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曉楓剛搬到葉芽城的時候,為了布置心儀的小窩,有很多家具需要採買與布置、甚至要自己動手組裝(請專人是要額外收費的),商家只負責把貨物運到指定住址,家裡的前院被大量木箱堆滿,工程實在浩大,我們兩人從早搗鼓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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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氣好得令人心情不好,尤其是吃過午飯休息後繼續動工的時候,下午一兩點的陽光依然炙熱,地面也像石板烤肉一樣把正午貯存的熱能發散出來,兩個雖說不嬌弱也絕對不能說是強壯的女孩子忙得滿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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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累其實還好,畢竟有魔法的輔助,風屬性魔法最為拿手的我不至於在搬運重物的時候有太多壓力,可問題是那天的太陽實在是太豔了,堆在外頭的貨物又不是能三兩下挪進室內的,更不希望東西沒處理完堆到明天,只能硬著頭皮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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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職業是時常在野外活動的冒險者,但我們是習慣在樹林間遊走不耐烈日的存在,比起在大太陽下奔走,我們更常進一些洞窟、地下遺跡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活動,就在兩個不耐曬的少女覺得自己快要中暑的時候,有兩位孩子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探出頭來,與癱倒在門前台階的我們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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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頭的少女露出靦腆的笑容向我們打了招呼,可能有些怕生,和我們說話時一直捏著裙擺,粉嫩的臉頰因為害羞而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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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們好!這是我們剛做好的果汁,想、想和姐姐們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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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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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身後的男孩端著托盤,木製托盤上盛在玻璃杯中的鮮豔液體看上去格外誘人,被曬暈的我們根本沒有餘力思考突然喝下陌生人拿來的飲料是不是不太對的事情,滿懷感激地飲下酸酸甜甜的果汁,兩杯清涼的飲料拯救了神智在勞動與日曬下逐漸渙散的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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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個冰塊還沒有普及成民生日常消耗品的世界,為什麼會有遠低於室溫的冷飲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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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手裡的玻璃杯思考,慣於與人寒暄的曉楓已經問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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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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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果子泡在井裡,所以剛做好的果汁是冰涼的。」一直在女孩身後默不作聲的男孩替緊張得口齒不清的女孩回答,女孩見他終於肯開口,驚喜地回身拉住男孩的手,因為怕生而在行為間散發的侷促不安一掃而空,露出純真可愛的明媚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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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們是新搬來的鄰居對吧?我叫蕾特絲,他是韋特,以後請多多指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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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顛簸的馬車上睜開眼睛,對於自己居然會夢到和韋特及蕾特絲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感到訝異,難道是我的潛意識在苛責居然曾想著要置身事外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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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這種過於瑣碎的日常我還真沒往心裏頭放,這陣子我腦中只塞滿了任務、報酬、不知身在何處的三名摯友與持續失聯的羅蘭,很多事情一回頭就馬上淡忘,而這場夢境把我丟棄在記憶一隅的回憶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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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搬到新家首先向我們主動釋出善意的正是他們啊,還沒混熟的蕾特絲是個怕生卻仍不吝於關心他人的好孩子,還沒把我當成假想敵的韋特看起來是那麼個小大人的模樣,再想到幾個星期後一個黏我黏得不行、另一個委屈巴巴的當隻刺蝟的樣子,實在是過分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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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忍住笑出聲,意識到以後連忙收了聲,換個姿勢瞇起眼假裝仍在睡夢中,放出感知在車廂內來回探了探,確認自己沒有不小心吵醒睡眠中的人,引發不必要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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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在面對盧斯教以前先因為別人的起床氣和應該是夥伴的人結怨,雖然同一個馬車的都是女孩子,還多是身子比較嬌弱的輔助職,不會說因為起床氣就直接動手揍我,可我還是不想被人討厭甚至因為小事結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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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好像真的有人被我吵醒了(也有可能因為環境太差根本沒睡著),好在大家都是好人,就算覺得吵也只是皺眉閉眼縮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人有要挑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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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正在冒險者公會為了這次行動而租借的馬車中苟著前往葉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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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苟著。