頭的正中央,每晚睡前和每朝起床,我都會與它對望,我那個新的老婆,前年卻不知為何,吊死在我床頭的正中央,現在我一個人住,六根安寧,清心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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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聲音嘈雜,呯呯彭彭,有人聲、有腳步聲、有開門聲、又有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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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今天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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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有黑影 3 個,穿過牆壁,飄入了我的房間,嚇得我立刻在床上跳下來,鑽入床底。那 3 個黑影,一個在浴室的門口叉腰擋著,一個在窗邊憑欄倚望,一個站在我的床前,頭向下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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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床前的,是阿婆陳六品,她一手揪著我的領口,將我從床底下扯了出來。她望著我,這麼近的距離,我看得清楚,她中間的四隻門牙都全部脫落,她說方便呼氣吸風。陳六品將我拋起,再摔落地上,然後,她的口裡吐出一大堆虫,虫落地後散向四面八方,有很多爬入我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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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再把我揪起,大力的拋向浴室的方向,那裡有神婆佘四萬在等著,她用一條發黃了的頸巾將我的頭臉封著,然後把我重重的摔在浴缸中,陳六品用腳把我按著,右手扭開熱水喉,滾燙的熱水足有 98 度,嘩啦啦的淋在我肚腹之上,也淋著她的赤腳,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卻痛得我從浴缸中彈起,幾乎撞到天花,我已預備好還擊佘四萬,但在我使出交叉逆擊拳的同時,已被她的黯然銷魂掌打中,更冷不防陳六品悄悄的來到我的背後,凌空一腳將我踢到窗前,窗前的伍姑娘好整以待,把封好了的窗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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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她打開窗,要把我飛擲出去,掟落 18 層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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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頂樓,掉下去可了不得,一定死無全屍粉身碎骨。我拚命爭扎,與伍姑娘對了一掌,她叫了一聲哎吔,我即刻衝出睡房,抓起電話打去警局,電話聽筒裡卻傳來很好聽的電話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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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線路繁忙,你打的電話未能接通,請遲 D 再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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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了出去,坐在地上,她們見我如此反應,竟呆了一呆,立在原地,互相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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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於是很無無聊聊的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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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這些賤婆娘,我不怕妳們,我吃了藥,我已經冷靜下來,我不要與妳們繼續玩下去,快給我滾,離開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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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玩,我們怎捨得離開啊,我們不是玩得好好的麼? 你不是很開心麼? 來,繼續玩,我們到下面繼續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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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吧,你看,下面有成千上萬的現場觀眾在等著呢,等著看你的表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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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就帶我進了聖城,叫我站在殿頂上,對我說,若我是神的兒子,可以跳下去,因為經上記著說:主要為你吩咐他的使者,用手托著你,免得你的腳碰在石頭上。我對他說,經上又記著說:不可試探主你的神。』 臭婆娘,妳們收聲!我想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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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聖母馬德蓮娜的聲音,萬軍的耶和華,多謝祢給我的啓示,祢的說話,給我力量,叫我剛強,要我大膽,撒但,退去罷,上帝支持我,天使天軍要來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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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藥嗎? 好的,我們這裡有很多,你想要什麼貨色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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