不知道是上面哪位天才策劃的,把冒險者分批藏在貨物馬車內上山,以此作為誘餌,如果遇到盧斯教的強盜團劫車可以給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特洛伊木馬般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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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可能很好啦,但是現實……他們有沒有想過,一群人擠在這種狹窄又不通風的空間裡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等馬車抵達目的地後,本來十分的戰力會因為舟車勞頓減成幾分?更別說主場優勢的敵方絕對是精神飽滿的狀態,無奈的是道理我們懂,可掌權指揮說話有份量的不是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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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R黨俱樂部這個雙人小隊伍像趕末班車一樣,壓線在預定啟程日前一天加入,成了最後一隊加入大型討伐的冒險隊伍,當初在公定時間來到集合處見到瑪莎小姐時我是有些尷尬的,畢竟前頭剛說過不參加,回頭又報名加入了,沒見過自打臉打得這麼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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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瑪莎小姐見到我卻很開心的模樣,主動前來打招呼之餘,不免俗地問了我們改變主意的原因,我自然是將蕾特絲那封信的來龍去脈說出來(絕口不提翻倍了的賞金),收到了她充滿同情的真摯安撫,像個體貼後輩的前輩一樣溫言,可能在瑪莎小姐的想像中,我是因為擔心鄰居們遇害而焦急加入的吧,良心有一點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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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我確實會盡最大努力確保蕾特絲他們是安全的,所以也沒有必要覺得良心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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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隊集結只是第一步,然後是主要勢力的領導者與工會的高層代表集合開會擬定討伐計畫的環節,負責到大圓桌開會的都是排行榜上有名的冒險隊代表,像我們這種小隊伍是沒有話事權的,瑪莎小姐也去了,我和曉楓就在大廳等著,順便觀察起這次會和我們一同行動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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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冒險者人數佔八成,出現的女性冒險者職業也大多是祭司或法師,和我及曉楓這樣手持冷兵器的女孩子……除了瑪莎小姐以外,似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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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次動員百人左右的冒險者,光聽數字可能不太了解這樣的陣仗算大還是算小,不過通常普通冒險隊一隊基本編制是五個人,大一點的集團則會有十幾二十人;另外一個拿來參考的數字則是……聽說前頭每一次逮到的青少年強盜團人數都落在五十人左右,而預估據點裡的敵方人數也坐落在這個數字,也就是說公會很可能是出了對手兩倍的人數去討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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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忘響國內很多有頭有臉的冒險隊都沒有參加這次的討伐,排名位於中位需要好名聲衝一把排行榜,或是默默無聞的小隊伍居多,可能對高端隊伍來說,這次的任務的報酬和目標都不足以吸引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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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公會發下來的資料,對方大本營雖說是在葉基山,但是在山腳下的村落都有不少眼線,為了不失了先機,這次行動務必要低調進行,所以像是一群人直接大喇喇地輕騎出發是不可行的,怕是還沒到山腳下對手就先轉移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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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多年前一些難纏的集團強盜團都是處處有據點,狡兔三窟,而且資源豐富消耗戰打起來也絲毫不慌,一有風聲就和聖殿玩起躲貓貓,耗費光明神殿大量人力時間才終於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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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基於人體實驗的傳言,並且有「視人命如糞土的連環虐殺案兇手為盧斯教信徒」這一警訊,說明盧斯教不可能會對人質手下留情,時間拖得越久受害人數只會越多,這使得光明神殿斷然不願和盧斯教打持久戰,之所以會和冒險者公會聯手想必也是如此,事實證明合作是有成效的,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散播邪教小本本的源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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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重個人實力的冒險者,與團戰訓練有素的聖騎士們合作,再有個真正的謀士擬定計畫,強強聯手肯定能將盧斯教的據點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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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某些人心中,首要的大概從來就不是拯救他人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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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明不白地,這次的行動突然變成了沒有和光明神殿商量的偷跑計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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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型任務不知道怎麼搞的,從一開始說好的合作討伐變成一群沽名釣譽的混球想要搶出風頭的手段了。這還是我從其他冒險隊成員的閒談中才聽到的風聲,有種自己被坑上賊船的感覺,當初看到會和神殿合作可是很放心地加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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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頭不帶腦子不負責任只想出風頭的主事者,想出來可以避人耳目不打草驚蛇的計畫,就是讓我們這群可憐的小冒險者這幾天被悶在馬車裡的暗箱中徒受摧殘,有一說一,我狀態已經糟糕到得對自己施放幻術……畢竟我暈車,暈得超嚴重,為了不在封閉空間吐出來,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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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這樣非人待遇的福,我現在的狀態可以說離失去戰力不遠了,如同半個廢人手腳發軟,反應速度和身手敏捷度大幅下降,如果現在要作戰直接扯後腿的那種戰力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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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受苦受難的第三天,雖然完全看不到外界根本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不過勉強還能知道時間流逝了多少,算一算以馬車的速度,也該到本來說好讓大家中繼整頓的山腳城鎮了吧?我記得我睡著的時候應該已經傍晚了,應該很快就到晚間休息的時刻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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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本來籠罩在車廂內的感知一口氣拉大偵測的範圍,發現車伕不知道何時被掉包了,馬車正駛在山間小路上,儼然是要直接進山的打算,原定要停留的村落被甩在後頭,根據火屬性的聚集分布感覺是夜間家家戶戶點起燈火的時刻,而且……方圓幾百尺都沒有別輛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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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浮現第一想法就是──這次行動還是被發現了。我們這幾天白吃苦了,偽裝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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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整隊馬車都被打散還是只有我們被帶走,現在的情況可能是隊伍裡有內奸、進入村落後被對方的眼線發覺或是對方還藏有什麼特殊手段察覺我們的行蹤,但不管是怎樣都無所謂,總之可以大膽推測我們這車多屬後援輔助型的女孩子是對方想首先處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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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被對方發現我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而被提前做掉,我用精神傳話瘋狂喊著身旁閉著眼不曉得睡沒睡著的曉楓,她馬上睜開眼,水藍色的眸中滿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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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理解,畢竟精神傳話除了發動者以外,接收訊息的一方也需要消耗精神力,能說話的情況下誰會想用精神傳話浪費精力啊?所以這自然也是我和曉楓頭一次進行的精神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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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曉楓很快就發現我眼巴巴瞪著她瞧的灼熱視線,顯然明白了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出自誰的手筆,翻了個白眼就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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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話,我就是怕隔牆有耳才用精神傳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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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曉楓也該猜到可能發生什麼了,她重新闔上眼,捏住我的手示意我繼續說,我連忙把我從醒來觀察到的事情簡單過一遍,包括我的猜測還有我現在根本不成戰力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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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中聽完來龍去脈的曉楓發出深深的嘆息,不用明說我都能猜到那是對於計劃主事者低迷智商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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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覺得啊,公會那裡是指望不上了,還是得聯絡光明神殿才行,所以我想把曉楓妳傳送到葉芽城,首都的人員應該是最精良最有效率的,運氣好說不定十二聖騎士就出動了呢,請妳向審判所報案,再回來救救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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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楓聽到這用力擰住我的手臂,大概在抗議我居然要她拋下一個失去戰力的夥伴在狼穴虎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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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考慮過的!有能力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和外界聯絡的大概只有我了,而且我們兩個還有彼此的定位魔法道具,如果出去的不是妳我也不放心啊,我相信妳辦事效率一定超高我三兩下就能獲救了!』能夠定位的魔法道具是準備去月蘭國之前,預防兩人在外失散而狠下心砸錢買下的(雖然是當中最便宜的型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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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曉楓將我們出行前同冒險者公會簽下的契約書及我剛才匆匆紀錄了周遭情況的記錄水晶當作關鍵的報案依據小心收好,然後握住我的手有些不安地等著我準備好瞬間移動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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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我以前從蝶葉鎮到葉芽城的距離可是這趟距離的兩倍遠啊,那樣距離的移動都完成了,沒道理這次辦不到啊,何況葉芽城的座標我記很熟了完全沒問題!』我嘴上說著這些話安撫她,但其實我根本不記得這兩邊距離是不是真的有差兩倍這麼多,不過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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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要考慮的只有──如何不那麼顯眼的讓一個人憑空消失呢?憑空讓曉楓消失是很簡單,但馬車內的其他人看到這畫面不可能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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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對方知道神殿會得到通報的資訊,勝利的希望才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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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戰力豐沛精神充足的情況下,我有信心營造一個無差別的大範圍幻術,再用精神魔法從掉包的車夫身上「問」點資訊出來,可惜現在的我,在使用完把曉楓送去葉芽城這種消耗巨大後的移動魔法後,應該沒餘裕幹出那麼浩大的工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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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理解中,使用魔法是一種依靠精神力去操控、去構築一個想產生的現象,再用魔力去發動精神力設定好的東西的過程,是需要兩個環節的消耗的,先是精神力,然後是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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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和魔力不一樣,魔力可以透過外物補充,它算是一種自然界中存在、具流通性可循環的能量,使用魔法消耗魔力有點像是支付貨幣給自然中的元素使它們運作,魔力缺乏時使用魔力藥水就像是儲值一樣的行為,但精神力是像體力一樣的東西,儲存在生物體內部,消耗過後只能等待它自然恢復,和勞動過後需要休息才能繼續工作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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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和腦部存在密切關係,如果說精神力魔法使用不當造成的反噬可能會讓人變白癡,那精神力枯竭可是會出人命的!而我雖然不清楚自己精神力極限在哪裡,也萬萬不敢拿生命開玩笑去試出自己的極限在哪,所以都是以魔法書上敘述的通常情況去計算消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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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高明一點的手段拿不出手,那麼最簡單的當然是──製造一場足以轉移所有人注意力的混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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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聲巨響,馬車沿著車體的嵌合線裂開來斷成兩截,掩人耳目用的貨物砸了一地激起滿地塵埃,握著韁繩的車夫則因為馬匹突如其來的加速被拉下座位,擺在身側的油燈摔得粉碎,受驚的馱馬失去控制地狂奔前行,很快就隨著嘶鳴聲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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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馬車中的女孩們也被巨大的晃動搖得東倒西歪,誰都沒有閒情逸致去注意他人,失去了唯一的照明工具,夜幕降臨的山林連路都看不清,別說是注意到一個人無聲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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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破馬車啊!」一位嬌俏的雙馬尾法師抱怨道,她落坐的位置正好靠在馬車解體的地方,事發時很不幸地直接摔出車外,保命工具的法杖也不知道摔到哪去了,好在馬車的移速不快,沒有摔出太嚴重的傷,但仍疼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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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我們掉隊了?不對……我們這是被綁架了嗎!」她勉強支起身後才察覺到所在環境的不對之處,那高亢的嗓音在這視野不佳的環境下可以說是最好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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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苦於怎麼挽救局勢的掉包車夫可是一盞明燈,男人掏出藏在懷中的匕首衝向聲音所在,將失去法杖無須畏懼的女魔法師壓制在地,冰冷利刃緊貼少女細嫩的肌膚,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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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通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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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隊裡的祭司慌忙摸黑拾起遺落在地的法杖,點起聖光照明時,一群基本不具備戰鬥能力的女人們只能看著被持刀歹徒挾為人質的同伴不知所措,男人得意地找回主導權,舉手投足間滿是威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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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鬧劇被我用感知「看」得清清楚楚,和驚慌的隊員們相比我的內心可說是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劇情發展得實在是有點順利,要說和一窩邪教團對抗我單槍匹馬沒別的本事,就指望來個裡應外合,而且還不能讓人懷疑有詐,正愁接下來怎麼演才像是逼不得已地被人「綁架」回大本營去的模樣,對方就完美地掌控局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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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把我們帶來這裡做什麼!我們隊伍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了,你、你還是快點放棄吧!把、把刀子放下!」點著聖光的祭司姐姐雖然害怕,仍佯裝鎮定,試圖與眼前來歷不明的人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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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一點面子都不給,嗤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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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要說什麼呢?怎麼會有那麼天真的人,既然敢把妳們帶走,我們當然有不被察覺的信心啊!妳口中的那些好夥伴啊,壓根就沒發現妳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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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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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祭司姐姐驚惶的模樣顯然很好地取悅了這個男人,他笑得開懷,「那些傻子被我們偉大的幻術師玩弄於股掌,要等他們發現呀,妳們也早就成為光榮的『祭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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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謝謝這位兄弟提供了你們這裡也有幻術師的情報,原來這片大陸除了我以外真有別的幻術師啊?看他那麼自信,應該不是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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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同樣身為稀缺職業的兩人,誰比較厲害一些,不知道這是個專精精神系魔法到什麼程度的人,我不常使用攻擊性的精神系魔法但對方可不一定,也許會有兩人精神力交鋒的時刻,真是有點忐忑……又有些興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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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得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法師而已,我提早把西洋劍收進空間一直保持手無寸鐵的狀態,就是為了把敵人對我的警戒心降到最低,並且盡可能爭取恢復精神力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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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就是妳,那個站最旁邊的。」男人突然把矛頭指向我,我神色一凜,暗道不妙,難不成我把馬車拆了的動作被察覺了嗎?不然我的打扮在這群人當中應該是很低調很不起眼的啊,為什麼盯上我?是因為穿得不像一般輔助職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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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把那邊的繩子拿過來,把所有人都綁起來,再把所有人的武器都丟到林子去,不許搞小動作,不然別怪我刀子不長眼,妳也不希望這女人沒命,對吧?」刀尖往女性纖柔的脖頸又貼緊了幾分之外,男人似乎還加大了箝制人質的力道,被壓制的魔法師發出難受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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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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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真的太喜歡你的配合了,你怎麼這麼懂如何替我製造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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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已經樂歪了,我不忘於面上適當表露畏懼,對其他人投以充滿歉意的眼光,一臉糾結地撿起本來用來固定貨物的粗麻繩,走向神情同樣驚惶害怕的女孩們,「對不起……」嘴上道歉然後老老實實地把人用繩子捆得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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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不用覺得抱歉,換我也還是只能聽他的話照做。」祭司姐姐柔聲安慰我也安撫著大家,主動交出法杖想緩和大家失去武器的不安與可能的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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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武器,但是這裡的全是用法杖的職業,只能將那一個個看起來要價不斐的法杖都攬在手上,往路旁雜草叢生的樹林深處用力一扔,如此看來,在場只剩下一群失去有效攻擊手段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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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普通法師失去法杖聚集屬性的效率會大幅降低,使出來的魔法會剩幾成功力,正統魔法師的弱點就在於念咒語的時間太長,可能魔法發動前就被擊倒了,這男人顯然有自信在咒語完成之前就把人放倒,畢竟眼前都是被繩索限制了行動能力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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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來之所以挑上我,八成也是因為我看起來是裡頭個子最嬌小的吧,如果我發難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解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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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祭司的法杖也收走大概是怕神翼術之類的輔助魔法成為人質逃跑的助力,儘管這樣會失去目前唯一的光源,但他應該覺得全員都被綁住的情況下沒有照明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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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把不做反抗照著命令動作為他省下不少功夫的我和可憐的雙馬尾法師也綁好以後,男人這才滿意地掏出通訊水晶聯絡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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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水晶也是屬於要價不菲的魔法道具,是會讓人聞之卻步的價格,由此看來這個邪教真的是挺有錢的,不曉得等到了要塞會不會看到更多更高端的魔法道具,能不能順手牽羊幾個,畢竟這怎麼說也還是大型任務啊,偷偷摸摸拿點好東西算是應得的酬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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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馬車緩緩駛來,準備載著他們口中的「祭品」運往隱藏在深山中的盧斯教大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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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馬車內假裝閉目養神,實則在感知的輔佐下沿路留下記號,那是我們冒險隊出野外任務時會用上的,基本上是屬於我和曉楓的暗號,應該不會有被人察覺而被破壞掉的風險,相信只要留下這些記號,帶著聖騎士趕來的她不會跟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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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靜靜地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很久,久到我快要真的睡著了,終於在我眼皮開始打架時,木製車輪發出了刺耳的吱嘎聲,馬車在頻率漸緩的馬蹄聲下緩緩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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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被拉開,我期待地探頭一看,馬車的確已經駛到小徑的盡頭處了,映入眼中的卻仍是枝繁葉茂毫無人跡的樹林,見此景象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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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假裝要把人帶回據點,實則找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就要把我們處理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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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對,如果這麼做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何況眼前所見似乎有著某種不協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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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平復了心跳,觀察起四周環境,冷靜下來很容易就察覺到違和感來自哪裡了,如果特別去調動精神力探查就能發現──這附近魔力流動的感覺異常強烈,有著普通森林遠遠不及的魔力濃度,相當不自然,空氣中隱隱約約還殘餘了精神力交織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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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為我的猜測提供正解,本來眾人眼中的山路盡頭前方憑空裂出一個通道口,揭露了前方那滿山樹林不過是假象的現實,在男人不耐的喝斥中,車上的人質們一個個被領下車走進通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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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我對於剛才那個男人提到邪教中有幻術師的真實性仍存有部分懷疑,那這作為邪教大本營第一道防線的幻術可以說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完全不用存有僥倖心態,甚至往更糟的點想,這裡可能有不只一位的幻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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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覺得自己有所優勢的我現在有點頭痛,覺得自己如果輕舉妄動很可能馬上就被抓包,為了自身安全連感知都不太敢放,畢竟我能察覺到對方幻術留下的精神力痕跡,對方也很有可能察覺我的感知,要想採取什麼行動都變得束手束腳的,該不會我真就什麼都不做,在這裡乾等救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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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麼輕鬆,我們可是被說成「祭品」的存在,再不濟都要想辦法確保所有人的安全,不然自作誘餌的行為不但失去了意義,還反倒成為害了其他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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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障眼法的結界以後,來到一棟高大的磚牆建築之中,內部裝潢很奇特,天花板雖是挑高設計,走廊卻很窄,只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形成一種如深淵裂谷般的壓迫感,燭台高高懸在兩側應是一般情況下二樓所在的高度,搖曳的燈火把每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眾人都緘口不言的場合下只有跫音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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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迴廊終點又是一道結界,我們進到一個布置輝煌的大廳,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鋪著一條紅色絨毯,石柱上有著精美的浮雕刻畫著某個來歷不明的神話故事,牆壁也是整片繪滿充滿宗教色彩的壁畫,頭上還掛著一盞折射出不同角度光線、令人目眩神迷的巨大吊燈,大廳的最前頭應該是設有王座的地方,但因為周圍拉起了布幕,看不出來上頭有沒有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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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與稍早陰森可怖的迴廊落差太大,我覺得我已經被迷幻到有些無法確定親眼所見是真實還是假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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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幻術其實就是五感受到對方左右,反過來說,只要能夠尋回自己的五感區分真假,就算是破解幻術了,說起來好像很容易,可是分辨虛實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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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對方有幻術師,我始終繃緊神經留意四周,生怕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陷入幻境而不自知,但現在,我開始因為自己的疑神疑鬼陷入有點神經質的狀態了,剛才還有穿越結界的觸感,我無法確定那個結界的作用究竟是製造幻境,還是單純是接往這處空間的出入口,無法辨明這點使我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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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說好給詩涵的禮物嗎?」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突然從後方飄來,我驚懼地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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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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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們身後的,是一位抱著和她一樣高的布娃娃的小女孩,海藍色的長髮如瀑直至腳踝,水藍的大眼睛眨呀眨,眼神卻微妙地沒有焦點,配上那蒼白的臉頰和造型典雅的洋裝,就像個精緻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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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柔嫩的小手扯住某位女性冒險者的衣襬,微微歪頭露出思考的神態,雖然姿態煞是可愛,但她掃向眾人的目光卻令人發寒,像是在審視商品價值一樣,絲毫不像是看待同類、令人不快的冰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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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怎麼可能是什麼單純可愛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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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我以外的人,似乎都因為她的出現而放鬆戒心,鬆懈了緊繃的身體……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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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於其他人的反應感到困惑,還帶了些許恐慌,不由得悄悄退離幾步,卻剛好在這時對上了小女孩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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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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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找到了!」小女孩突然發出激動的歡呼,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一個箭步向我撲來,撲進懷中抱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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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驚訝的是,我這會兒居然從她身上察覺不到任何惡意,她像是突然卸下所有武裝的尖刺,只餘滿腔的歡喜如柔軟的皮毛一般,散發的氛圍溫和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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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終於找到了!」小女孩緊緊地攬住我,本來空靈冰冷的嗓音此刻竟盈滿溫柔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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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轉,我出現在囚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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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喵的溫和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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